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飛賊冉懷刻意壓着聲音,但還是被這些人聽了個正着。
人人豎起耳朵,聽着冉懷的說詞。
趙旭用眼角的餘光,朝飛賊冉懷望了過去。不知道這個神偷想要做什麽?
他明明知道這裏有很多武林中人,爲什麽會将此事當衆說出來。
醫怪說:“銀浜縣上的武林中人,大多都是爲了水冢的事情來的。如果無法下水,又如何取得墓裏的寶藏。”
“你們不知道!沈公的水冢之墓,是一個機關大師建造的。除非是機關大師,才能開啓水冢之墓。我聽說,杭城劉家的人得到了那副機關圖。所以,他們才霸占着水冢。”
“真的有機關圖?”
“當然了!”冉懷信誓旦旦地說道。
醫怪和冉懷一唱一和,說得十分逼真,由不得衆人不信。
衆人這才知道,水冢下面非常危險。必需取得機關圖,才能取得水冢之墓裏的寶藏。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這是人的天性,誰也改不了。
更何況,傳說沈萬三有個聚寶盆,能變出無數的金銀财寶。所以,他才會富可敵國。
當年,沈萬三爲了建造朱元璋修建長城,第一次就出了一萬三千兩的白銀。
這些錢沒夠,他又出了一萬三千兩的白銀。
招來了朱元璋的嫉妒,差點兒将沈萬三殺頭。
幸好被朝中的大臣求情,才将沈萬三流放到了雲疆之地。
後來,沈萬三死後,又被遷墳至此。
不管有沒有聚寶盆,沈萬三富可敵國是一定的了。
一旦能開啓沈公的墓穴,将會得到數不盡的寶藏,成爲富可敵國的人。
換作是誰,也會爲之瘋狂。
果不其然,醫怪和飛賊冉懷說完,就有兩桌客人起身,結帳離開了。
不用想,這些人一定去了水冢之地。
趙旭心想:“西廠怕是要四面楚歌,被各門派所圍毆了!”
飛賊冉懷故意陷害杭城劉家,是因爲那天晚上,項輝打傷了他。
冉懷懷恨在心,才将戰火撩到了杭城劉家的頭上。
趙旭一聽“機關圖”,對此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心想:“難道真的有水冢的機關圖?”
可飛賊冉懷爲什麽要當衆說出來?
陳小刀給趙旭遞了個眼色,意思對趙旭詢問,他們要不要現在跟過去瞧瞧?
趙旭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輕舉妄動。
他倒要瞧瞧,這個飛賊冉懷倒底在搞什麽飛機?
這是衆賓客吃飯最快的一天。
不到半頓飯的功夫,餐廳裏的人已經走了大半。
看到這一幕,醫怪、鐵山、飛賊冉懷、沈卓四人暗暗竊喜。
不過,沈卓注意到一個女人,總是似有意或無意盯望着自己。
對方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麽的熟悉。
仔細一瞧,居然神似媚娘。
這一發現,将沈卓吓得魂飛魄散。
再一瞧趙旭那桌,農泉那桌,還有媚娘那桌,三桌人數加起來剛好十二個人。
在陽城的時候,趙旭一行人就是十二個人,去找他們的麻煩。
那趙旭擅長易容術,這些人不會是趙旭那些人喬裝打扮的吧?
念及至此,沈卓用手指沾了一下杯裏的水,在桌上寫下了“危險!”二字。
醫怪瞧完之後,沈卓就将寫在桌上的水字擦掉了。
醫怪站起來,故意抻了個懶腰,說:“酒足飯飽,我要回去休息了!”
“老怪,再喝兩杯呗?”飛賊冉懷哪裏曉得,危險在臨近。
醫怪搖頭說:“不喝了!你先去辦事吧。等你辦好了,我們再喝。”
“也好!”
飛賊冉懷站了起來,徑直走出了悅來客棧。
趙旭見狀,站了起來朝冉懷追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沈卓已經斷定趙旭這些人,是沖着自己四人來的。
醫怪帶着鐵山和沈卓結帳回到了房間。
醫怪給鐵山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在走廊裏一下。
鐵山過後,對醫怪搖了搖頭。
醫怪小聲說道:“我們被人盯上了!”
鐵山怒道:“誰有膽子敢盯着我們?”
沈卓說:“應該就臨城五族村趙旭那些人。”
鐵山和醫怪聽了臉色驟變。
就算加上冉懷,三人聯手都打不過印昆。何況,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趙旭。
除了趙旭和印昆之外,趙旭手下陳小刀、農泉等人無一弱兵。
這要是打起來,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可來都來了,要是不取水冢墓裏的金銀财寶,又如何能甘心?
沈卓卻不這麽想。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小聲對醫怪說:“師傅,水冢墓的機關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開啓的方法。不如我們先避避風頭吧!等他們都走了,我們再消停取水冢裏的寶藏。否則,隻能是替它人做嫁衣。”
醫怪點頭說:“土蛋,你說得有道理!但就這樣走了,着實不甘心。這樣吧!我們先不取水冢墓裏的東西,将這把火點旺,激化各門派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先打個你死我活。”
“這”
“别這個那個的了,聽我的!”醫怪一臉嚴肅的神色。說:“他們上次都對你驗過身了,不會再刁難你的。”
沈卓則不這樣想。
那趙旭爲人精明。
隻是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他是沈卓而已。
一旦讓趙旭得知,他就是真正的沈卓,那麽趙旭一定不會放過他。所以,沈卓才急于離開這裏。
陳小刀知道醫怪、鐵山兩人武功高強。所以,才沒有跟上來竊聽。
一旦被地方發現,難免會互相出手。
趙旭一路尾随着飛賊冉懷來到了銀浜水冢。
離得老遠,就聽到水冢之地傳來一陣打殺之聲。
杭城劉家擁有“機關圖”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
整個銀浜縣的各武林門派,差不多全來了。
這些門派一起讨伐杭城劉家,可有夠西廠受的了。
項輝帶人奮力抵擋,手下已經折損了十幾人。
見各路江湖人物越聚越多,再打下去,他們西廠就算能沖出包圍圈,也會所剩無幾。
心裏急得罵娘!
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竟然說機關圖在他們杭城劉家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