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大,就在前面。”烏鴉指了指前面一處街道,“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沒有人來到過這裏。”
“現場清理過嗎?”源稚生聞了聞,說道:“這麽濃的血腥味兒。”
“按照局裏專員說的,剛開始時味道更重,現在其實已經是清理過了。”烏鴉解釋道,“老大,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源稚生皺着眉頭從拉起的警戒線下翻過,走進了被一個個蛇岐八家專員戒備的街道上,入目所見的是顯而易見的紅色,還有大量火燒過、子彈彈射的痕迹。有的牆壁甚至密密麻麻的全是子彈的坑洞,還有明顯的被炸過的痕迹。
最引人注意的還是時刻彌漫在空氣裏的血腥味兒。
“有照片保留下來嗎?”源稚生問道。
“有。”櫻邁步上前,從随身所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疊照片遞給源稚生,“這是在清理前保存下來的照片。”
源稚生接過照片慢慢的看了起來,看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本就緊鎖的眉頭越發的緊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麽駭人場景。
“沒有任何修圖或者其他的東西?”源稚生問道,“這些真的是在清理前拍下來的?”
“是的,無一遺漏,少主。”櫻解釋道,“這些照片的來源都是執行局的可靠下屬,他們的履曆沒有任何問題,幾次洩密調查也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疑點。所以,應當是可以信任的。”
“好。”源稚生收回視線,繼續翻看着手上的照片,“被砸爛的壓路機的駕駛艙,被轟炸過的汽車,還有被連人帶車一同切成兩半,仿佛承受過千刀萬剮的屍體,被切開的汽車,除此之外就是大量被斬首或者被一擊分成兩半的屍體,血液撒滿了整條街道。而且,火箭筒和機槍都是黑川幫派的武器,而根據現場所有的線索,可以得知白均有的武器就隻有一把刀,對嗎?”
“根據現場勘察的痕迹來看,雖然匪夷所思,但現實的确如此,少主。”櫻說道,“這一點也許可以繼續對負責勘察的專員給予信心,他們同樣可靠,而且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們。”
“也就是說,白均靠着一把刀,将整個黑川幫派殺穿了?雖然黑川幫派動用了大量汽車摩托車乃至于壓路機還有鏟車,甚至還用了機槍和火箭筒,但就是都沒有留下白均,甚至還被白均盡數殺死。”源稚生頓了頓,靜默的看了一會兒尚且殘留有紅色的地面,“這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也許白均使用了言靈?”櫻猜想道,“不是說白均覺醒言靈差點兒摧毀了專門爲他準備的考場,如果是專門準備的考場,也許其堅韌程度要高于一般的建築,也就是說要比鋼筋水泥建築更強一些。而白均既然可以做到差點兒摧毀這樣堅固的考場,那麽如果使用了言靈,那麽就算做到這些也許可以理解。”
“也許吧。”源稚生歎道,“他真的隻是一個S級混血種嗎?”
源稚生不由得想起了那晚所見的白均的璀璨的黃金瞳,雖然他不相信白均的血脈真的隻是S級,但是那一晚白均毫無疑問使用了提升血統的手段,也許是這種手段幫助白均逃出生天?幫助白均不僅避免被黑幫射殺的命運,反而成功将黑幫殺破了膽?
櫻保持沉默,沒有對這個問題展開解釋。這種事情不是她可以解釋的,她雖然是源稚生的家臣并且關系極爲緊密,但對于這種很可能涉及到家族秘密的事情還是要保持沉默。
“算了,”源稚生看了看其他還有專員警備的地方,說道:“其他地方我就不去了,還有什麽地方留下了白均的蹤迹嗎?”
櫻剛要搖頭,卻因爲夜叉的聲音而止住了動作。
“老大,我剛剛和兄弟們在這座小鎮外面調查有沒有白均留下的蹤迹時,發現了新的線索?”
“什麽?”源稚生臉色一變,“具體點兒,是什麽線索?”
“老大您還記得上次我們乘着淩晨去調查白均蹤迹的那次嗎?”
“記得,怎麽,這次和那次一樣?又是白均殺死了十幾隻怪物?”
“對,老大。”夜叉輕喘着氣,說道:“要不還是老大你親自去看看吧,我講不明白。”
“好,我這就去。”源稚生拍了拍夜叉的肩膀,“幹得不錯,夜叉。”
“嘿嘿。”夜叉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等到源稚生走過去背對他時,他立馬對着站在一邊的烏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你也就這點兒出息。”烏鴉抛下一句話後就急忙跟上了源稚生。
源稚生等人來到小鎮外的森林裏,來到昨晚白均與王将及其手下戰鬥的地方。
“那是怎麽回事?”源稚生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森林,“昨晚這裏有什麽異常天氣嗎?還是說有什麽其他的大型動物?”
“都沒有,少主。”櫻說道,“昨晚這裏天氣正常,而且陸地上能夠造成這種現象的一般隻有獸群遷徙或者是大規模的活動,但是,這裏不可能出現這種現象。”
“所以很可能是白均的言靈造成的?”源稚生凝視着那片仿佛遭受過天災席卷的土地,那裏所有的灌木叢還有樹都被連根拔起,并且盡數被撕裂扭轉,如果是人的話也許就是承受過莫大痛苦之後再慢慢死去。
“很有可能。”櫻說道,“還有,少主,附近這些屍體,似乎有些眼熟。”
源稚生聞言看向櫻所指的方向,看清楚地上那些東西後,喃喃道:“啊,還真是,确實眼熟。”
龐大的肌肉,猙獰的骨刺,還有異樣的鱗片,這些無不證明着這具屍體在生前就是那強大的怪物。
“白均到底做了些什麽啊”
“做了一堆小事啊。”白均看着眼前繁華的城市,深深地吸了口氣,城市的空氣自然不如森林裏的新鮮,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要想保證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脅最好是還是去城市裏。
這一路上雖然靠着茹毛飲血保證了自己的傷勢沒有擴大,但果然還是吃熟食最得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