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鬥七星第四顆與第七顆連心的中垂線上,有一顆忽明忽暗的星,那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在命理上,天煞孤星與殺破狼合并爲兩大絕命,縱有貴人相助也不得解,這種人往往一生注定孤獨,即使是想要與之交好的人,也會莫名地離去。但是天煞孤星命的人一般又是大起大落,有着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命局,曆史上諸如呂布、嶽飛等都是這種命格。
那兩人面對着面,就像中間放了一塊鏡子,樓言道:“我說過,會讓一切都回到原點。四十年前,我追随着你的腳步曾經到過這裏,隻可惜,那件東西隻認得你。”
“你又在騙人了,”查文斌道:“四十年前我還沒出生呢,怎麽會來過這裏。”
“如果曾經他有一世也姓王呢?”樓言笑道:“你這樣的人,在任何一個輪回裏都是極其出色的。查文斌,隻有當你找回所有丢失的東西,你才可以做一個真正的普通人。死并不可怕,就算是你死了,下一世你照樣會害死身邊所有的人。這已經是你的第十世了,每一世上蒼都會給你一次懲罰,也同樣是留給你的一線生機。
我說過,我是你的定數,你是我的劫數,三千年是一個輪回。不破你的天煞孤星,就破不了我的天道劫數,我倆本爲一體,也終究會回到一體,隻是時間未到。你是善,我是惡,你的道高一丈必要壓過我的一尺魔,否則我若成魔,則生靈塗炭。
趁我現在偶爾還能控制自己,查文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我最後的機會。”
說話間,那樓言竟然是變得越來越透明,慢慢的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醒了、醒了……”查文斌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等他緩緩睜開眼睛,隻見自己現在正躺在胖子的懷裏,胖子一臉的喜極而泣,他不解道:“怎麽還哭了?”
“你可算是醒了!”胖子一邊給他喂水一邊道:“剛才都差點吓死我們了,好不容易老二才把你從死人堆裏給扒拉出來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他趕忙起身推開胖子環顧四周道:“樓言呢?”
“樓言?”風起雲道:“哪來的樓言啊,他在哪啊?”
他又問道:“李老秃子呢!”
胖子連忙回身道:“咦,剛才還在這裏呢,他不會又一個人偷摸跑了吧!這老王八蛋,剛才你從那死人堆裏扒拉出來的時候連氣都沒了,可把我們給吓壞了,都以爲你……哦對了,剛才他還給了你一粒藥吃了呢,這會兒人不知道去哪了。”
查文斌腦海裏還清晰的停留在剛才他與樓言,也就是李老秃子之間的對話,他疑惑的看着風起雲道:“我剛醒?”
“是啊文斌,”風起雲也說道:“我們都以爲你是不是沒了……”
“文斌哥,是真的。”超子也說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傷着了?”
“是他……”查文斌喃喃自語道:“原來是他救了我……”他終于明白,原來李老秃子就是樓言,樓言是絕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死的,所以他必須要出手,否則若是他死了,一切也就結束了。那剛才自己與樓言的那一番對話,便是神識的交流,所以更像是自己做的一場夢,自己醒了,這夢也就醒了。
“他?”胖子道:“你是說李老秃子?沒事,我諒他也跑不了多遠。”
“不用找了,”查文斌道:“他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樓言既是已經對他透露了真實的身份也就再也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了,他細細的回憶着兩人方才的對話,心中忽然明白了點什麽:他和樓言本質上就是同一個人,是人性中的善與惡,成道成魔皆在一念之間,這即是兩個人的修行,又是同一個人的修行。
樓言是在惡中修行,他便是在善中修行,之所以樓言還未成魔,不過是他還能感受到另一個自己還存有善念。
“你的道高一丈必要壓過我的一尺魔,否則我若成魔,則生靈塗炭……”這句話在他的腦海裏久久徘徊着,他終于是仰天長嘯大喊了一聲“啊……”,良久,他起身低聲道:“我們都是彼此的心魔,我不會被你吞噬的,絕不!”
超子看着他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想了想後還是上前道:“文斌,你要不要先過去看看,那邊葉秋找到出口了。”
他推測的沒有錯,就在頂層那根銅鏈處,葉秋找到了一塊可以活動的格子,而打開這口格子後,裏面出現了一條像是滑道一樣的東西,剛好可以躺進去一個人。
胖子用登山索捆住自己的腰道:“老規矩,讓我先試,沒問題你們随後再來。”說罷,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嗖”得一聲隻感覺自己飛速的轉着圈兒就像滑滑梯一般繞着某個中心點不斷的墜落。
不到兩口煙的功夫胖子便落了地,“啪”得一聲,水花四濺,他趕忙一陣撲騰,結果發現這裏的水還不到自己的腳腕處。這是一個方形的秘密空間,不大,一眼可以看到頭,頭頂和四周的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壁畫,而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個圓圓的球,跟個雞蛋的形狀差不多,但可要比雞蛋大得多,遠遠看去通體閃着黝黑的光亮。
而這些壁畫也很有意思,頭頂那一片則像是一幅星空圖,圖中不少星星點點之間又互相有線作爲連接,看上去十分複雜。而四周的牆壁上描述的更像是生活,有采集和狩獵,也有冶煉和祭司,這些圖案相對簡單且粗狂,也有一些像是文字和符号的圖案,很長串,但是沒有人看得懂。
風起雲看着那些符号問安培寇海道:“你還覺得這裏是東周時期王子晉的墓葬嘛?在那個時代的中國已經有完整的文字,叫作金文,如今破解出來的已經足足有三千七百多個。恕我直言,這些像是圖案和文字的東西在我的印象裏,從沒有在曆史上出現過,所以,這裏斷然不可能是東周時期所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