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啊！”
周文功茫然的看着他，随後惶恐道：“陛下，你要砍了我可以，等我先把蒸汽機搞出來。”
孔嗣同嘬了嘬牙花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本就惶恐的周文功，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老周，有個事兒我一直沒有想明白。”
孔嗣同自顧說着，絲毫沒有顧及周文功頭上的冷汗。
先是喊他老周，現在連朕都不稱了。
周文功心中忍不住哀嚎一聲，今日難逃一死矣。
卻見孔嗣同根本沒有管他，把手拿走，摸着眼前的木牛，疑惑道：“剛剛我看這牛好像是按照你的想法在動吧？”
“陛下聖明，陛下實乃千古名君，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行，不想讓我砍你的頭，就少說幾句。”孔嗣同擡手制止他。
周文功躬着腰說道：“這也是機關術的妙用，隻要在機關獸的眉心滴下一滴鮮血，就可以操控機關獸，具體怎麽做到的，陛下你就是殺了臣，臣也不知道。”
孔嗣同繞着機關獸走了兩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連楚雨楠的神識都沒辦法穿透機關獸上的那層光暈，他又能看出什麽來呢。
看了半天，索然無味，孔嗣同擡起手，用食指點了點。
周文功彎着腰，已經做好了當捧哏的準備。
孔嗣同突然收回手說道：“好好把蒸汽機造出來，朕有重賞！”
“臣遵旨！”
周文功作勢就要下跪，孔嗣同厭煩的揮了揮手，“滾一邊去！”
“遵旨！”
見孔嗣同要走，周文功連忙說道：“陛下慢走。”
“朕知道。”
“不是，陛下，陛下，等會兒再走！”
孔嗣同轉過身不解的看着他，周文功有些難以啓齒道：“蒸汽機可以，不過……心核……沒了……”
說着，他歪着腦袋，撇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孔嗣同。
楚雨楠掩嘴輕笑道：“周大人若是需要靈石，我讓人送一些過來。”
“這……不好吧……”
周文功嘴巴撇的更歪了，腦袋幾乎貼在了肩膀上。
他爲難的看着孔嗣同。
孔嗣同說道：“這樣吧，讓戶部出錢購買，一枚靈石一萬兩！”
周文功擡起頭，驚愕道：“這麽多？”
“你知道個錘子！”
孔嗣同沒好氣的丢下一句，“丢人現眼的玩意兒，整不出蒸汽機，朕就把你蒸了！”
靈石的價值來之前他就知道了。
本身他就想和楚雨楠談一談，從道盟長期購買靈石。
楚雨楠雖然沒有拿靈石賣錢的想法，不過在孔嗣同的勸說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價格自然不是一萬兩，打了個對折，五千兩大梁發行的官銀兌換一枚靈石。
算下來絕對是孔嗣同賺了。
不過就在二人剛剛回到皇宮，周文功就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牛沒了。
“陛下，臣罪該萬死啊！”
周文功大老遠就趴在了地上。
孔嗣同氣的胡子顫抖，沉聲說道：“你又想死了？”
周文功擡起頭。
弱弱的說道：“臣不想，可是，機關獸被人偷了。”
嗯？
孔嗣同眼中殺意湧動，冷聲喝道：“出了岔子，我就滿足你，第一個砍你的頭！”
周文功吓得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楚雨楠笑着說道：“我去看一趟，應該還沒有走遠。”
說罷，她直接來到工部。
神識掃過，她皺了皺眉，看向工部裏面。
“出來！”
一聲低喝，工部的一間房屋下面，被人挖出了一條暗道，此時暗道裏，一名男子正背着一頭牛緩慢的往前走着。
他自然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不過他不能停下。
停下來兒子就沒了。
楚雨楠等候了片刻，見對方還想逃走，她直接一掌拍出。
工部隔壁的院子，地面被拍的塌陷。
男子悶哼一聲，随後被楚雨楠從地底下抓了出來。
楚雨楠走過來，看着地上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李京玉。
雖然早就猜測李京玉可能沒有死，不過随着她的實力越來越強，也就把李京玉給慢慢淡忘了。
卻不曾想李京玉還敢回來。
李京玉也看到了楚雨楠。
他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慌之色，然後強忍着傷勢爬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
“求求你，讓我走吧，烨兒被他們抓在手裏，隻要我把這頭牛帶回去，他們就會放了烨兒，我求你了！”
李京玉頭搗如蒜，額頭早就磕破了。
露出裏面白森森的骨頭。
楚雨楠本想直接殺了他，可是看他這副模樣，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她能夠看出來李京玉早就死了，隻是不知道廢土中有什麽手段，讓他以另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你爲什麽要帶走機關牛？”
李京玉說道：“那位大人得知你們在研究機關獸，就讓我出來打探消息，一旦機關獸研制成功，就帶回去。”
“大人？”
楚雨楠眯了眯眼。
李京玉急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抓了烨兒，隻有用機關獸才能換烨兒的命！”
“我知道烨兒曾經犯下過錯，可是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楚雨楠随手把機關獸吸過來，不着痕迹的把下面的水晶掏出來。
“你說的沒錯，念在你曾經還算是明君，我可以把這機關獸給你，不過若是再讓我見到你來京都，我必殺你！”
李京玉神色一喜。
“多謝楚姑娘，多謝楚姑娘！”
說完，他重新背起機關獸鑽入地底。
孔嗣同走過來，說道：“剛剛那人是？”
“李京玉！”
聽到楚雨楠的話，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當真沒死？”
楚雨楠搖了搖頭，“已經死了，我在他身上留了一道印記，你把這個交給周大人！”
孔嗣同連忙伸手接住楚雨楠扔過來的東西。
正是機關獸的心核。
難怪大真人放他走了，原來如此。
楚雨楠也沒有去追李京玉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炷香之後，她皺了皺眉，留在李京玉身上的印記沒了。
她留下的印記哪怕李京玉死了，也不會消失。
唯一的解釋就是李京玉口中的那個大人出手抹去了自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