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農害怕的厲害,那胡大師也沒辦法,便也隻能依他,拿出了一對牛角和一塊紅布在那客廳裏起卦了。
抓起那牛角抛了幾次後,那位大師臉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田玉農趕忙在一旁問道:“怎麽樣?”
“天地否,這是一個别卦。這卦的卦辭是‘虎落陷坑不堪言,前進容易退後難。謀望不遂自己便,疾病口舌有牽連!’,”他擡頭看着那田玉農道:“田老闆,從卦象上看并不是很妙,這是君子在野,小人在位之象,萬分兇險。”
“你是說我得罪了小人?”田玉農皺起眉頭思考道:“我是個生意人,得罪一些小人倒也正常,但在安縣這一畝三分地裏,能動我田某的一隻手指頭也數的過來。隻要不是上頭的那些老闆要跟我翻臉,我想問題都不會太大。”
這邊正在說着,樓上忽然又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二人立刻沖了上去。隻見那田玉農的老婆披頭散發的滿臉是淚迎面也撞了過來,一頭就紮進了田玉農的懷裏隻跺腳,嘤嘤的哭道:“老公啊,剛才可吓死我了,我夢到老太爺和你爺爺奶奶一塊兒過來找我,他們把我按在地上打我,還說我是狐狸精,給我又撓又咬……”
這個女人是田玉農二婚娶的,原先是他公司裏的一個前台,比田玉農小了足足快三十歲。田玉農的前妻也曾鬧過,但後來她就非常離奇的死于一場火災。那時候,外面也有很多人傳言,是田玉農安排人幹的,但最終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在他前妻死後的第四個月,這個年輕女人挺着個肚子進了田家的大門,但後來不知道爲什麽女人在懷孕第七個月的時候胎死腹中,也有人說,是他前妻的鬼魂來報仇。
那段時間田玉農的事業也一直不順利,他就是那時和這位胡大師認識的。
“田老闆,如果你一人做夢有可能是噩夢,但夫妻二人……”不等他把話說完,那田玉農便撸起了他女人的睡衣衣袖,隻見她那白嫩的胳膊上全是一道道鮮紅的抓痕,再看她的脖子,胸口,還有大腿處,各種新鮮的淤痕觸目驚心……
田玉農大驚道:“這是怎麽回事?你自己撓的還是?”
“這……”那女人也是呆了,她再一想剛剛那個噩夢,忽然喉嚨裏一口氣就堵住上不來,接連幹喘了幾下後,竟然兩眼一翻白,徑直倒了下去……
醫院裏,匆匆趕來的院長接過報告道:“董事長,我想問您個隐私的問題,夫人最近有沒有自殘傾向?”
田玉農沒好氣的道:“每天好吃好喝的她自殘什麽?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從她的腦電圖來看,夫人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從她的指甲裏發現了很多屬于她自己的皮膚組織。所以,我建議留在這裏住院,明天我會派最好的精神科專家進行會診……”
“你是說我老婆得了神經病!”田玉農一把奪過那報告單捏成了一團狠狠砸在了那院長的臉上道:“你有種再說一遍,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明天自己收拾收拾滾蛋!”
那胡大師連忙給院長遞了個眼神,然後拍着田玉農的肩膀道:“先消消氣,他也是指責所在,剛才我在醫院門口又燒了一炷香看了看,我現在懷疑田老闆,您家的祖墳被人動過了!”
“祖墳?誰!”
那胡大師接着道:“現在我懷疑,令公子,令夫人,包括那祖墳全是被一人所爲。在安縣境内,有這個能力且敢動這個手的,你說還有誰?”
“你是說查文斌?”田玉農若有所思道:“怪不得那天我一給他照片,他立刻就承認了小兒畫的就是八顯文,原來他是賊喊捉賊,竟然敢暗算到老子頭上了!”說罷,他就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招呼人,沒一會的功夫,一群兇神惡煞的男子就聚在了醫院的辦公室裏。
“田老闆,先冷靜一下吧,”那胡大師好言勸道:“您現在也隻是懷疑,畢竟沒有證據,就這麽貿然的動手,到時候被反咬一口……”
“證據?”田玉農冷笑道:“在安縣,我田玉農就是王法!”
誰都沒注意到,就在那間屋子的外面,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瘦高年輕人一直站在那牆外偷聽。而這時在另外一件房裏,還有一個被脫去衣服的年輕大夫正被繃帶捆着剛剛蘇醒。葉秋早在他們進醫院後就也一同跟了進來,這個倒黴鬼恰好就成了他下手的對象。
一個小時以後,洪村村口忽然亮起了一排排刺眼的車燈,他們的目的地很明确,查家小院!
此時的查家大門敞開,查文斌正在院子裏悠閑地喝着茶,一群黑衣大漢不分由說就闖了進來。領頭的也是一愣,他完全沒想到這查文斌居然還沒睡,比對一下手中的那張照片後,一聲沒坑,抄起手中的鋼管就朝着那查文斌徑直沖了過去。
誰都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怎麽倒飛出去的,隻見他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後便重重落了地,再想咬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全然不聽招呼,隻這一下他便斷了五根肋骨。但葉秋并未打算就此放過他,他在黑暗中再次閃現而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到那人身邊抓起了那人的雙腿。
“咔、咔”兩聲,他竟然用單手同時捏斷了對方的兩根腿骨,且是粉碎,這個倒黴鬼注定下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隻這一個照面已經無一人再敢動,這些貨原本就是混迹在田玉農各個場子裏的流氓,美其名曰是保安。平時裏他們仗着田玉農的勢,橫行霸道慣了,向來就隻有他們欺負人,從沒被人欺負。但是今天,他們遇到了真正的狠角色,那是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眼神。
在這道上混的誰不知道前日大金鏈子的下場,今日一見,這人的兇狠根本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全都愣在當場。
查文斌喝了口茶起身道:“站兩個人出來把他擡回去,順便給你們老闆帶句話,叫他明天一早來領人,其餘的就全部蹲在地上别動,誰敢動一下,躺着的那個就是榜樣!”說完,他就往屋裏走,走到門口時又轉身停了下來道:“對了,我這家裏人多,千萬别吵着他們睡覺。誰要是在這院裏亂走動,或者是亂講話吵醒了我家人,就立刻打掉他的牙。”
那屋内這時足足有二十來号人,屋外其實還有二十多人,這加起來四五十人竟然沒有一人敢吭聲。
葉秋随意選了兩個讓他們擡走了地上的倒黴鬼,又輕輕關上大門,自己便靠在院中那顆棗樹上閉着眼睛開始打盹,沒一會兒竟然發出了鼾聲。這一幹大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這不跑還等什麽時候?一個個平日裏人五人六的,這會兒全像耗子一般偷偷轉身。
可沒成想才摸到門把手的那個家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踹翻在地,葉秋不分由說的轉過他的身體,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嘴上,那前面的一排牙當即蹦了大半,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