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标題是:百萬富翁離奇身亡!
“昨日夜間,銀行家大衛·富勒乘坐的馬車發生意外事故,沖破圍欄,跌入河中!”
“車夫幸運獲救,大衛·富勒本人不幸溺水身亡!”
……
大衛·富勒……不就是跟瓊斯太太争奪遺産的那個老狐狸嗎?
高飛回想前一章的劇情,越發覺得富勒的死因很可疑。
這時,系統提示可以“降神”了。
高飛立刻切換到主角第一人稱視角, 站起身來,對辦公室外間喊道:“麗莎!幫我把今天早上出版的其他幾份報紙都拿過來!”
“馬上就來,親愛的。”
不多時,麗莎小姐拿着一堆報紙進來。
事務所總共訂閱了六份報紙。
除了高飛常看的《太陽報》,其他五種報紙也頗有影響力,受衆則各有側重。
高飛迅速把其他幾份報紙也都浏覽一遍,果然在顯眼的版面找到關于大衛·富勒之死的相關報道。
綜合各方媒體的報道,關于富勒的死因, 目前主要有兩種說法。
主流說法是死于意外, 這也是警方當前公布的調查結果。
但是,輿論界還提出了另一種猜測,認爲富勒之死系一場僞裝成意外事故的謀殺。
一位專欄作家,以偵探的視角做出分析。
先假設富勒有可能死于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那麽誰能從這場謀殺當中獲益呢?
作者列出了若幹個人選。
其中竟然包括富勒的獨生女和外甥!
富勒的女兒,是百萬家産的唯一繼承人。
然而一個年輕姑娘,似乎不太可能、也沒有必要謀殺自己的父親。
至于富勒的外甥兼秘書華萊士,可就不好說了。
這位消息靈通的專欄作家,指出華萊士正在積極追求表姐,渴望與富勒家族親上加親,成爲銀行家的女婿兼事業繼承人。
但是,大衛·富勒對自己的外甥并不十分滿意。
富勒曾在社交場上表明自己的态度,覺得把女兒嫁給外甥既不能增加自己的财産, 也無法提高社會地位, 純屬賠本買賣。
他更傾向于把獨生女作爲聯姻的工具,嫁入貴族豪門或者許配給商業夥伴的公子。
當然,富勒先生也沒有把話說死, 還是留給外甥一線希望,看他的表現再做決定。
華萊士活像一頭驢子,就這樣被舅舅用胡蘿蔔吊着,不得不賣力替舅舅幹活,曲意奉承這父女倆。
他還覺得自己現在吃苦受罪都是爲光明的前途做鋪墊,總有一天能夠赢得舅舅的認可與表姐的芳心,迎娶白富美,繼承萬貫家财。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兩周前,大衛·富勒與瓊斯太太爲遺産糾紛而發起的那場司法決鬥,粉碎了華萊士的美夢。
這場決鬥,前前後後都是他一手操辦。
結果卻搞砸了,最終在決鬥場上輸掉了這場關系到兩百萬遺産歸屬權的官司。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華萊士。
當初法院裁決訴訟雙方均分瓊斯先生遺産的時候,華萊士曾勸告舅舅見好就收,跟瓊斯太太私了得啦!
能拿到100萬也是好的。
哪怕再退一步,雙方四六分也行啊!
畢竟光憑一份語焉不詳的對賭協議,就要搶奪寡婦的遺産,未免有點欺人太甚了。
然而他的建議并沒得到舅舅采納, 反而大大的激怒了舅舅以及同樣貪婪的表姐,在餐桌上痛罵他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小富即安的窩囊廢”, “胳膊肘往外拐”。
華萊士被罵的擡不起頭。
爲了扭轉自己在舅舅和表姐眼中的形象,隻得改變立場,積極支持舅舅挑起的司法決鬥,前前後後的奔走,出了不少力。
他推薦波紋宗武僧哈希姆,作爲舅舅的決鬥代理人。
舅舅同意了,然而決鬥輸掉以後,就翻臉不認人,不光解雇了哈希姆,還埋怨外甥有眼無珠。
華萊士被舅舅當成出氣筒,心頭的憤懑可想而知。
眼瞅着自己已經被舅舅從女婿的候選人名單當中劃掉,漸漸遠離迎娶白富美、繼承百萬家财的夢想,身爲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能忍得下這口氣?
對華萊士的心态做出一番剖析過後,專欄作家暗示華萊士最有可能是謀殺舅舅的兇手。
“對于一位法師來說,施法使飛馳的馬車發生一點小小的故障,似乎并非難事。”
“當然,本人并非事故現場的證人,也沒有指認兇手的意思。”
“我隻是在施行法律賦予的言論自由權,并且出于善意提醒阿瓦隆警方,爲什麽不去調查華萊士?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高飛把這篇文章看完,随手把報紙放在一邊,陷入思索。
“親愛的,你也認爲富勒并非死于意外,他的外甥有作案嫌疑?”麗莎忍不住問。
“我的确懷疑富勒死于謀殺,至于兇手是不是他的外甥……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可是,這篇文章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麗莎拿起報紙。
“那純粹是一面之詞。”高飛搖頭一笑,“這種寫文章的套路,我太熟悉了,說白了就是‘先豎靶子再開槍’,先認定某人可疑,然後再羅織論據,證明對方的确是兇手。”
“麗莎,這不是嚴謹的推理,而是文學創作的範疇,按照這種邏輯,但凡你在紙上随便寫一句話,我就能腦補出你是殺人犯。”
接過麗莎遞過來的咖啡,啜飲一口,高飛接着說:“如果華萊士真的動手謀殺舅舅,事後如何掩蓋自己的罪行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他要如何說服表姐嫁給自己?”
“從富勒之女對華萊士的态度來看,父親去世之前她或許還有希望嫁給表哥,而在父親突然離世後,這希望已經近乎爲零。”
“如果華萊士無法如願迎娶富勒的獨生女,那麽謀殺富勒就毫無意義。”
“被怒氣沖昏了頭,一時沖動之下殺人是有可能的,但是我覺得華萊士身爲法師,不計後果、沖動殺人的概率不大。”
麗莎聽了他的解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在社交場上接觸過富勒的女兒艾米麗,怎麽說呢……她就是那種典型的‘暴發戶’家的千金小姐,嬌縱任性,毫無修養,一門心思認定全世界都應該圍着自己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