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都是能憋得住的,而有些人諸如大尾巴就會選擇去打破這種平衡,這一路上他就不停的在給老郭和老炮兩人使眼色,橫豎那二人就是不理睬。終于這會兒他是憋不住了,一下就竄到了東方黎的跟前道:“太子,我覺得咱們該回頭,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個金礦,你們看這些光溜溜的石頭……”
老炮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話多,那你兜裏的那金子是假的啊?”
大尾巴道:“是真的,但不一定是在這兒挖的啊。”
超子心想這還不都是你給禍害的,也沒個好氣道:“在哪挖的都不要緊,關鍵是回頭路讓你給弄沒了,要不你給指條路?”
“你們看這是什麽?”隻見老郭附下身去,從那地上撿起了幾粒黑色的東西,一路上他發現這坑道裏随處都散落着這種和米粒般大小的小點,越往裏,這種東西出現的頻率也就越多。
超子道:“不會是老鼠屎吧?不過好像老鼠屎比這個大。”
查文斌也撿了一顆放在手裏攆了一下,隻見那東西瞬間便成了粉碎:“是青稞,不過年頭有些久了,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青稞。”
“你再看這兒,”隻見老郭把頭燈移到了石壁上,隻見那裏有一塊黑色的痕迹特别明顯,他說道:“每隔十米左右都會有,這就說明以前這個地方曾經燈火通明,這些青稞保存的還相當好,看着應該是老鼠一類的東西拖出來的,依我看,這裏頭恐怕是有個存放糧食的倉庫。”
這老郭不愧是經驗老道,而在往裏走了不到三十米就印證了他的推斷,果然在前方開始出現了幾堆已經快要風化了的粗麻袋,這些麻袋的口還是被紮着的,裏面裝着的全是青稞粒。而在這些麻袋的旁邊還有一樣東西讓他們覺得意外,那是簡易的木箱子,打開後裏面出現了整排放着液體的玻璃瓶子,而這些瓶子裏的液體少的隻有三分之一,而多的也隻有一半。
這些瓶子的瓶口都塞着橡木塞,老炮撬開了其中一瓶,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四溢開來,他用手指沾了一滴放在舌尖舔了一下,一種強烈的灼燒感刺激着舌尖。
他趕忙喝了口水漱口道:“呸,這是伏特加啊,不過已經蒸發的差不多了,這濃度完全咽不下去了。”
超子嘀咕道:“那伏特加不是老毛子的最愛嘛,怎麽會出現這裏?”
“你也不看看裏面……”隻見順着大尾巴的頭燈方向,再往裏,那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些“人”。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衣服,不過那衣服裏面早已是一具具的已經散落開來的骸骨了,并且和洞口的那些骸骨比,這裏保存的要相對完好,并且這些骸骨的身旁還留有一些能辨認出的武器,其中一具鏽蝕的三角架上還耷拉着個好似放大版的左輪手槍的東西。
“這是轉膛槍,”老炮道:“這玩意可算是老古董了,還有這把老式滑膛搶,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這個是毛子的制式裝備,這上面還寫着俄文。這有個火帽,拉栓拉無煙火藥發明之前,歐洲人都拿着這玩意打排槍。”
查文斌道:“能推算出大概時間嘛?”
“能,”老炮道:“這支槍叫M1845,是1845年産的,但很快就被淘汰了,因爲那時候,歐洲已經開始出現了後裝的栓動步槍,所以這些人應該是在1845年到1870年之間死在這裏的。”
老郭道:“那就應該是在鹹豐同志年間,我記得《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就是在那個時期簽訂的,也就是那個時期晚清政府被迫割讓了四十多萬平方公裏的土地給了沙俄,而奎屯山一帶彼時正是兩國約定的分界線,這些人怎麽會死在這兒。”
從現場看,一共有九具屍體各自分成了兩排斜靠在這裏,地上還散落着金屬飯盒和已經開啓的酒瓶,這些飯盒裏還殘留着一層厚厚的殘渣,地上有木炭痕迹。從現場的種種來看,這些人應該是在吃飯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莫名其妙的全都死在這裏。但他們的衣衫又是完整的,不像是那種邪惡蟲子的所爲。
老郭繼續道:“從時間上看,這波人和外面那波人應該是接近的,都在1860年前後。而這些人是死在吃飯的時候,試問如果是你們,首先想到的是什麽?”
“下毒,”老炮道:“這個簡單,我一試便知。”說罷,他用刀在那飯盒裏刮了一點粉末放在了一張卡紙上,然後往那粉末上澆了點水,隻見那卡紙瞬間變成了紅色。
他起身道:“這是德國最新的毒物檢測試紙,紅色就就表示是神經類毒素,也就是說這些沙俄士兵是着了人家的道。”
“大衛列什是間諜,下毒對他來說不是難事,這麽看來,這兩夥人應該是發生了内讧,而導緻内讧的極有可能就是那箱金子。不過,殺了人又搶了貨,爲什麽就沒走出出口呢……”
這時,查文斌冷不丁的說道:“因爲,這些俄國人又把他們給殺了……”
“怎麽可能,”大尾巴道:“這些人要能動,還能躺在這裏等死啊?”
查文斌也不和他争辯,反倒是拔出七星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兒道:“請大家都站到這圈裏來,但一會兒無論是看到什麽還是聽到什麽都不要亂動,尤其是不要出了這個圈。”
大家都想知道他這葫蘆裏埋的是什麽藥,隻見十幾個人滿滿當當的全都站了進去後,查文斌又在那地上點了兩根蠟燭又道:“拿到這個銅錢的,請先捏在手裏,等下聽我口令,現在請大家把頭燈都關掉,我請各位看一出好戲。”
隻聽他低聲道:“一、二、三,關燈!”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兩枚蠟燭并排搖晃着發着微弱的光,當大尾巴把銅錢對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張慘白的大臉正在他前方沖着他咧嘴一笑,吓得他把那銅錢丢出去幾仗遠,立刻想要拿出身上的槍,卻被查文斌用手指壓住道:“别動!”
大尾巴哆哆嗦嗦道:“那是、那是……” “害怕就别看了!”
在戴上銅錢後,這裏仿佛完全就成了另外一個世界,隻見這坑道裏并不像他們認爲的那般死寂,反倒是熱鬧非凡。一群沙俄大兵正在不停毆打着一個身着西服商旅模樣打扮的外國人,,那個外國人不停的發出哀嚎,沙俄士兵們不停的用刺刀在他身體裏來回捅刺着。
先前那四個盜獵者居然也出在了這坑道裏,他們和一群身着長袍的人并排跪在一起,兩個沙俄士兵正在暴怒的訓斥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