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查文斌他們這夥人,葉秋整天跟個瘟神一樣冷冰冰的,滿眼的殺氣。那大山滿臉的橫肉,又壯的像一頭牛似得,超子卓雄更是老江湖,再加上一個長發飄飄的查文斌,怎麽瞅着這都不是一群好人。
那李傳寶左思右想,行了,還是老實點吧,萬一真惹毛了這群爺自己還不得那貨一樣死球了。這深山老林的,随便挖個坑一埋,自己又無親無故的,那真是連鬼都不知道。
“前陣子有人來信叫我在這兒看着的,跟我約定最遲老曆十七那天,他們會把屍體給送過來。”
“昨天十六,那不就是今天了?”看着窗外的天,他估摸着還有兩三個小時也就天亮了,心想這些人還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超子二話不說就用床單把那李傳寶給捆了個結實,又從床底下找了一雙臭襪子塞進他的嘴裏。暫時他們也沒辦法去捉那條蛇了,這要是讓人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豈不叫人一鍋端了?
就在他們剛收拾完李傳寶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在嘛?”
超子用槍頂着李傳寶的腦袋小聲道:“機靈點!”後者哪裏還敢不從,隻連連點頭。
李傳寶扯着嗓子回道:“哪個?”
隻聽外面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邊李傳寶立刻回道:“要想收獲先種田!敢問可是從西邊來的朋友?”
随即“吱嘎”一聲,門開了,來人也是警覺,隻一開門便喝道:“誰在裏面!”
“啪”的一下,兩邊那刺眼的頭燈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開,雙方的眼睛都被刺的睜不開,隻聽一陣雜亂的互相叫喊後終于這才看清楚了陣勢,原來對面居然是他們的老熟人:莊先生!
“原來是查道兄,你不是已經下山了嘛?怎麽還會在這裏?”他又探了一下腦袋看着那後面的李傳寶道:“喲,你們還幹綁票的營生啊?”
查文斌也懶得和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的人已經全交代了,我倒想聽聽你庒先生的說法,聽說今天你們可是要準備一具死屍來引蛇的。”
“我不認識他,”說罷他就轉身想走,不料超子冷哼一聲道:“你覺得你還走得了嘛?”
莊先生也笑道:“我要走,誰還能攔得住?”他話音剛落便覺得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那葉秋不知何時已經上了房頂,這會兒直接一個倒挂金鈎把那寒月刀給架在了莊先生的脖子上,接着單手扣住他的肩膀輕輕往下一落,腳尖着地的瞬間竟是連半點聲音都沒發出。
“你!”莊先生道:“如果今天我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你們也不會活着走出去!”
超子道:“千萬别動,動一動你小命送!莊先生,請問閣下是如何得知随侯珠和靈蛇的秘密的?”
“無可奉告,”莊先生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道:“這外面都是我的人,隻要我蹭破點皮,那七八條槍就會把這裏掃成一個螞蜂窩,不信你們就試試!”
“行,這是你要求的,老二動手!”超子話音剛落,那葉秋就一把掰過莊先生的脖子,寒月刀在他喉結處輕輕一抹,莊先生還沒察覺到痛便覺一道溫熱順着脖子流了下來。
查文斌冷冷道:“你要不要再試試?”
吃了大虧的莊先生這才收起那副無所謂的表情,用手指輕輕挪開那刀鋒道:“我追尋靈蛇已經整整有三十年了,可惜迄今爲止隻得了兩條小蛇,其中一枚在我家小姐的身上,還有一條在飼養了半個月後死了。不過想必她的事情也已經全盤告訴你了,我和你一樣都是爲了救人。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不如就合作一把。”
查文斌沖着葉秋使了個眼神,後者這才放下刀,那莊先生取出手帕輕輕擦了擦脖子又道:“靈蛇頭部有個凸起的圓球形骨頭就是所謂的靈珠,靈蛇要長到十年才會食人,每年每食一人,珠子可管一年,古小姐脖子上那條靈蛇差不多吃了整整十八個人。而傳說中能被随候相中的靈珠,無一不是食用百人以上,存活百年以上的巨蟒,也隻有這種靈蛇所産的靈珠才被稱爲真正的随侯珠。”
超子道:“那怎麽才能抓到靈蛇?”
莊先生道:“靈蛇和其它蛇類不同,所有見過靈蛇的人都是在溫度較低的月份,所以我推斷這種蛇喜冷不喜熱。通常我們會把死屍放在鐵籠子裏,靈蛇對屍臭特别敏感,它們會從肛門處鑽進屍體的内部開始食用,并且隻吃内髒。這種蛇幾乎沒有人工馴化的可能,它對氣候和溫度的要求太高了,甚至是土壤,隻要離開桐柏山的地理環境,靈蛇的皮膚就會開始潰爛,要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
超子道:“今天莊先生帶了屍體了嘛?先生似乎忘記了,還有兩具屍體留在盜洞裏了,豈不是可惜了……”
“靈蛇對食物的要求是極高的,”莊先生道:“中了蠱毒或者是生病死亡的死屍它是不會感興趣的,因爲内髒會産生毒素和壞死,”他看了一眼那地上捆着的李傳寶道:“這兒不就有個現成的嘛?”
李傳寶驚恐的看着莊先生不斷的掙紮道:“嗚嗚……”接這單活兒之前他其實也在猶豫,畢竟這是喪天良的買賣,所以收定金那天特地和對方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可他沒想到這最後一次的誘餌竟然會是自己……
查文斌斷然沒想到人命在他的口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值錢,他怒道:“看來你這雙手沾了很多人的血,像你這樣的惡魔也配談道!今天我就要替道門清理掉你這個敗類,免得将來你打着道家人的幌子繼續壞名聲!”
葉秋剛要動手,卻又被查文斌喊道:“别殺他,綁了送下山去,他應該受到審判!”
“看來你是執意要如此了?”那莊先生臉色一變,查文斌身旁的古雪忽然站起身來用一把匕首頂住了查文斌的腰。
古雪一言不發,那眼神裏冷冰冰的,與先前那種天真浪漫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查文斌萬萬沒想到會是她,“你……”話音剛落,刀尖已經穿透了他的衣服,肌肉上傳來了一陣刺痛感,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下一秒就會把刀尖攮進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