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露易絲,你就像聖母一樣慷慨善良,給我們帶來了發财的福音。”
高飛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深情。
“羅格,我最貼心的朋友,能幫到你的忙,你無法想象我有多高興!”
江楓也是一臉含情脈脈。
“喂!你們兩個, 别當我是空氣啊!”被強行塞了滿嘴狗糧的馬丁,忍不住抱怨,“當你們陷入愛河的時候,可不可以多爲你們的單身漢朋友考慮一下,起碼别當着可憐的老馬丁的面秀恩愛,神啊,這太殘忍了!”
“汪汪!”
獵犬在旁邊發出低吼,似乎在附和主人的抗議, 連它也受不了這份過于甜膩的“狗糧”。
“奎恩小姐,您是城裏出了名的富婆,家裏有花不完的錢,幹嘛還要拿一份傭金?區區500金杜加,還不夠你買一套首飾呢!”
馬丁悻悻地問。
江楓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演技出了一點小小的瑕疵。
她所扮演的女主角,的确如同馬丁所說,從父母和外婆那裏繼承到大筆遺産,按理說不屑于跟兩位窮朋友平分傭金。
但是,她在現實生活中可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并沒有雄厚的财力可供随意揮霍,性格也屬于精打細算、會過日子的類型。
或許是因爲這一章遊戲剛開始,她還沒有完全進入角色,還是習慣性的按照自己精打細算的作風行事, 不經意間導緻角色行爲與其人設發生了割裂。
短暫的沉默過後, 江楓微微一笑, 理直氣壯的反問:“佩奇先生,你以爲我在意的是酬金?不,我是在享受用自己的勞動換取收獲的美妙感覺,說實在的,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和馬丁。”
“我倆都是窮苦出身,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有什麽值得羨慕的!”
馬丁聳肩攤手,滿臉不以爲然。
“我羨慕的恰恰就是你們倆的窮苦出身,用自己的雙手掙飯吃。”
江楓歎了口氣,一臉憂郁。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爲錢犯過愁,似乎沒什麽東西值得我追求,反正無論想要什麽都能買到。”
“兩位先生,勞動使你們光榮,而像我這種靠家産和年金過活的富家女,從來就不懂什麽叫做自食其力,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寄生在窮人身上的吸血水蛭……唉,這種苦悶與内疚,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所以有時候我也想沖破階級鴻溝,嘗試自食其力的感覺,當然,我指的不是竊取不義之财,那畢竟不屬于合法勞動所得。”
“我在乎的不是這區區500金杜加傭金,而是以此證明自己也是一個光榮的勞動者, 絕非飽受進步人士抨擊的‘食利者’。”
聽她說完“心聲”,馬丁心情複雜的撓頭。
“奎恩小姐,我可不覺得自食其力值得自豪,不勞動就有飯吃才光榮呢!”
“說實在的,你感到内疚是因爲你這個人太善良,同情心泛濫,換做我處在你的位置,我才不在意進步人士放什麽狗屁呢!”
“誰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指責我是不事生産、坐享其成的‘食利者’,我就用鈔票抽他的耳光!”
“格局小了,我的朋友。”
高飛笑着拍了拍馬丁的肩膀,同時在星盤裏跟女友私聊。
“小江同志,剛才那一波演技很不錯!”
難怪人們常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三人一犬,乘坐馬車來到戈登家的宅邸。
戈登太太還沒有從早上受到的驚吓當中恢複過來,強打起精神接待三位訪客,帶着他們在家中參觀。
參觀的重點,包括傳來神秘笑聲的樓梯,刀具和食物頻繁失蹤的廚房,以及四條獵犬遇害的花園。
“房東”在血迹猶存的花叢下停步,埋頭嗅探。
高飛和馬丁交換了一下眼色,也都駐足,耐心等待獵犬辨識現場殘留的氣息。
“房東似乎發現了可疑的痕迹。”高飛低聲對江楓說,“但願獵犬靈敏的鼻子,能夠幫我們找到可供追查的線索。”
“如果真能嗅出什麽,起碼可以證明我的預感是對的,這些怪異事件的幕後黑手,肯定不是虛體亡魂。”江楓思索着回答。
幽靈之類的虛體不死生物,既不會留下足迹,也不會留下可供獵犬追蹤的氣味。
剛走進戈登家的大門,江楓就運用自己的職業能力和高度發達的感知,搜尋負能量氣息。
到目前爲止,她還沒有發覺負能量富集的狀況,那麽亡靈作祟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江楓倒是察覺到一股神秘的邪氣,在戈登家的宅邸中萦繞,或許就是諸多怪事的根源。
趁着獵犬還在花叢中嗅探,江楓轉身跟戈登太太聊天,順帶旁敲側擊。
“夫人,您和您丈夫都是國教信徒對吧?”
“奎恩小姐,我們全家都是聖光教會的虔誠信徒,從不錯過任何一次禮拜。”
戈登太太一臉鄭重的回答。
江楓觀察她的神色,看不出說謊的迹象。
“就連您家的仆人,也沒有一個異教徒?”
“那當然!”戈登太太遲疑了一下,表情複雜的解釋道:“您也知道,咱們濱海城的地位很尴尬,運河海關和海軍基地都有遠東駐軍,城裏經常有遠東軍人和軍屬往來,我對遠東人沒有偏見,但是我覺得,允許他們在城裏傳教是不妥當的!”
戈登太太越說越激動。
“奎恩小姐,您是聖光教會的修女,太陽神的聖職者,遠東人把命運女神的信仰帶到濱海城,‘辛德拉教會’大行其道,不光是小市民,就連貴族和官員也有不少改信的,難道您不擔心這樣下去會鬧出亂子?”
江楓先悄悄地用星盤查詢了一下濱海城的宗教概況,然後一本正經的回答:
“夫人,抛開聖職身份不談,對于信仰,我一向秉承寬容開明的态度。”
“命運女士的教會,是帝國政府和教廷都公開認可的合法信仰,就算心裏不舒服,我們也不能用強制手段阻止别人改信啊。”
歎了口氣,她裝出吐露心聲的樣子,接着對戈登太太說:
“當一個國家在戰場上打了敗仗,連海關和軍事基地都被迫租給戰勝國99年,就很難阻止戰勝國的傳教士進入本國活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隻能接受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