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
左相第五輕柔和領侍衛内大臣上官燕聯袂觐見。
禦書房内,慶帝武瞾坐在錦塌上看着二人,“既然是爲了居庸關的事情而來,那就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女帝,此次太行山脈天地靈氣暴動,已經把太行山納入了洞天福地範疇。”第五輕柔開口說道。
慶帝微微颔首。
上官燕抱拳說道:“陛下,臣願意率三十萬虎贲軍收複居庸關。”
“你也這麽想的?”慶帝看向第五輕柔。
“若是文道,我慶國比不得大梁的太學,若說武道,我慶國可橫掃八荒六合。”
第五輕柔的話擲地有聲。
慶帝看了一眼門口的太監,太監會意,領着幾個宮女出了禦書房。
“事情朕都知道了,可也不要小瞧了大梁,那龍虎山畢竟是大梁的國宗,享有氣運加持。”
上官燕不以爲然,沉聲說道:“青蓮劍宗早就想和龍虎山做一場了。”
慶帝有些疲倦,擡了擡手,“去吧。”
待二人離開,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禦書房中。
慶帝啜了口茶,“密切關注普陀山,一切情報準備兩分,一份直接呈給上官燕。”
“喏,陛下,若是南海那邊?”
慶帝皺了皺眉,她不喜歡聽到南海。
“若是朕要留下她,會死多少人?”
聞言,影子明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陛下會這麽想。
“虎贲軍,或無一生還。”
慶帝揉了揉眉心,揮手說道:“你去吧”。
梁國和慶國同時兵發居庸關,消息傳開,天下嘩然,除了那些仙家門派知道其中隐情,普通人隻知道這剛享受了幾十年的太平日子,又到頭了。
傍晚時分,居庸關的守城親自到城門口,迎接黑甲軍的到來。
五十萬大軍,并沒有讓這個大梁第一關顯得擁擠。
宇文述找來傳令官。
“傳令,二十萬軍駐紮關内,其餘人等随我一同前往太行山!”
“是!”
大軍紮營,聲勢浩大。
原本那些聚集在關外的江湖遊俠兒,如鳥獸般藏了起來,生怕被這些兵爺一個不滿就咔嚓了腦袋。
作爲領帥,宇文述無需安排那些細枝末節,他策馬來到了村頭的小院外。
在他身後跟着三百名士兵。
三百人,一水的築基巅峰,而暗中還有金丹境隐藏。
畢竟宇文述作爲上将軍,若沒人保護,早就死在慶國的碟子手中了。
“破門!”
宇文述面色陰沉,這種小事本來不用他親自出手,可涉及到金丹期的狐妖,他還是打算親自過來看看。
兩名士兵走上前去,不等他們踹門,門緩慢裂開一條縫。
一隻白狐從裏面走了出來。
“上前一步,死!”
白狐說着,目光看向宇文述,“你姓宇文?”
宇文述微微蹙眉,“你倒是聽說過我?”
狐狸擡起頭,看了一眼周圍,暗中至少埋伏着兩名金丹境,想要殺宇文述還真有些棘手。
不過,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
狐狸眼中寒光一閃,化作白影竄出。
宇文述不閃不避,就在白光靠近他咽喉的時候,一抹寒光從他面前閃過。
铛!
白狐的爪子撞擊在兵刃上發出金鐵交鳴。
一名黑衣老者擋在宇文述身前,手裏倒提着一把彎刀。
“殺了!”
宇文述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他不想浪費時間,如今慶國的虎贲軍已經到了三十裏外,他要盡快處理好這裏的事趕回軍中。
老者身形如風,手中的長刀帶着凜然的殺意。
狐狸覺得自己很沒面子。
先是被鎮妖司的人困在陣法中,無奈向楚雨楠求救,現在又被一個老頭子追着砍。
“老東西,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敢傷我就不怕我家主人鎮殺你?”
老人沉默不語,他是黑甲軍的老将。
黑甲軍之所以能成爲大梁最強的軍隊,是因爲每個人都是從屍山血雨中走出來的,而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一步步殺出來的。
狐妖的威脅對他來說,絲毫不起作用。
狐狸也就過過嘴瘾,倒不是怕了老人,他拿鎮妖司的人沒辦法,全是因爲被困陣法中。
現在沒有陣法的約束,他自然不懼。
靈動的身法在躲避每一刀的同時,還能時不時的反擊一二。
很快,老人身上便出現一道道血痕。
宇文述皺了皺眉,“你也去吧!”
在他身後,一名士兵低聲說道:“是!”
若非他主動站出來,就連狐狸都被他給蒙騙了,又是一名金丹境,暗中還有一人隐藏着。
狐狸頓時覺得亞曆山大,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突然,強橫的氣息從天而降。
兩名金丹境立馬僵在了原地,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他們驚恐的擡起頭,看着踏空而行的白衣女子,喉結滾動,殺了無數人,心早已如手中的刀一樣冰冷,這一刻,他們同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狐狸眼前一亮,急忙跑向楚雨楠,自覺地跳入楚雨楠懷裏。
狐假虎威,娴熟無比。
哼,老子打不過你們,有能耐你們和這個蠢女人打。
楚雨楠揉了揉狐狸的腦袋,看向宇文述,喝道:“滾出來!”
隐藏起來的那位金丹後期如遭重創,吐出一口鮮血,顯出身形,灰白的面色如已死之人。
宇文述詫異的看着楚雨楠。
踏空而行,言出法随。
他突然笑了起來。
“小妹當初要除掉你,我還不是很支持,沒想到你竟然能有這般機緣。”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她了?”
楚雨楠譏諷的看着宇文述,她想殺了宇文述,讓青風把他的屍體送去京都,給宇文柔若看上一眼。
但是眼下慶國三十萬大軍虎視眈眈,她猶豫了。
果然,宇文述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的更開心了,“是不是很想殺我?慶國大軍壓境,殺了我,他們就會踏破居庸關,你是可以高高在上,但是那些百姓,梁國億萬子民,都會死于慶國的鐵騎之下。而你,楚雨楠,永遠都不會是聖人,你隻是梁國的罪人!”
“你真以爲沒有你,慶國就可以踏平居庸關?”
楚雨楠一手揉着狐狸的頭,看向宇文述的目光逐漸被殺意填滿。
狐狸想說你能不能不要摸頭,可察覺到楚雨楠此時的心情,他還是覺得做狐狸就要有做狐狸的覺悟。
宇文述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看向楚雨楠,問道:“你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