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弄去一隻麻油雞來,”查文斌道:“貓鬼最是喜歡這種東西,我料定它就在這附近不遠,趁着天黑,把它給引出來。”
“麻油雞?”那田玉農聽了臉都白了,查文斌見他臉色難看,問道:“怎麽了?”
“這東西我老婆很喜歡吃,幾乎每隔一天她就會叫管家去買,每次都是她一個人獨吃,一次能吃一整隻。以前吧,我從沒多想過,今天被你這麽一說,我這心裏有點毛的慌……”
查文斌聽了,也隻是沒把那話給挑明,這心裏其實已經有底了。有錢還是好辦事的,他一個電話,前後不到20分鍾,一隻冒着熱氣剛出爐的麻油雞就已經送到了。聞一聞,呵,那香氣真不是蓋的,查文斌就把它給連盤子一塊兒就放到了那别墅外面的小道上。
“把燈關了,跟我去三樓陽台上貓着。”
蹲在那的田玉農道:“這能行嘛?”
“别說話,你看着吧。”
那外面的小道旁是一排景觀樹,樹下都有淡黃色的射燈。也就是十來分鍾後吧,一個肥碩的黑影慢慢出現在了樹叢旁,它像個賊似得左右打探着,時不時的把腦袋對着這别墅來回打探。
田玉農捂着嘴巴驚道:“是貓!好大的貓啊!”
隻見那隻貓比尋常的貓要大上一倍左右,通體黝黑,若不是那射燈在一旁,它早就和一旁的黑暗融爲一體了。那貓在那探了片刻後,終于還是沒能抵擋住麻油雞的香味,隻見它縱身一躍,一口叼住那雞轉身就進了林子。
“快,趕緊下去!”
三人來到那小道上,查文斌卻又攔住了田玉農道:“馬上打電話給物業,小區裏立刻斷電,沒接到你的電話不準恢複。然後叫他們通知業主,就說馬上搶修,叫大家不要緊張。”
田玉農哪裏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照做,一個電話過去後即刻四周全部陷入了黑暗。隻見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剛才放雞的那盤子四周地面上竟是發出了一陣閃着淡綠色的幽光。
“這是熒光粉,”查文斌又指着林子裏留下的那一片淡淡的顔色道:“這下,它應該無處可遁了!”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葉秋就行,順着那林子裏殘留的熒光粉,很快他們就連續穿越了兩片綠化帶。這是一個坡地的别墅盤,田玉農的别墅位于最上方視野最開闊的地方,而這隻貓卻一直是朝着坡下走的。
馬上就要出小區了,這腳印又忽然往回折,順着這腳印三人又是一通穿梭,這才發現這腳印最後停留的方向竟然就在田玉農别墅的右手邊第三處宅子前停了下來。這貓叼着那隻雞,在這偌大的别墅區裏竟是繞了整整一個大圈,最後又給繞回來了,足以見得它是多麽的狡猾。
隔着那條小路,三人隐藏在灌木叢裏,看着不遠處的那間法式獨棟别墅,田玉農道:“就在這兒?這是林氏集團老林的家啊,怎麽會在這兒呢!”
“你們認識?”“認識,這樓建好後他就直接找到我要了。不過老林買了這房子後的确沒有入住,一直就空着,我打個電話問問。”
“别打了,”查文斌道:“既然是你朋友,萬一砸爛點東西那也好說,現在是該到把這隻貓給揪出來的時候了,你把物業保安給叫過來。”
幾分鍾後,三個保安打着手電過來了,按照田玉農的吩咐,他們去到那别墅跟前敲門。
“電路檢修,開門!”三人連叫喊了幾次,終于有個男人的聲音在裏頭道:“檢修你去外面,跑這兒來幹什麽?”
“線路表查到是你們家有短路引起了物業跳閘,爲了保障其它業主的用電,所以請您理解一下。”
又過了會兒,門開了,那三個保安進去鼓搗了兩分鍾後,田玉農又告知物業通電,頓時小區裏的各種燈再次亮了起來。
“好了,通電了。”那個男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道:“你們該走了吧?”
“是是是,先生,不好意思,打攪了。”三個保安打着手電從廚房裏穿過餐廳,剛走那門口時,其中一個保安把手放到了牆壁上,“啪”的一聲,大廳裏的燈霎時被點亮了。
“你幹什麽,誰叫你開燈的!”那個業主非常生氣,借着那屋内的光,馬路對面一直貓着的田玉農終于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胡世風!”他叫道:“真的是他!”
這時,查文斌已經快步沖了過去,那胡世風剛要推搡着保安們出門,卻發現其中一個高瘦的保安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怎麽還不走?”說罷,他便開始推着那保安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通知你們老闆了!”隻見那保安一下就捉住了那胡世風的手腕,接着按着他的肩膀往下一擰,瞬間就将那胡世風死死的拿捏住了。
這保安不是别人,正是提前被安排好了的葉秋!
這時,查文斌和田玉農也一前一後的到了,沖進屋内的田玉農怒不可遏的擡手就要打,卻又被那查文斌攔住道:“慢着,好戲還在後面!”隻見他關了燈,那通往二樓的台階上又出現了幾個淡淡的熒光點。
再回頭看着那滿臉怒色的胡世風,矮矮胖胖的,年紀約莫四十來歲,這不正是那日自己冥婚當天遇到的醉漢嘛!查文斌也懶得和他多言,隻讓葉秋抽下他的皮帶綁了那厮,他又和田玉農二人順着那樓梯往上。
腳印最終停在了二樓東邊的一處房門前,查文斌輕輕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一個嗲聲嗲氣的女人道:“怎麽才回來啊,電好像通了啊……”
門一打開,隻見裏頭是個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子,這不正是那個田玉農二婚的小蜜嘛!一見屋外站着殺氣騰騰的田玉農,那女人也是一驚,愣在那道:“老田,你,你怎麽來了?”
“你個臭三八,你不是回娘家了嘛!你竟然敢勾搭妖人來害我!”這田玉農本就憋了三肚子火沒處去,這回讓自己逮了個正着,哪裏還忍得了?
隻見他一個箭步便沖了進去抓住那女人的纖細的胳膊,就準備左右開弓。不成想,那平日裏嬌滴滴的女娘子這會兒忽然變了個人似得,竟是反客爲主,雙手往上一拍便抵開了田玉農的雙臂,繼而雙掌又變爪徑直便掐住了那田玉農的脖子往牆上一頂。
這哪裏還有昔日裏小蜜的半點可人樣,隻見那柔弱的眼神裏,透着一股冰冷的殺意,張開小嘴露出一排尖牙作勢就往那田玉農的脖子上咬去,她那嘴巴裏一股濃濃的麻油雞味直沖田玉農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