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第一個跳了下去。
趙嘯天身體露出了一角,但身上落滿了碎石。他三天沒吃東西了,又困在廢墟下面接近十一天,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趙旭将父親趙嘯天身上的碎石一一移開,對趙嘯天關心地問道:“爸,你怎麽樣?”
“沒事!小旭,真的是你?”
趙旭伸手抹去臉上的面具,激動地說:“是我!”
趙旭彎腰将父親趙嘯天抱了出來,幾個縱跳,穩穩落在了山坡上,對趙宴吩咐說:“宴叔,收隊!”
趙宴喊了一句:“大家到山下,跟我領工錢!”
一聽領工錢,衆人無不興高采烈。
殘劍撐着一把雨傘走了過來,見趙嘯天還活着,心裏很是爲趙旭感到高興。
“殘劍,把外衣借用一下,替我爸蓋上!”趙旭說。
殘劍“嗯!”了一聲,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衣,蒙蓋在了趙嘯天的臉上。
趙嘯天因爲長期困在地下,整日不見陽光,最怕刺激的強烈光線。外加上,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會淋濕趙嘯天。本就孱弱的身體,再感染上風寒就糟糕了。
趙旭抱着趙嘯天,從山坡上快速下來,殘劍緊随其後。
來到車上後,趙旭開着車風馳電掣一般,趕赴到了趙家的老宅。
“年老!年老!”一進院子,趙旭就呼喊着年堯。
年堯聽到趙旭的呼聲,從屋子裏奔了出來。
自從趙旭帶人趕赴蘇城西山,年堯在家裏就如坐針氈一般。見趙旭平安回來了,高興地奔了出來。
離着老遠,年堯就看到趙旭懷中抱着一個人。
趙旭快速奔到年堯的近前,說:“年老,快把趙家的私人醫生叫來,我爸還活着!”
“啊!老爺還......還活着?”年堯激動地語無倫次。
“我帶我爸回我的房間,快去請私人醫生。”
“我這就打電話!”年堯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
趙旭帶着趙嘯天離開後,年堯站在原地激動喃喃說:“還活着!老爺還活着......”
回到房間後,趙旭将父親趙嘯天平放在床上。
屋子裏的燈光很刺眼,趙旭并沒有把蒙蓋在趙嘯天臉上的衣服取下來,說:“爸,你現在還不能見強光,衣服先蓋着吧!你感覺怎麽樣?”
“沒事,死不了!”趙嘯天應道。
“我已經讓年爺爺去請私人醫生了。”
趙嘯天“嗯!”了一聲。
趙旭對房間裏的殘劍說:“殘劍,你辛苦下,盯住趙氏大宅的門牆,有什麽風吹草動,記得向我彙報。”
“知道了,趙先生!”殘劍領命出去了。
十幾分鍾之後,趙家的私人醫生匆匆趕了過來。
醫生替趙嘯天做了一個全面身體檢查,不得不說趙嘯天是個幸運兒。身上落了不少的碎石,可除了一些擦傷的地方之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骨折。
醫生給趙嘯天輸了營養液,讓他明天早晨再進食。第一天,隻允許吃“流食”,也就是一些粥、湯之類的食物。三天之後,才可以正常進食。
年堯立在一邊,對趙旭說:“少爺,你去休息吧!我讓丹嬸過來照顧老爺。”
“不用了!我自己照顧就行。年老,你去休息吧!今晚一定要加強警戒,若是讓杭城劉家的人,知道我爸還活着,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另外,這裏不能呆下去了,你明天安排一下,讓趙家的人各自收拾一下行李。若是想去臨城的,你就帶他們一起去臨城;若是不想去臨城的,也不強求,給他們一些遣散費。”
年堯聽了大吃一驚,問道:“少爺,你是說讓趙家祖宅整體遷移?”
“祖宅不遷,是趙家所有人都必需離開。趙家已經暴露了,不能再在蘇城呆下去。”
“可蘇城是趙家的根啊!”年堯有一種落葉歸根的思想,不想離開趙家祖宅。
這時,躺在床上的趙嘯話了。
“年堯,按少爺的吩咐去做!隻要趙家祖宅沒有變賣,這裏就永遠是我們的根。我們搬去臨城,也隻是權宜之計。如果不離開的話,恐有殺身之禍!”
見趙嘯話了,年堯恭聲應了一句:“是!老爺,那我明天一早就安排。”
“不用明天,你晚上找趙家的家仆聊聊。願意去臨城的,小旭會安排你們離開;若是不願意離開的,付給他們一筆錢。”
“知道了老爺,那您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找他們談!”年堯朝床上的趙嘯天做了個揖,躬身退了出去。
年堯離開後,房間裏變的寂靜起來。
半晌,趙嘯天才開口說:“小旭,我趙嘯天對不起你們母子!”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是我媽!”
“是啊!如果沒有查出你母親死的真相,我沒有臉去見她。”
趙旭挑了挑眉毛,對趙嘯天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母親當年死于肺癌,這件事情我也沒弄清楚,倒底和劉文茵有沒有關系。不過,你放心!要是文茵所爲,我會親手宰了她。”
聽了父親趙嘯天的話,趙旭身體蓦得一震。
自始至終,趙旭都認爲母親秦婉的死,是正常死亡,從未想過會死于陰謀或是它殺。
趙旭目露兇光,手不由自主緊攥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難想象趙旭内心中的憤怒。
“你說是劉文茵害死的我媽?”趙旭問道。
“這件事情還沒确定,也是支撐我活下來的最強信念。小旭,答應我!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不要對文茵下手。我要親自對文茵問個明白!”
“可如果你憐惜她,不肯下手呢?”
“如果真是文茵害死得小婉,而我下不去手。你要動手,我無怨無悔!但事情必需弄清楚才行。”
趙旭點了點頭,說:“好!不管是誰害死的我媽,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以慰我媽的在天之靈!”
趙嘯天太了解兒子趙旭的脾氣了!
這件事情,趙旭有權利知道,趙嘯天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