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半島酒店附近的混戰随着猛鬼衆的龍王的強勢介入而暫時被鎮壓下來,偷偷來到這裏的無論是打算潛入東京半島酒店還是想着“槍械在手、天下我有”打算正面闖入的亡命之徒,都不是訓練有素的猛鬼衆得對手。
但他們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回到陰影處,打算看看後事如何,因爲根據情報裏面那個目标并不是什麽善茬,如果有新的騷亂發生那麽他們也許有着摘桃子的可能。
不過這個可能正在被酒德麻衣葬送,她行走在暗影裏,悄無聲息的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生命,就像在夜色下的死神。
酒德麻衣處理完最後一個落單的老鼠,回到原地重新拿起那把狙擊槍來觀察白均所在的那間房屋。
“我的天,薯片你可以說一下和我們的同事對打的是哪位嗎,居然占據了上風!”酒德麻衣看着房屋裏的刀光劍影,面露驚訝,白均的戰鬥力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比白均還能打的人,這次的日本之行的危險程度遠遠比她預想的要高,她現在已經在懷念以往的輕松生活了。
“貌似是猛鬼衆的龍王,具體身份不明,不過其實看那張臉也能猜出他的身份吧。”蘇恩曦歎道。
“源稚生?”酒德麻衣看着狙擊鏡裏的那張臉,越發錯愕,“不對,不是源稚生,雖然源稚生并不是一個十分陽剛的男人,但這個看起來比他還陰柔,難道是他的兄弟?可皇的兄弟怎麽會在猛鬼衆裏當龍王?難道....”
“猜得沒錯哦,長腿,這位就是與高高在上的皇對立着的鬼,如果說皇生來就是蛇岐八家的領袖,那這種鬼生來就是猛鬼衆的王,他是極惡之鬼!”
“皇就已經夠危險了,極惡之鬼豈不是将這種危險再拔高!?”酒德麻衣驚訝道,“極惡之鬼到底是什麽怪物?貨真價實的人形次代種嗎?還是人形龍王?”
“我覺得在讨論那些之前你不覺得我們的新同事更厲害嗎,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S級混血種,但在卻要和SS級混血種對戰,但他居然隻是暫時被壓制,”蘇恩曦吐槽道,“蛇岐八家的混血種這麽強和他們的血脈分不開關系,但是我們的同事怎麽也有這種水平的實力,難道他其實是蛇岐八家内三家流落在外的血脈?”
“這種事估計老闆知道,但也可能老闆不知道,”接受了龍王那誇張的實力後,酒德麻衣平靜下來,她是一個忍者,能夠迅速接受眼前的一切,“而且,源稚生已經來這兒了,你說他看到龍王和白均對打會幫助誰?”
“他不是自诩爲正義的夥伴嗎?”蘇恩曦懶洋洋的說着,聽起來對于答案到底是哪個十分清楚,“正義的夥伴怎麽會幫助猛鬼衆的龍王,那可是日本副本的第二号反派,白均代表着秘黨,雖然秘黨的行事風格并不怎麽讨喜,但也算得上是正義勢力。”
“好吧,也許薯片你說的沒錯了,他并不是那種會爲了心中情誼放下堅守的正義的人,起碼現在還不是。”
在蘇恩曦與酒德麻衣聊天時,源稚生所在的車隊已經到達東京半島酒店,猛鬼衆的成員們剛要開槍逼退這一時難以辨别身份的勢力,但下一刻就被密集的子彈覆蓋。
源稚生調動的力量不止是執行局的精英,還有風魔家的忍者,新時代的忍者依然會用苦無或是其他忍者故事裏的兵器,但是對于熱武器并不忌諱,對于槍械還有其他高科技設備的娴熟程度絲毫不亞于那些傳承數百年的忍術。
猛鬼衆的成員在精銳的執行局與風魔家忍者面前不堪一擊,除了有先見之明躲到角落裏的之外,剩下的全都被子彈打的七零八碎。
但那些躲起來的也沒什麽用,執行局與風魔忍者配備有專門在夜間使用的紅外線熱像儀,藏起來的隻會被風魔忍者找到然後定點狙殺,原本還潛藏在附近的老鼠紛紛遠離此處,就算是酒德麻衣也不得不暫時拉遠距離防止被風魔忍者觀察到。
源稚生聽到上面傳來的刀劍碰撞聲,皺起了眉頭,叮囑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們不用跟過來。”
夜叉與烏鴉聞言對視一眼,均是拿好了槍和刀。
“老大,我們是你的家臣,現在上面情況不明,我們不能讓你獨自冒險。”烏鴉說道。
“是啊,老大,烏鴉說的沒錯,萬一上面有人給你設了局,起碼我們兩個還給你擋槍。”夜叉說着說着特意解開衣服,裏面是一件防彈衣。
“不會的,”源稚生搖了搖頭,“他們設局也隻會是在一樓設局,如果想在二樓設局,恐怕先會被戰鬥的兩個人殺死。”
烏鴉與夜叉看着源稚生那凝重的表情,也不再堅持。
源稚生的身份他們都清楚,源稚生的實力他們也清楚,如果上面真的有源稚生這個級别的不明人物交戰,他們上去就隻是給源稚生拖後腿的,還不如在這裏用狙擊槍來壓陣。
超級混血種強歸強,但要想躲過早有準備的狙擊槍的狙殺還是有難度的,除非在開槍前就意識到了狙擊槍的存在。
“老大,那這個東西你還是要穿上,”夜叉脫下自己的防彈衣給源稚生穿上,這件爲他特意定制的防彈衣穿在源稚生身上,有點兒像是披上了一件沒有袖子的大衣。
源稚生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拒絕夜叉的好意,他接過櫻遞來的兩把劍,然後由夜叉和烏鴉幫他調整到他最習慣的位置以方便拔劍,而後就從東京半島酒店正面闖了進去。
在前進過程中,他全身的骨骼悄無聲息的發生着變化,它們改變着自己的位置,彼此形成最好的搭配。
這是普通混血種無法做到的龍骨狀态,超級混血種的軀體與其說是人不是如說是像人,因爲他身體裏有着上千塊兒骨骼,這些骨骼可以在源稚生需要的情況下能夠緊密的合爲一體。
從酒店外到二樓的距離對于混血種來說其實很短,更何況是身爲超級混血種的源稚生,但是他下意識的沒有用最快的速度,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他這場戰鬥可能會碰到意想不到的人。
源稚生想不明白會遇到什麽樣的人,索性放棄思考壓下心中的不适感,一鼓作氣沖上二樓。
二樓的兩個人注意到了源稚生的到來,暫時停止了戰鬥,他們同時望向源稚生,不過白均是驚喜外加疑惑,而那個男人則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情緒陷入了無法掙脫的混亂之中。
源稚生看着那張無比熟悉的、像是照鏡子一樣的臉,神情在一瞬間凍結,像是萬年不化的堅冰,卻又像是承受狂風千萬年的冰霜。
那個男人又哭又笑,像是在演一出盛大的戲劇,陷入劇中角色無法自拔,他輕聲說道:
“哥哥,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