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戶直井接受了滕森誠一郎的計劃,這對于當下的他來說未必是最理想的計劃,但已經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計劃了。而且箱子裏的錢并不少,并且面額也不小,城戶直井粗略的數了一下,這些錢完全可以讓自己在日本任何一處度過餘生,同樣也可以選擇去國外,比如東南亞。
“店長,謝謝您的幫助。”城戶直井毫不猶豫的鞠了一躬,達到了完美的九十度,“如果不是您的幫助,也許今天我就不知道如何虎口脫險,也就不知道怎樣才能繼續活下去。不,應該說,如果不是您幾年前的好心幫助,我大概已經變成了一根水泥柱,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城戶先生您言重了,”滕森誠一郎将城戶直井扶起來,“我隻是做到了我能做到的事情,很抱歉隻能出此下計,如果我更有能力,也許就能有更安全的方法來助你逃出生天了。”
城戶直井搖了搖頭,說道:“您的恩情已經讓我無以回報,在此離去之後恐怕不知多久才能再相遇,所以我隻能再次許下諾言,倘若有來生,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你有這份心就好了,”滕森誠一郎看了看時間,“先去準備吧,看看還有什麽不得不帶在身上的東西,千萬不要等到了時候才發現自己忘記帶了重要的東西。”
“嗯。”城戶直井再次鞠了一躬,接着直起腰來轉身小跑着離開了。
滕森誠一郎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又拿出那張明信片仔細打量:“希望城戶先生能夠避過此劫吧。”而後,他就推門離開了這間房屋,打算去一樓再找更換設備的公司聊一聊這件事,提前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這樣到時候城戶直井要離開時也能更好的安排一二。
咔
當滕森誠一郎路過白均房屋的門口時,屋門突然被打開了。白均一手握着門把手,看着滕森誠一郎說:“滕森先生,不知能否邀請您過來說些事情。”
“既然是白均先生邀請,那自然是十分樂意。”滕森誠一郎笑着答應下來,走進了白均的屋裏,而白均則在左右打量了一番後才進屋關門。
“不知白均先生找我有何貴幹,是老闆所留的錢财不夠用了嗎?”滕森誠一郎問道。
白均搖了搖頭,說:“并不是爲了這件事,那筆錢很多,多到我起碼能用很多年。”
“那是爲了何事?是打算去東京了嗎?老闆那邊沒有給通知,如果您想去東京的話,現在可能有點兒不太合适,主要是老闆那邊可能還沒有做好迎接您的準備。”
“這件事也不急,東京馬上就要亂起來了,我巴不得在這裏藏着呢。”
“那您.”滕森誠一郎想起了某種可能,試探着問道:“您是爲了城戶先生的事情嗎?”
“沒錯。既然滕森先生您猜到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諱了。藤森先生,希望您能告訴我,是不是黑幫找到城戶先生的蹤迹了,甚至是直接登門拜訪這家網吧了?”
“是的,确實有黑幫來找城戶先生了,”滕森誠一郎臉上的微笑變的勉強了些,“白均先生您是怎麽猜到這些的?”
“城戶直井表情愁苦成那個樣子,而且還是被藤森先生你叫過去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才變成這個模樣,再加上他還主動外出買過遊戲以及他被黑幫追殺的經曆,我能猜到的就是曾經追殺他的黑幫找上門來了。”
“您猜的一點也不錯,今天下午确實有黑幫來找城戶先生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他們沒有進來搜查網吧,但是很明顯,他們已經起了疑心。而無論是出于城戶先生的安全考慮,還是出于隐藏您的存在的考慮,城戶先生都不得不暫時離開網了,繼續待在網吧裏,被那些人抓到是遲早的事情。如果找機會離開,也許還能避免被澆灌成水泥柱的下場。”
“唉,”白均歎了一聲,“就不應該讓城戶先生去買遊戲的,在他自告奮勇接受這件事時就應該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誰能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那些黑幫還沒有放棄追殺城戶先生,”滕森誠一郎也是頗爲無奈,“這恐怕是給了一筆巨款才能讓這些黑幫兢兢業業的幹這麽多年還不放棄。”
白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滕森先生你是怎麽安排的呢?”
滕森誠一郎将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了白均,并且說明了自己打算直接讓城戶直井跟着那家公司離開。
“那家公司并不在這座小鎮上,而是在其他的城市裏,當初聯系上他們讨論更換電腦還有其他東西這件事還費了不小的功夫。不過,城戶先生如果跟着他們離開,那些黑幫恐怕又要找很多年才能找到城戶先生。”
“那你的網吧怎麽辦?”白均問道,“某種角度來說這已經算是包庇了,這在法律上都是犯法的,而對于黑幫來說他們更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長期敲詐勒索。”
“唉,這确實是一件麻煩事啊。”滕森誠一郎聽到白均的話也頗爲苦惱,城戶直井離開了可能城戶直井會更安全,但是網吧并不會變的安全。正如白均所說,包庇犯人都會犯法,更何況是看似彬彬有禮,一旦觸碰到利益就會翻臉甚至展開厮殺的黑幫。
“隻能主動向黑幫透露城戶先生在哪兒了。”白均說道。
“白均先生您的意思是?”滕森誠一郎瞪大了眼睛,“可如果我們說出城戶先生在哪兒,城戶先生說不定就無法逃出生天了.不,白均先生,你是對的,這不是顧及私情的時候了,老闆救了我,并把網吧交給了我,我不能因爲自己那自以爲是的良心就使老闆的産業受到牽連,我必須做出取舍。”
“你是打算幹什麽?”白均好奇道。
“就像白均先生您所說的,直接告訴黑幫城戶先生在這裏這件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均哭笑不得道,“或者說,沒那麽簡單,我們慢慢讨論一下這件事到底該怎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