“那個名叫達克的小魔鬼，還會回來報仇嗎？”
馬丁禁不住替愛麗絲擔心。
“幾乎不可能。”高飛輕輕搖頭，“小魔鬼在人間被消滅，即便不會真的死亡，也會受到極大的傷害，甚至因此降低階位，退化成智力低下的劣魔，連自身的生存都難以保障，還談什麽報仇。”
“就算達克記仇，也無法跨越位面壁壘，回來找愛麗絲的麻煩，除非再次被人召喚。”
江楓補充道。
“魔鬼不會無緣無故闖進你家，背後肯定有人指使，達克有沒有透露過主使者的身份？”高飛問愛麗絲。
“我不知道……”小姑娘沮喪地搖頭，“達克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不過……布拉德或許知道的更多。”
“很好，接下來我們就去拜訪一下那位布拉德先生。”馬丁扛起獵槍。
衆人剛出門，就看見戈登太太和一群仆人守在外面，神色都顯得很緊張。
看到女兒平安無事，戈登太太松了口氣。
“奎恩小姐，我剛才聽見屋子裏有打鬥聲，你們不要緊吧？”
江楓搖搖頭，對她說：“夫人，我們都沒事，不過你家的麻煩還沒結束，接下來我們要去一趟酒窖。”
“好的，我給你們帶路！”
“别急，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些準備。”高飛說。
“我還能爲你們做些什麽？”戈登太太問。
“找一個空花盆來，另外，我們需要銀币，三十枚就夠了。”
戈登太太不明白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麽用，不過還是馬上派人取來花盆和銀币。
高飛把花盆中的塵土清理幹淨，放入三十枚銀币，而後對着堆積在盆中的銀币連續打出三道“灼熱射線”。
純銀的熔點隻有962℃，轉眼間就被魔法釋放出的高溫融化成了液态。
陶制花盆相當于一隻簡易坩埚，足以承受上千攝氏度的液态白銀灼烤。
高飛用“法師之手”抓起一大把提前準備好的手槍子彈，放入花盆，均勻的裹上一層薄薄的銀膜，取出放在旁邊，自然冷卻。
接着，他又用同樣的手法，給馬丁的獵槍子彈，還有自己和江楓的細劍，鍍上一層銀膜。
這種簡陋的鍍銀工藝無法使白銀持久附着在劍刃和子彈表面，用力磕碰就會脫落。
不過無所謂，反正隻是臨時用一下，能夠擊穿魔鬼的減傷護甲就行了。
兩支轉輪手槍，彈倉都填滿了鍍銀子彈。
高飛把手槍插在腰間，讓戈登太太帶路，來到酒窖所在的倉庫。
打開倉庫大門，江楓立刻嗅到魔鬼的氣息，那種刺鼻的硫磺味，比達克潛伏的房間更濃烈。
馬丁讓獵犬在前探路，自己和高飛、江楓随後走進昏暗的倉庫。
戈登太太和愛麗絲留在門外。
母女倆身邊還有一群持槍的仆人保護。
倉庫裏堆放着亂七八糟的園藝工具，靠近牆角的地方，有一部通往地下酒窖的扶手梯。
戈登一家購置這棟宅邸的時候，順帶買下原主人收藏的一部分陳年紅酒，預備用來款待賓客，沒成想反而成了魔鬼的巢穴。
江楓施展“舞光術”，創造出4團在空中盤旋的光球，順着木樓梯飛下去，驅散地窖中的黑暗。
三人一犬借着魔法照亮，順着樓梯走下地窖。
他們已經盡量放輕腳步，年久失修的木闆階梯還是發出嘎吱聲響。
紅酒與血腥味混合的氣息，充斥着這座密不透風的地窖，令人感到呼吸不暢。
地窖中，靠牆設有一排木架子，架子上整齊碼放着酒桶，還有不少瓶裝的紅酒。
地窖中央的空地上，用酒桶和空玻璃瓶堆出一座簡易的祭壇。
四顆血淋淋的狗頭，擺放在祭壇上，充當召喚魔鬼的祭品。
“嘿，貴客們，歡迎光臨布拉德小酒館，想喝點什麽？我請客。”
一隻小魔鬼坐在酒桶上，模樣活像光屁股的胖娃娃，皮膚紅如碳火，背後撐開一雙漆黑的蝠翼，臉上挂着戲谑的笑容。
“你就是布拉德？”馬丁握着獵槍，槍口指向對面那隻小魔鬼，“鬼頭鬼腦的小東西，不想死就趁早交代，是誰派你來戈登家搗亂的？”
“老闆咯。”小魔鬼漫不經心的回答。
“老闆是誰？”
“老闆就是老闆，他總是戴着面具，顯然不想透露身份，我隻是一個卑微的打工仔，怎麽敢刺探老闆的隐私？”
布拉德聳肩攤手，裝出一臉無辜。
“放輕松，我的朋友，你們真的不想喝一杯嗎？”
“少兜圈子！那個所謂的老闆，讓你在戈登家幹什麽，總不至于僅僅是偷酒喝吧？”江楓也加入盤問。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制造混亂與恐慌，最好能誘惑這家人堕落，出賣自己的靈魂。”
布拉德撲棱着翅膀飛上木架，自己挑了一瓶紅酒打開，咕咚咕咚猛灌一氣。
高飛打開星盤，查看這隻小魔鬼的底細。
布拉德的屬性和達克差不多，HP則高出10點，還多了一項“健壯”專長。
法術方面，布拉德不會“易容術”，卻多出一項“屬性強化”，施法能力略強于達克。
至于他所說的“老闆”，多半就是血錨幫的神秘首領。
考慮到詹姆斯·戈登對黑幫采取的嚴厲打擊态度，“老闆”的确有理由給警察局長一點兒顔色瞧瞧。
布拉德和達克，這兩隻小魔鬼，就是警匪鬥争的排頭兵。
布拉德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自顧自的說：
“老闆先把達克召喚過來，讓他給這家人制造麻煩，以此警告這家的男主人少管閑事。”
“怠惰的達克光想着偷懶，所以才設法建立了這座祭壇，把我找來幫他幹活。”
“對了，你們有沒有見到我的朋友達克？”
“達克已經被我們殺死，他那奸詐卑劣的魂靈也滾回地獄去了。”馬丁冷笑一聲，“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噢，吾主阿斯摩蒂爾斯在上！”
布拉德驚呼着丢開空酒瓶，顯得很悲痛，甚至還擠出了兩滴淚水。
“可憐的達克，我的愛人，這會兒恐怕已經退化成了一隻醜陋的劣魔，我真爲他的遭遇感到痛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