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瞾打量着楚雨楠，和畫中的一模一樣，不過比畫中多了缥缈和清冷。
論顔值，倒是不錯，不過比她還略有不足。
這不是她自負，而是，她真的很美，至少楚雨楠這麽認爲的，武瞾太美了，所謂禍國殃民，也不過如此。
武瞾盈盈一笑，眉眼彎彎，上揚的嘴角，兩個誘人的梨渦，猩紅的嘴唇豔麗不失性感。
“大真人一路上辛苦了，來人，備茶，大真人，請！”
“陛下請！”
武瞾微微颔首，目光在青風身上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收回目光。
被武瞾掃了一眼，青風竟然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這個娘們不簡單啊。
他深吸了口氣，跟在後面走進大殿。
寬敞的殿堂，中央拱衛着一座一人高的香爐，淡淡的清香從香爐中飄出，彌漫在空氣中。
“請！”
武瞾端起茶象征性的呡了一口，白瓷茶碗上留下紅色的唇印。
“大真人這次可是想要問罪，朕擅自封大真人爲皇後，的确有不妥之處。”
武瞾直接開門見山，不否認，也不承認。
我做的事的确不妥，可我并不認爲自己錯了。
楚雨楠笑道：“陛下做事必然有陛下的深謀遠慮，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隻是這件事終歸不太合适。既然陛下也承認了我大真人的身份，那應該知道，大真人是梁國的大真人，再做這慶國的皇後，不管是對慶國還是對梁國，都不太好。”
“哦？不知道真人說的是哪些方面？”
“自古以來一臣不事二主，倘若兩國開戰，到時候，幫是不幫，幫的話幫誰？”青風冷聲問道。
武瞾笑了笑，玩味道：“大梁還有能力開戰嗎？”
這句話倒不是她看不起大梁，而是大梁目前的軍事實力，和慶國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毫不誇張的說，一旦開戰，居庸關恐怕一天就得淪陷。
不過，她要做的可不是那千古一帝，也不是一統河山，不然她早就做了，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真人去過廢土，想必對廢土有所了解吧。”
武瞾答非所問道：“既然真人去過廢土，不知道都看到了什麽。”
“陛下也知道廢土？”
“朕知道的不多。”武瞾說道：“廢土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懸瓠關内，一部分在關外。關外都是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真要說，倒是有強者。五千年前，仙界的人想要重建天庭，将天庭劃分三十三重天，而作爲天庭的主宰，天帝，則需要從衆多仙王中選出。”
楚雨楠心神一動，她知道，武瞾說的應該是五千年前發生的劫難，也是廢土形成的原因。
早先她看到虎贲軍的旗子，曾猜測過慶國可能和廢土有聯系，現在又從武瞾口中聽到了五千年前的事情，看來慶國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當初最有能力競争天帝之位的有兩名仙王，巫天和昊天。後來，巫天競争天帝失敗，帶領部下進入凡人界，想要在凡人界建立一個新的仙庭，和天庭分庭抗禮。”說到這裏，武瞾眼中竟流露出了追憶之色。
她繼續說道：“凡人界乃仙界的根基，如果巫天成功建立仙庭，就等于孤立了仙界。或許短時間内看不出什麽，可是長此以往，仙界就會越來越弱，沒有新的仙人，已經成仙的也失去了人族氣運的供奉。天庭成立之後，昊天帝帶領仙人和巫天大戰了一場，巫天自知不敵，選擇了兵解，兵解之後，化作萬裏荒蕪。同時，他用仙王手段，封印了所有部将的記憶和神魂，希望有朝一日，再次歸來，還能帶着這些部将殺上天庭。”
“你怎麽知道這些？”
楚雨楠看着武瞾，她翻閱了大梁所有的史書和傳記，裏面從來沒有提及過這些内容。
武瞾站起身，雙臂擡起，溫雅、尊貴、冷豔……
“大真人，你這麽聰明，爲何不猜一猜朕的身份？”
楚雨楠微微皺眉，突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隻是……
“武瞾，巫，武，你是仙王巫天的後人？”
武瞾臉上閃過詫異，她啞然笑道：“大真人倒是敢想，朕的确姓巫，不過仙王後人就算了，朕不過是當初活下來的棋子之一罷了。”
楚雨楠心頭一顫，當初活下來的棋子之一……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巫天仙王以兵解爲代價，埋藏了一個古仙國，那古仙國裏面肯定有仙。
而花費這麽大的代價甚至不惜自我封印，巫天肯定會留下諸多的後手。
“不過真人也無需緊張，當初活下來的人沒有多少，幾千年過去，時過境遷，朕暗中也一直在查找。隻是，這幾年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想必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你又如何存活下來的？”楚雨楠問道。
武瞾如實說道：“朕的運氣比較好，逃過了仙王的封印，沒逃過天道的封印，被封在極北之地沉睡了幾千年，是慶國皇帝去極北之地才發現了我，将我帶了回來。”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且不說我會不會相信你，即便我相信你，你覺得你就能解開封印，救出仙王巫天？”
“解開封印？”
武瞾嗤笑道：“爲什麽要解開封印？那封印不光有巫天的手段，還有昊天帝的親自加持。朕之所以和你說這些，也是讓你能知道朕的心意，如今仙凡之路斷絕，想要成仙，就得打破封印，可天地規則被仙界剝離，用來封印廢土了，别說成仙，就是突破元嬰都做不到。”
楚雨楠暗道一聲果然。
無法突破的原因的确和廢土有關，當初自己如果直接來找武瞾，或許早就弄清楚了。
不過……當初她隻是元嬰期的修爲，貿然過來，或許送人頭也說不定。
“既然你知道仙凡之路斷絕，就應該知道成仙是不可能的事情。”青風起身說道，他是渡過天劫的人，對成仙自然有話語權。
“誰告訴你仙凡之路斷絕就不能成仙，據我所知，青丘一族目前可沒有斷絕呢。”
武瞾的話讓青風身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