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嘛?”
棄搖了搖頭,後來卻又點了點頭道:“我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不是人,但是我經常能聽到地下傳來他們的哭泣聲和哀嚎聲,不過從那以後我就一直生活在這裏,我以吃蛇蛋爲生,除了蛇和那種蟲子,這裏别無它物。”
卓雄道:“是靈蛇?”
棄點了點頭道:“靈蛇會吃掉自己生下的蛋,隻留其中的一枚來孵化成小蛇,如果數量太多的情況下,大的靈蛇甚至會咬死小蛇,這些就是從那些死掉的蛇身上采集的。”
古雪給查文斌使了個眼色,幾人借口想出去看看情況,先行退到了門外,隻留大山一人獨自在裏面照看超子。
“她的話不能信,”卓雄道:“如果真如同她所言,這個叫棄的女人豈不是已經活了三千年了,這世上難道真的有人會長生不老?”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這就是靈蛇的作用,”查文斌道:“她的發音我确信是雅言無疑,而最古老的雅言就是脫胎自古洛陽話。這種語言并不是你們今天聽到的河南方言,二者腔調類似,但它實際更接近粵語的一種發音,這種口音是模仿不來的……”
正在說着,大山推開門道:“文斌哥,他醒了……”
屋内,超子已經睜開了眼睛,查文斌上前把了一下他的脈搏,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睛,情況比之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看來這女子的确是有一手。
借了這個機會,查文斌索性鼓起勇氣對那女子攤牌道:“姑娘,實不相瞞,我們前來正是爲了尋找靈蛇的靈珠,此行目的是爲救人。方才聽姑娘所言,不僅見過靈珠更是曾經與它朝夕相處,所以在下鬥膽想請姑娘帶我們前去取那靈珠,不知可否方便?”
那女子頓了頓後道:“你們随我來。”
出了這間蠶蛹,女子帶着他們一路穿梭在地下世界的城市裏,走了好一會兒,他們被領到了一處黑漆漆的空曠地帶,她指着那正中一處繼續通往地下的台階道:“那裏就是祭台,靈蛇就生活在那下面,它曾經對我有恩,求珠乃是緣分之事,能不能得,隻看各位的造化了。隻是,靈珠需靈蛇主動吐出方才可得,若是強求,它定會在死之前将靈珠碾碎。”
查文斌抱拳道:“多謝姑娘成全!”
“好姐姐,認識你真的太好了,”古雪一把拉起她的手,隻覺得一股寒意頓時襲了過來,讓她不得已像觸電一般立刻甩了開來,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爲我的手是最冰的,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要冰……”
才想準備走入台階的查文斌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卻發現那叫棄的女子已經不見了!
“她人呢?”
“咦,剛還在啊!”古雪愣在原地道:“我去,怎麽可能,一個大活人居然眼睜睜在我眼前消失了!”
查文斌連忙又往回追了幾步,見這四周空蕩蕩的确是沒有那女子的蹤迹,他這時才察覺到一個可怕的現實,于是他問他們道:“你們誰可曾還記得那女子長什麽模樣?”
“文斌哥,你這話好像真還把我給問倒了!”卓雄道:“我隻記得她一襲白衣,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你要說具體的模樣,是什麽眼睛什麽鼻子我還真想不起來了,這真怪了……”
他看向其他人道:“你們呢!”
古雪摸了摸腦袋道:“我好像也想不起來了,好奇怪啊,明明剛剛她就站在這裏,我怎麽會記不起她的模樣呢!”
“呼……”查文斌長出了一口氣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恐怕就不妙了,我們看到的恐怕不是什麽活了三千年的人,而是一個死了三千年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鬼。”
古雪道:“那是說她已經死了很久了,但是卻一直以爲自己還活着?”
“鬼并不害怕,但是她卻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裝做人,但我這羅盤和劍絲毫都沒有察覺到,” 查文斌繼續道:“甚至,她有些刻意的在告訴我們靈珠的下落,我敢打賭這個台階下面要遠比我們想象的可怕的多。”
“查爺,”超子咳嗽了一聲後道:“我有一句話一直憋在心裏,我在想這是不是又是那個樓言安排的好事。如果康文遠和莊先生都沒有說謊的話,總共有兩枚靈珠出世,其中一枚在古雪身上,而還有一枚是不是就是他給你先穩住胖子的那枚?因爲我看過古小姐身上的這珠子,它們兩者除了大小之外,無論是顔色還是質地都十分相似,就連有時間限制這種問題也一模一樣,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那麽多神奇的東西可以讓屍體不腐爛嘛?”
超子的這席話無疑是擊穿了查文斌的最後一道防線,這也正是他一直所擔心的,因爲他永遠記得樓言曾經說過會讓去幫助自己破了那個局。而目前從種種迹象來看,這都符合他的一貫作風,用一根你看不見的線牽着你去做你原本根本不想做,卻在當下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就在查文斌猶豫要不要去的時候,忽然遠方開始有幾盞燈光閃爍着往這邊靠,現在躲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要論戰力他們現在是占了上風的。
三十碼的位置上,超子搭在大山的胳膊上首先開了槍,子彈擊中了莊先生的腳尖正前方地面。對面那幾個人頓時停了下來,莊先生攤開手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查先生果真是屬兔子的,怎麽事事都搶在我的前面了。”
“别被人當成墊背的,還在那傻乎乎的樂。”超子晃動了一下槍口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樓言的人,你這身本事是他教給你的吧?”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查先生,既然碰到了,那就咱們繼續合作一把?”
“如果你能告訴我,那個拿走另外一枚靈珠的人是誰,我會考慮的,”查文斌道:“我不想跟你繼續兜圈子了,在我看來,你也不過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而我才是下這盤棋的人。我終于明白爲什麽你不敢對我下手了,他應該告訴過你,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得跟着一塊兒完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