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爺,難道它們要不走,我們就一輩子都不過去?”
查文斌擡頭看着天空,若有所思道:“我的感覺不是特别好。”
“啥?”
“昨晚到現在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頓了頓道:“再等等吧,等太陽出來了再說。”
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那聲音很沉很悶卻很有力量,順着聲音而來的方向,他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到了河邊的那個小山谷裏。
原本清澈的河水忽然間開始變得渾濁了,夾雜着大量的落葉和浮木,它們毫無征兆的一下就從那山溝裏鑽了出來。隻有眨眼的功夫,那間小屋便被那泥水包圍,再一眨眼,它竟然是轟然倒塌,連半點預兆都沒有就這樣被一場莫名其妙的洪水給帶走了……
渾濁的洪水還在呼嘯着,來勢極其兇猛,那些木樁和石塊在其中翻滾着,夾雜着淤泥如排山倒海之勢。它們狠狠的砸在拐角處的岩壁上發出轟鳴,又互相擁擠着翻滾朝着下遊奔騰而去。
三人是看了呆了。
心有餘悸的超子看着那田間的黃鼠狼四散逃去,他趕忙雙手合十膜拜道:“我滴乖乖,還真懸啊,得虧這些大仙們提醒了。”
這天是放晴的,這周遭近日也沒有下過久雨,怎得就會在這個時候這個點出現了一場洪水?
不多久後,答案出來了。
一輛越野車從山上下來了,打了幾個喇叭提醒讓車。超子走過去一看,又是電力公司的車子。
“哥們,打聽個事兒,上面怎麽了,怎麽河裏忽然漲水了?”
“哦,裏頭那個烏嶺水庫今天清淤。那個水庫太老了,已經成了危塘,我們準備重新加固堤壩。哎,那閘門太舊了,打開後一下就被水給沖散了。”
“這麽大的水下來你們也不打招呼,這萬一河邊要有人不得給帶下去啊!”
那人往窗外探了一下道:“這大清早的誰會往這溝邊跑,哎,麻煩你把車讓讓,聽說昨晚上我們有兄弟差點被人給揍了,領導叫我們回去開會呢。”
坐在那路邊的草堆上,超子郁悶道:“好了,這下完犢子了,又不知道上哪去找人了。”
“師傅,我們回去嘛?”
查文斌看着那渾水道:“你送我去山上轉轉吧。”
從這兒往上有道嶺叫烏嶺,烏嶺水庫就坐落在這個小山澗裏。圍繞着水庫四周的是整片整片的杉樹林,這兒過去也是安縣第二大的林場,隻是封山育林後這裏逐漸就再也沒什麽人關注了,知道這裏有水庫的人也就越發的少了。
車子直接開上了大壩,壩上還有幾個工人正在忙碌。
有個工頭模樣的人過來道:“你們,是幹啥的?”
“溜達溜達。”超子遞了一根煙過去,對付拒絕道:“走吧,别瞎在這兒轉悠,這個堤壩是危壩。”
查文斌站在那壩上,看着那水庫裏的水位不斷的在下降,在那水庫正中的位置有一塊像碑的東西恰好露了出來,很是紮眼。
“師傅,那個是什麽?”
“那個?”那哥們刮了一眼道:“嗨,我也不知道。管他呢,你們趕緊走吧。”
下了山,查文斌的腦海裏一直徘徊着那塊碑,他對河圖道:“有空你去查查看烏嶺水庫的那塊碑。”
回到家中,查文斌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夢裏,他又來到了上午的那座小房子邊,隻不過這一次沒有再遇到那些黃鼠狼了。
小屋有一道木門,那門上的掉的漆,鏽蝕了的鎖,一切看着都是那麽的真實。一股淡淡的幽香透着那門漂了出來,他站在那門口良久還是沒有推開,剛想轉身離去,卻又聽門“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
回頭,屋内一個穿着薄紗裙的女子正端坐在那,一塊木闆上擺放着一套精緻的茶具,女人押了一口茶對他笑了笑道:“先生爲何要苦苦相逼一個弱女子呢?”
查文斌道:“那你爲何又要謀人性命呢?”
“他們?”女人把手中的杯子轉了一圈道:“他們圖财在先,謀色在後,就連一具女屍都不願放過的肮髒潑皮,又如何配得上爲人?我隻不過是順手替天行道罷了。”
女子頓了頓又道:“先生可知,今日是我有意放你一馬?”
“哦?”查文斌問道:“爲何?”
“因爲你不算壞,而且我有事相求。”女子又道:“若是先生能夠讓我重返肉胎,我願以贈先生黃金珠寶,保你餘生吃穿不淨,榮華富貴。”
見查文斌沒有答應,她又道:“先生若是不信,可在今晚前去烏嶺。以那湖中駝碑的赑屃爲記号,正東走一百米有個淡黃色的石頭,往那石頭下挖上半米便有金銀可贈,就當是小女給先生的見面禮。”
查文斌醒來時,已是傍晚。他隻覺得腦袋疼的有些厲害,起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恰好這時聽到樓下河圖在和冷怡然說話。
“河圖,開車,我要出去一下。”
匆匆下了樓,冷怡然過來道:“吃了晚飯再走吧,睡一天了你還沒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