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均在聽到芬格爾說自己是01級時迷惑的眨了眨眼，有些驚懼，他沒記錯的話介紹資料上說卡塞爾學院是四年制。而01級到現在的話，起碼上了七年了！

白均試探着問道：“嗯...師兄，卡塞爾學院是四年制吧？”

“啊，哈哈哈，”芬格爾尴尬一笑，用手撓了撓後腦勺，“卡塞爾學院的确是四年制，一般是三年學完課程，大四出去實習。”

“那師兄你爲什麽？”白均用手比劃着，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好歹算是自己的前輩，直接說出來什麽不好聽的話未免有些駁人面子，所以嘗試着用手語表達自己的疑問。

注意到後輩奇怪目光的芬格爾不僅沒有更加尴尬，反而習以爲常似的慢慢淡去了尴尬，“怎麽說呢，你懂的，畢業這種事不是你想畢業就能畢業的，畢竟你也知道這是一所非同尋常的學院。”

“确實非同尋常。”白均點了點頭，這座看起來祥和甯靜，像是培養上流社會成員的學院實際上是在培養奔赴戰場的屠龍勇士，光是這麽想他就有一種現實與幻想摻雜在一起的感覺。

“所以，這所學院教的東西很難？”

“倒也不是說多麽難，”芬格爾支支吾吾道，“隻是比較特殊，不是那麽容易學明白。”

看到白均以一種看極品學渣的眼神看向自己，芬格爾覺得自己需要重振一下身爲01級前輩的威風，于是說道：“别看你師兄我現在這副落魄模樣，當年我也是A級的精英，師弟你要明白整所卡塞爾學院就隻有校長一個人是S級，A級已經是站在學院巅峰了，所以你師兄我當年也是卡塞爾學院的萬人迷。”

“A級？可師兄你說的評級貌似并不是這個，”白均納悶道，“血統評級還會降嗎？”

這一瞬間，白均感覺貌似這所謂的混血種好像也不是完全由天賦決定的。

“不，一般不會，諾瑪的評估等級一般很準，與3E考試的結果也大體吻合，很少會出現上調或是下降的情況，而在經過3E考試後所得出的血統評級基本就穩定下來了，不出意外不會改變。”

“這種意外一般是指什麽意外？”白均現在對于能讓一個A級混血種變成E級混血種的意外十分好奇，因爲龍族是講究爵位制的，混血種自然也會繼承這一血脈傳統，他可不想在卡塞爾學院的求學過程中碰上這種會讓自己血統評級大幅度降低的意外。

“一般是參考日常的表現，還有就是學年成績。”

白均明白過來了，他眼前的芬格爾師兄大概就是因爲學年成績不達标，也就是常常挂科，才會從芬格爾所說的學院之巅的A級一路降到了現在位置不明的E級。

“說了這麽多，師弟你還沒說你預估評級是什麽等級呢。”

“A級。”

“哇，沒想到師弟你居然是個大佬！”芬格爾那原本帶有德國人嚴謹哲學的眼神此刻一下子明亮起來，但不是因爲什麽哲學思辨問題被想明白，而像是一隻饑腸辘辘的餓狼遇到了肥美的小鮮羊。

“隻是預估，在經過3E考試後還說不定會變成評級，而是按照師..某些現有的事例，這個評級相當不穩定。”

“不不不，師弟你大可不必擔心這個問題！”芬格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師兄我在這個學院待了七年，就隻見過一個人在3E考試後血統評級發生變化。”

“這個人是.....不會就是師兄你吧？”白均奇怪道。

“沒錯，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諾瑪的預估一般沒問題，你這種級别的血統隻要正常發揮，就能順利走完三年課程，不出意外的話大四實習也不會出什麽問題，到時候你就可以加入執行部，申請前往世界各地的執行部分部，享受一下當土地主的感覺了。”

“卡塞爾學院還包分配工作的？”

“不然嘞，師弟，我們這是一所專門學習屠龍的大學，”芬格爾瞪大了眼睛，“雖然我們學校對外包裝是一所研究古代爬行類的學院，但是我們要學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有關屠龍的知識與技術，學了這些以後你隻能等着分配工作，難道師弟你還指望着去龍槍裏應聘嗎？”

“所以我們大四的實習就是去殺龍了？”白均做了個劈斬的動作。

“不，龍族其實比較少見，”芬格爾躺在床上，以七年師兄的架勢說道，“一般我們是去處理各種有關龍族的事件，比如某些龍族的文明産物被某些地區的政府或是什麽勢力發現了，又或者是死侍鬧出的事件，師弟你知道什麽是死侍吧？”

“知道，”白均本想說自己還幹掉了兩隻，但感覺要是說出來很可能自己會處于一種不利的境地，“等等，師兄，你剛才說‘龍族的文明産物’？”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芬格爾疑惑的看向白均，“龍族是一種智慧生物，有着自己的文明，發展出了不同于人類科技的煉金技術，這些在入學培訓裏你的導師就和你說了吧？”

“不，完全沒有，”白均輕歎了口氣，“他隻告訴我我是混血種，我要去屠龍，讓我感覺我是一個跳過新手教程的新手玩家，不知道任務主線，不知道劇情，隻知道我要大殺四方。”

“你的導師是？”

“施耐德教授。”

“嚯，是他，那可太正常了。”芬格爾嘗試着往床的深處挪動身子，不過因爲他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沒有成功。

“師兄你很怕施耐德教授？”

“師弟，你要知道，這個學院裏沒有人不怕施耐德教授，因爲沒有人會不怕統領着一群暴力瘋子的人，尤其是這個人本人就是一個暴力瘋子！”

“師兄你是因爲成績一直不過關，一直沒參與大四實習，被施耐德教授惦記上了才這麽怕的吧？”白均心想道，表面上則是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所以，龍族本身是一個種族，地球生物進化的一個方向，區别于人類的另一個智慧種族？”

“沒錯，不過龍族的文明可比人類早太多了，早到無法探測龍族文明究竟起源于哪個時代，隻知道它們曾統治了地球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因爲内鬥而消失在地球的曆史進程中，也正因爲龍族的衰落，才有人類的崛起。”

“那人類在龍族文明興盛的時候是處于一種什麽地位？”白均疑惑道，“難道在龍族統治地球的時候人類還未進化爲智人嗎？”

“不，人類在龍族文明鼎盛時期就已經成爲智慧種族了，根據現在考古得出的資料，人類文明的啓蒙階段還與龍族有着脫不開的關系，有部分文物證明是龍族教給了人類取火的方法，并教給人類文字。”芬格爾緩緩道

“聽起來有點兒像是各神話裏那些幫助人類的神明，就像普羅米修斯。”

“聽起來是這樣，但實際上，龍族教給人類這些隻是爲了讓人類更好地服務龍族，并不是處于什麽援助的好心。”芬格爾一臉嚴肅道。

“啊，所以說，”白均挑了挑眉，“在龍族統治時期，人類實際上是龍族的奴隸？”

“是的，在龍族統治時期人類就是龍族的奴隸，至于有多麽凄慘，可以參考一下奴隸社會時人類對待奴隸的态度，這還是同族與同族之間，龍族對待人類隻會更加殘酷。”

“那可真是一段殘酷無比的歲月，”白均想象着龍族統治人類的場景，在巨龍的監視下人類從事各種艱苦的工作，像是爲龍族搭建宮殿，又或是充當龍族的食物。

白均突然問道：“師兄，那爲什麽會有混血種的誕生，人類奴隸社會時期奴隸主會寵幸奴隸這本質上是因爲兩者還是同一個種族，但是龍族和人族根本不同種族，就結果來說并沒有生殖隔離這種生物學問題，但我想也不會有人想着與大猩猩交配吧？”

“師弟你這就狹隘了，不要太低估人類下限，海豚都有人試着體驗，那大猩猩也不是什麽問題。”

白均滿臉無奈的看了芬格爾幾眼，想着自己的這個師兄是不是涉獵面極廣，不然怎麽連這種異常奇葩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對了，師弟，你看師兄我回答了你這麽多問題，現在也有點兒餓了，”芬格爾賤兮兮的笑着，“師弟你餓不餓？”

“但我也沒什麽錢啊，師兄，”白均攤了攤手，他倒是不介意請這個幫他解答了諸多問題的師兄吃一頓飯，但是他也沒什麽錢，“師弟我高中都是勤工儉學度過的。”

“放心，師弟，卡塞爾學院的學生證就相當于一張可以在卡塞爾學院内部預支的銀行卡，而你的血統評級是A級，所以師弟，有着很高的額度。”

白均明白了芬格爾的意思，相當痛快的把自己的學生證交給了芬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