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櫻,你和那個混血種接觸過,感覺怎麽樣?”烏鴉向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櫻搭話,這場戰鬥隻有源稚生和白均參與,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風險的,但是他還是放不下心來,所以隻好向在場人員裏唯一與任務目标接觸過的櫻讨教了。
“很厲害,但不是少主的對手。”櫻穿好自己原來的衣服,面無表情的看着酒吧。
龍馬治郎所窺伺的女孩兒其實是源稚生的下屬櫻,盡管十幾分鍾前她還像是一個還沒有被殘酷的現實改變的女孩兒,但現在的她看起來是就是一個一派肅殺之氣的無情忍者。
櫻其實可以通過化妝易容換服的手段來将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并且氣質也絕不會與所立下的人設相悖,甚至可以說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這種近乎妖術的手段是龍馬治郎所不了解的,執行局也近乎無人知曉,而烏鴉與夜叉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們也想不明白櫻是怎麽做到的,隻能将其歸結爲神奇的忍術。
櫻的任務目标就是穩定龍馬治郎,她以自己假扮的未經人世、但卻因爲某些理由而不得不邁入社會的楚楚可憐的女孩兒的形象讓龍馬治郎一直呆在那個包間裏,如果太過成熟龍馬治郎就會失去讓其堕落的興趣,如果太過年輕龍馬治郎大概也沒有耐心讓其堕落。
而在執行局成功清場,源稚生與白均到達以後,櫻就負責讓龍馬治郎離開那個包間,然後她再将包間鎖死,通過内置的通道離開,龍馬治郎自以爲是自己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酒吧的異樣之處,但那其實是櫻有意爲之。
這家酒吧早就被蛇岐八家悄無聲息的買下來了,并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了改造,龍馬治郎雖然對蛇岐八家的實力有所了解,但相比現實,有所了解就等同毫無了解。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老大一個人都沒問題,那再加上一個白均肯定也沒問題,”烏鴉扭頭看向酒吧,“對了,櫻,你感覺白均的實力怎麽樣?”
“很強,”櫻皺起眉頭,“但是我也不清楚有多強,我感覺他很有可能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實力。”
“啧,難道真的是對家族的秘密有什麽想法?”烏鴉眯了眯眼。
“我感覺那小子對老大沒懷好心思。”夜叉突然插嘴道。
“爲什麽這麽說?”烏鴉難得沒有損夜叉。
“感覺,以前我還在新宿區的黑幫混的時候,有些屬下就給我這種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白均看老大的眼神,後來他們就向我發起了挑戰。”
“也就是說白均很有可能是想挑戰老大?”烏鴉撓了撓頭,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古怪,來自學院的精英乘坐飛機跨越太平洋來到這裏就是爲了向蛇岐八家的少主讨教一番?這種事情如果是武癡之類的人還有可能,但是白均一看就是個心思很多的人,甚至還嘗試從他的嘴裏套話,來這兒的目的怎麽可能那麽單純。
“也許是吧,”櫻淡淡說道,“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該去處理現場了。”
得到櫻的提醒的烏鴉和夜叉兩個人才注意到源稚生已經站在酒吧門口了,黑風衣上沒什麽塵土,人也沒受傷,隻是神情凝重。
“老大,難道那家夥跑了?”夜叉率先問道。
烏鴉狠狠地瞪了夜叉一眼,伸手捂住了夜叉的嘴,“老大,你沒事吧?”
源稚生看着這一對活寶,原本因爲突然出現的神秘的進化藥而露出的凝重表情此刻也維持不下去了,哭笑不得道:“我已經将他處決了,我也沒有任何問題,烏鴉和夜叉你們兩個帶上人去處理一下現場,收集一下血液什麽的然後就把剩下的痕迹都處理掉,血液送到岩流研究所讓他們研究一下。”
烏鴉和夜叉敬了個禮就招呼着人帶好工具沖進了酒吧裏。
“櫻,”源稚生将一直緊緊握在手裏的幾根頭發交給櫻,又把自己的龍膽紋戒指遞了過去,“将這個包裝起來送到岩流研究所,讓他們研究一下,對了,順便和他們說一下,結果隻有我和大家長有權查看。”
這幾根頭發是白均的頭發,再度進化的龍馬治郎的實力超出了白均和源稚生的想象,雖然還是比不上他們兩個,但也因爲他們的疏忽大意而差點兒傷到他們,源稚生沒出任何事,白均的一些頭發被龍馬治郎那堪比利刃的雙手切了一部分下來。
白均之所以沒有和源稚生出來,就是因爲白均在氣憤的拿屍體洩恨,雖說這麽對待屍體不太好,但是當源稚生看到白均那瞬間消失的劉海後也不好說些什麽了。
原本俊朗的白均因爲龍馬治郎這麽一裁剪,倒是有點諧星化了。
櫻用袋子小心翼翼的将那幾根頭發裝好,然後也迅速離開了,她沒問爲什麽要特意去研究白均的頭發。
源稚生交待完以後,默默地走到一輛車裏面,打開了手機,撥通了橘政宗的電話。
“喂,老爹,我拿到白均的頭發了,已經讓櫻送去岩流研究所研究了。”
此時尚在酒吧裏的白均确實拿龍馬治郎的屍體洩恨了,但也偷偷保存了一些龍馬治郎的血液和頭發,雖然他聽不懂日語不知道龍馬治郎和源稚生全程在聊些什麽,但是在看到龍馬治郎用了那支奇怪的藥劑後就迅速變成了死侍,白均再傻也能意識到這支藥劑有問題,非常大的問題。
這很有可能是某種讓混血種血脈進化的東西。
白均很想現在就通知卡塞爾學院讓學院介入,但是他的通訊受到日本分部的監視,在輝夜姬這台超級計算機外加人工智能的操控下,他不可能發出任何會對日本分部造成實質性影響的消息,短時間内也不可能離開日本了,除非蛇岐八家把這件事處理完。
現在白均隻能通過這種手段暫時保留下一些有用的東西,隻能祈禱蛇岐八家早點兒完事,不然血液保存不了多久就會壞掉,隻用頭發就找出那種藥劑的成分這種事未免過于異想天開。
“白均,你還要繼續給他理發嗎?”烏鴉憋着笑意,他沒想到白均居然有着給屍體理發的興趣,但在看到白均的額頭後他就明白了爲什麽,雖然依舊俊朗,但是奇怪的發型還是多多少少的讓白均看起來有點兒搞笑。
“算了,不理了。”白均收回劍,突然擡頭向上看了看。
“對二樓感興趣?”夜叉問道。
“差不多,二樓有什麽?”
“一些不太正經的東西,擦邊球的玩意兒。”烏鴉不屑道。
“是嗎,”白均挑了挑眉,“我上去看看?”
“你願意的話上去就好,不過我建議你隻是看看,不要對那些東西感興趣。”烏鴉勸道。
“放心,在進入卡塞爾學院之前,我可是五好學生。”白均笑着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轉身上了樓,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他剛才聽到了某種聲音,某種類似于木棍敲擊的聲音。
難道剛才那場戰鬥,一直有人呆在二樓?可是這裏應該早就被蛇岐八家清場了,怎麽會有人全程呆在二樓。
難道是戰鬥結束後才來的?可蛇岐八家暫時封鎖了附近的道路,不應該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偷偷摸上來。
白均緊緊握住手裏的劍,來到了二樓。
一個帶着能劇面具的老人看着他,桌子上是兩杯酒,顔色像極了剛才白将軍看到的龍馬治郎注入身體的藥劑。
“猛鬼衆的人?”白均問道。
“嗯,”老人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在微笑,“你可以叫我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