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入口後即化,一股甘甜之味順着食道直達腹部,待到胃中之後,瞬間炸開又反沖回來,到達五髒六腑。最後藥力直抵腦門,整個人好似一下就漂浮到了雲朵裏,那種說不出來的暢快與舒适感充斥着全身。
見她一直閉着眼睛,緊鎖着眉頭,查文斌擔心的問道:“怎麽樣?難受嗎?”
良久,她終于是呼出了那口氣,一陣清香頓時在那屋中飄散開來,臉色也瞬間變的白裏透紅,好似當真枯木一夜回春那般,整個人霎時便精神了很多。
“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有用,”冷怡然捂着自己的胸口道:“這兒不痛了,頭也不暈了,好像全身的毛孔全都張開了。有股冰冰涼涼的氣一直在身體裏慢慢遊走,所到之處,頓覺神清氣爽。”
“太好了!”超子道:“樓言給的東西,果真不是凡品。河圖,你馬上備車送你師娘去醫院,如果有效的話,醫院檢測一看便知。”
原本,他們也隻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權當試一把。沒想到,再回醫院,檢測報告一出,當真便像冷怡然預想的那般,腫瘤竟然在自己萎縮了。
劉醫生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一疊報告,扶着眼鏡道:‘我從醫将近四十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CT現實,比起前天,她身體内部幾處腫瘤都有明顯縮小,胰腺上那一顆隻有先前的一半,還有幾顆小一點幾乎已經看不到了,你們是吃的什麽藥物?”
爲了配合治療,查文斌還是拿出了第二顆丹藥。劉醫生聽聞這種藥竟是煉丹而成,也大呼意外,他請求查文斌送他一點樣本,如果此藥能夠分析出成分,那麽可能将對醫學界而言是一場巨大的貢獻。
經過連續幾天的觀察,冷怡然的病情的确是在持續好轉中。但指标在停留了短暫的一陣後,便到了不上不下的時刻,這種情況已經連續了一周。而這一周過後,冷怡然的各項指标又開始繼續惡化。這時劉醫生建議,可以配合使用目前已有的一些先進技術,采用靶向治療進行配合。
作爲家屬,查文斌也同意了醫院的方案。但藥物下去後,依舊是沒能止住病情,并且冷怡然開始出現了一些幻聽和幻視現象,她說她能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并且在後半夜總能看見病床前有陌生人走動。
可奇怪的是,病情最爲核心的腫瘤卻還是在持續萎縮中,就連主治醫生也不明白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明明病情是在好轉,這個腫瘤現在已經不到小指甲蓋大小了,但她的各項生理指标卻一直徘徊在生命線邊緣。你們也不要太着急,我們也在全力召集各科專家在會診。總之,我們會盡一切努力。”
查文斌是個尊重科學的宗教人,尤其是在醫學上,即使那些經常來找自己看病的人,他也會推薦他們去大醫院做一些檢查。因爲他的眼裏,生病就是生病,不要把什麽事兒都和神鬼之類的扯上邊。
可在醫院呆了半個月後,他第一次開始琢磨起這事兒是不是有不對路的地方。
首先,在這之前,冷怡然的身體從未出現過任何異樣和征兆。癌症不同于其它病,按照醫生的說法,最早的病竈起碼是在一年之前,但她這一次卻像是突然爆發的,就在自己離開家的那幾天裏。
第二,樓言給的丹藥,明顯是起了作用,爲何卻又一直反複拉扯?且變化的幅度太大,甚至超過了常規醫學的認知。
所以,查文斌轉頭,決定從他走開的那幾天着手。
“那幾天?”冷怡然想了想道:“家裏沒人,就我和若水。中間,河圖回來過一趟,給我送了點菜,大山和卓雄一直在太平觀。”
“有沒有來過人?或者你接觸過什麽人,仔細想想。”
“沒有,”冷怡然搖了搖頭道:“你不在,我基本不出門,家裏也沒有外人來過。那幾天,就是我和小若水一起的,沒有其他人,我确定……”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開了,超子有些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
“查爺,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看着超子手裏的那份傳真,查文斌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渾身上下一直在顫抖着。
“怎麽會這樣!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你先冷靜點,”超子道:“前天晚上,素素發現若水也開始發燒後,就帶她去了醫院。結果報告出來,她也是吓了一跳,這麽點大的孩子怎麽可能體内也出現腫瘤。所以,香港那邊的醫生懷疑他們是接觸到了某種劇烈的放射元素,通過朋友的關系,用了最快的速度做了這份報告,結果,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這種東西叫钋,是一種非常稀有的元素,在自然界它的半衰期隻有138天,2.5年後就不具備任何放射性了,所以幾乎無法存在于自然地理中。這東西,隻能人工合成,且0.1克就可以毒死一千個成年人。
如果把米粒大的钋靠近人體,用不了幾天,強烈的輻射就會讓一個正常人變廢了。我建議報警,手裏能有這東西的,不會是普通人。能用這個東西來害人的,更不會是普通人。”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查文斌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牆上!他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麽就那麽放心!
“誰!”
“我還需要一點證據,你馬上帶着河圖取找人做家裏做檢測,找到那個東西,看看在不在。還有馬上取一粒藥送去給素素,務必最快時間給若水服用下去,她的症狀比起怡然要輕很多,我想應該是來得及的。”
“那你小心一點,我懷疑這個人或許一直就藏在我們身邊!事不宜遲,我先走了,文斌哥,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