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風衣的衣兜裏，快速掏出一把自制的手槍。
馬舒見狀，大聲對趙旭提醒說：“他有槍！”
隻見趙旭拿起桌上的一個盤子，頭也不回擲了出去。
盤子高速旋轉着，“啪！”地一聲，将高松松手裏的槍打落在地。
詭異的是，盤子在空中飛了一圈，居然又飛了回來。
趙旭伸手接住，将盤子重新擺放在桌子，說了句：“可惜沒筷子用了！”
這一手，着實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
趙旭起身站了起來，緩步朝高松松走去。
高松松的那些手下，吓得動都不敢動。
“你你要做什麽？”高松松目露驚恐的神色，結結巴巴對趙旭問道。
趙旭對高松松冷聲說：“你不是說他是瘸子嗎？我讓你也變成瘸子了。識相的，就帶着你的人趕緊滾。否則，就不隻變瘸子這麽簡單了。”
高松松知道，就算讓自己手下一湧而上，也打不過面前的趙旭。
他急着去醫院，看傷腿。
狠狠瞪了趙旭一眼，說：“好，你有種！今天就給你面子。不過，你給我記得，隻要你還在連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啪！”
趙旭一記晌亮的耳光，甩在了高松松的臉上。
冷聲說：“怎麽，想報複我？”
“我”
不等高松松說完，趙旭又是一記耳光抽了過去。
兩記耳光下來，打得高松松沒了一點兒脾氣。
“好好跟我說話，我才會放你走！要是再敢耍橫，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我錯了！”高松松終于鄭視了自己與趙旭之間的差距。
“對不起，是我态度不好！你放心，這是我和黃進之間的私人恩怨，我絕對不會再惹先生您了。”
“滾！”
高松松如蒙赦令一般，帶着手下匆匆離開了魚館。
趙旭見高松松帶着手下離開後，這才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端起酒杯，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店裏的服務員，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個個吓得面如土灰。
黃進将店裏的服務員喚了過來，說：“把樓上打掃一下。另外，給這位先生再來幾瓶啤酒和三雙筷子。”
“對外挂上，今日已打烊的牌子。”
“是，老闆！”
服務員立刻行動起來。
黃進一瘸一拐，朝趙旭這桌走來。
馬舒向裏邊挪了挪，黃進在趙旭對面坐了下來。
黃進仔細對趙旭打量了一番，見趙旭其貌不揚，頂多三十出頭的年齡。
對趙旭出聲問道：“兄弟，謝謝你仗義出手相助。敢問尊姓大名？”
“趙九！”趙旭故意用自己名字的偏旁，敷衍着回道。
“趙九兄弟，謝謝你！”
“黃老闆客氣了！”趙旭笑了笑。
拿起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根遞給黃進，問道：“抽煙嗎？”
黃進順手接過。
趙旭自顧點燃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裏後，将火機扔到了黃進的面前。
黃進點上香煙，對趙旭說：“兄弟，我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趙旭回道。
“你因爲我得罪了高松松，還是盡快離開連城吧。”黃進對趙旭善意勸道。“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好虎架不住群狼、雙拳難敵四手。以高松松睚眦必報的性格，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趙旭抽了一口煙，眯着眼睛對黃進問道：“那你呢？你會離開連城嗎？他也同樣不會放過你。”
黃進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瞞你，我坐了十幾年的牢。像我的這樣的人，就算走到哪裏，都會遭到别人的歧視。除了連城，我哪也去不了。”
馬舒接口說：“進哥！我們走吧。我有錢，你以後再也不用工作了。你想去哪兒，我都會陪着你的。”
“馬舒，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進哥了！而你，現在是梁太太。你還是不要再提這個了。”
“不！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我的進哥。就算你不在江湖，但江湖上還有你的傳說。”
“傳說？”黃進冷笑着說：“那隻不過是我以前做得荒唐事罷了。如果再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絕對不會走上這條路。”
“怎麽，氣餒了？”趙旭盯着黃進問道。
黃進點了點頭，說：“我早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從小就在海邊長大，隻想開一家屬于自己的魚館。”
“可你看現在的形勢，那幫人會讓你順利開下去嗎？”
“如果他們真的要往死裏逼我，大不了我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值得嗎？”趙旭問道。“你蹲了十幾年的大牢，爲的是什麽？”
黃進聽了趙旭的話，陷入了沉思。
想了想，說：“你說得對！我已經不是江湖的人了，不該再踏入江湖。”
“不！我想說得是，屬于你的一切，是個男人就應該奪回來。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是那個叫高松松的人背叛了你，對不對？”
黃進“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趙旭剛才的那番話，深深刺痛了黃進。
以後要選擇忍辱偷生？還是選擇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他是個男人，難道真的要做個縮頭烏龜？
黃進說：“我坐了十幾年的牢，不想再坐牢了。”
“那你甘心自己的一切，給它人做了嫁衣？”
黃進聽到趙旭這番話，下意識緊握了下拳頭，将拳頭握得咯咯作晌。
拿過趙旭剩下的半瓶啤酒，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趙旭對黃進說：“我知道你很難決擇。但你想再在連市開店，根本是不可能了。除非，你離開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生活。”
“我不會走的！”黃進倔強說道。
趙旭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說：“看來，你骨子裏的血性還沒有泯滅。我可以告訴你，手裏的勢力是一把雙刃劍。你造福一方，當地的百姓自然會擁護你，不會在乎你是什麽身份。倘若你倚仗自己的勢力恃強淩弱，自然會有人收拾你。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可今時不同往日，我一個人根本鬥不過他們。”黃進歎了口氣。
趙旭淡淡一笑，說：“這不是你不去做這件事情的借口。當初你能在連城叱咤風雲，我想你自然會有東山再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