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的紅光自夜色中閃過,對準了王将的喉嚨,但又在最後一刻停下,幾乎是緊緊挨着王将的喉嚨。
“你故意沒有把白均的情報給我。”源稚女冷冷說道,渾然不像與源稚生交戰時的那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樣。
“因爲我也沒有他的情報,”王将擡起右手将劍刃推遠了一點兒,“那可是昂熱都視若珍寶的學生,雖然有關白均的傳聞在混血種世界裏滿天亂飛,但是關鍵的情報卻是一個沒有,那個老狐狸是故意這樣的。”
“那你爲什麽還要讓我去?”源稚女微微扭頭,他看向王将的眼神讓王将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惡鬼凝視。
“因爲你不會出事啊,白均絕對不會用出真本事來對付你,他現在雖然看似是蛇岐八家的貴客,但是其實蛇岐八家的監視遍布他的四周,”王将優雅的笑着,“他現在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思熟慮,不然在日本實在是可以有着太多意外等他了,如果有機會,蛇岐八家甚至會借我們的手來送白均回卡塞爾學院。”
“我那個哥哥會答應做這種事?”源稚女冷冷笑道。
“你的哥哥不會這麽做,他是蛇岐八家的天照命,蛇岐八家所有的善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是并非所有蛇岐八家的人都是這樣,你在猛鬼衆這些年應該也了解到蛇岐八家的手段了吧,他們對我們動手時可是從不吝啬,也不會拘泥于手段的正錯。”
源稚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神葬所找到了嗎?”
“還沒有,有關神葬所的記載實在是太不全面了,除非我們能去蛇岐八家最核心的地方,才有可能知道神葬所的具體位置,隻是這樣盲目的探索下去,很可能過上十幾年都找不到。”王将微微歎息,似乎對這件事也十分不滿。
“蛇岐八家在這方面有什麽舉動?”
“和以往一樣,他們還是繼續在挖井,想以此找到萬年前那個文明的遺址,不過最近有可能取得新的進展,因爲他們近十年來改變了挖掘方案,挖掘的深度明顯增加了。”
“近十年?我記得那是蛇岐八家如今的大家長橘政宗上位的時間吧?”
“是啊,你的那個哥哥一直想着斬斷蛇岐八家的宿命,想着讓蛇岐八家不再蒙受神的陰影,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最尊敬的那個人實際上一直想着找到神葬所,想要獲得神的殘骸,跨越黃泉古道,成爲完美的混血種,或者說,成爲龍。”王将低聲笑了起來,“如果你的那個哥哥知道這一切,應該會覺得信仰崩塌吧?”
“不要嘗試做些無用的事情。”源稚女威脅道,刀刃與王将的喉嚨又靠近了幾分。
“我懂,就算我們将所有證據都擺在你哥哥面前,他也隻會認爲我們是在栽贓陷害,隻會徒勞增加他對我們的惡感罷了。”
源稚女沒有說話,但是刀刃離王将的喉嚨又近了幾分。
“好吧,我們不說他了,”王将換了個話題,“你感覺白均怎麽樣?”
“很強,”源稚女收回劍,回想起那場戰鬥,“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技巧,可能不亞于我,而且他雖然也是用劍術,但那劍術卻是我從未見過的。”
“他是一個中國人,根據已有的情報,他從小就練劍,雖然不知道師承哪家,但是中國的武術流傳足足有數千年,雖然自近代以來就勢微了,但其中劍術的流派恐怕連中國人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所以你沒見過也很正常。”王将對此不以爲意。
源稚女嘴唇動了動,想說白均的劍術可能不僅僅是純粹的劍術,還有着言靈等其他奇怪的東西,但是在想到什麽後就緊緊閉上了嘴。
“你難道不應該對一個來自中國的混血種居然能趕上你的速度與力量這一點而感到驚奇嗎,如果說你的哥哥是混血種裏的皇,那你甚至比你的哥哥還要适合這個稱呼,擁有這樣的力量,居然會被一個S級混血種持平,你難道不覺得這裏面有蹊跷嗎?”
“難道他是秘黨制造出來的超級混血種?”源稚女對此并不在意,無論白均是什麽身份,對于猛鬼衆和蛇岐八家的戰争來說都隻會是一個過客,無論白均有什麽實力,最後都是要離開日本這片土地。
既然如此,何必在意白均的實力。
“我不知道,但你有沒有想過白均擁有着蛇岐八家的血脈的可能,尤其是内三家的血脈。”王将笑道。
源稚女冷冷的看了王将一眼,但卻沒有否定他的說法。
王将的猜測很有可能,因爲根據源稚女對混血種曆史的了解,跨越臨界血限還能保持神智的混血種僅有蛇岐八家,歐洲的秘黨一直在尋找能夠制造出跨越臨界血限還能保持神智的超級混血種的方法,但從未成功過,這也是爲什麽蛇岐八家對于自家血脈的流出極爲謹慎。
不僅是爲了防止血脈的來源被找到,也是爲了防止外界對于跨越臨界血限的秘密的窺探。
如今,一個S級的混血種,能夠和皇的另一面極惡之鬼相持不下,即使雙方都隐藏了實力,但能與發揮部分實力的源稚女打平手這本身就是幾近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源稚女并不想承認王将的說法,但是現實就在他的面前,他甚至親身體驗過白均的實力。
毫無疑問,白均的實力絕對不是S級混血種應有的實力,那絕對是跨越了臨界血限的混血種才能擁有的力量。
“你想做什麽?”源稚女問道,劍刃依舊在王将的脖子附近。
“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蛇岐八家的血脈,如果有的話,”王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對我們的計劃會有着很大的幫助。”
源稚女看着王将的眼神,覺得很不舒服,盡管現在王将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白均。
“如果還有下次突襲白均的任務,除非有着完整的情報,否則就不要叫我了。”源稚女說完就下了車。
王将點了點頭,任由源稚女推開車門消失在東京的夜晚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