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米深海作爲屏障真的可靠嗎?”白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記得蛇岐八家的先祖伊邪納岐不是能夠以純粹的人類之身潛入黑王爲白王準備的處刑之地嗎,并且還有黑王專門布置的領域,這種環境應該不比萬米深海要好多少吧?”
源稚女奇怪的看了白均一眼,像是不理解爲什麽白均會聯想到這方面上。不過說實話他也很好奇這件事,那個時候的純粹的人類能夠進入黑王的領域還能帶回白王的骨與血,那麽潛入萬米深海也許并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雖說萬米深海是比太空更極端的環境,但是黑王設置的能夠消磨白王力量的處刑之地也不會比這兩種環境差吧,不然怎麽可能能夠消磨白王的力量?
難道其實純血的人類非常強大?甚至不亞于現在的混血種乃至于更進一步?
“喂喂,雖然不清楚你在想什麽,但我想說隻是比較力量的話人類應該是勝不過混血種的,畢竟現在就目前來看混血種在體質或者精神方面勝過純血人類是鐵闆釘釘的現實。”白均說道,“雖然我也很像說人類在體質方面勝過混血種,可惜的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說出這種話,而且這種說法也是有悖于唯物主義的。”
“龍都出現了你還相信唯物主義?言靈這種東西可是沒法解釋的。”
“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區分不是從這個來看的,不過這個不重要,我們要讨論的也并非這件事,”白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照你這麽說,白王骸骨在萬米深海之下,而王将與橘政宗想要得到白王骸骨,但是橘政宗的行動有點兒奇怪,地質勘探總不可能勘探到萬米深海之下,最多也就幾百上千米,能找到的隻有史前文明遺址而不會是白王骸骨。”
“這麽說來确實有些奇怪,”源稚女皺起眉頭,陷入思考,“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他不可能不知道白王骸骨在哪裏,不可能不清楚他這麽做不會找到白王骸骨,除非,他有别的方法。”
“什麽意思?”
“龍王在死前會制造繭,但在從繭中孵化出來時,龍王并不會馬上恢複記憶。剛剛蘇醒的龍王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隻會循着某種本能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白均聽着聽着明白了源稚女的意思:“你是說,如果白王蘇醒,它并不會馬上變成那位白色皇帝,而是會像一個嬰兒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摸索着前進,它會按照本能去尋找它最熟悉的事物,而它最熟悉的事物就是東京地下的龍族遺址,橘政宗改變勘探方案尋找龍族遺址正是爲了等待蘇醒的白王?”
“我不确定,隻能說這是一個猜測,不過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測也就僅限于此了,不然說不明白爲什麽橘政宗不資助研究潛艇。”源稚女歎道,“也許橘政宗還有其他打算,有着其他得到白王骸骨的方法,可惜這種事不是我能一探究竟的,除非能夠侵入輝夜姬。”
“那還是算了,我覺得想要知道橘政宗到底在做些什麽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主動出擊說不定會暴露太多破綻。而且現在明顯是敵衆我寡,這個時候搞遊擊和迂回才是最好的方法。”深知人工智能的強大的白均明确表示了對入侵輝夜姬這種事的反對态度,如果有諾瑪在旁還可以考慮一二,但是現在兩個可能對編程一無所知的人想要聯手入侵輝夜姬那豈不是癡人說夢。
“靜觀其變嗎?”源稚女不知第多少次轉頭看向窗外的源氏重工,“但是我們也得做一些準備,橘政宗在行動前可不會通知我們,而且這種事他肯定會嚴加保密以确保不會透露一點兒風聲,必要時候大概連那些家主也會瞞過去。”
“你打算怎麽做呢?動用剩下的猛鬼衆的勢力嗎?”
“嗯,雖然猛鬼衆現在可能遭受重創,地盤可能全都丢失,但是最核心的成員早就已經融入到了日本之中,除非蛇岐八家抱有地毯式搜查的決心,不然是不可能将這群人找出來的。”
“你可是連反擊戰都沒有領着他們去打,現在在事後卻想着讓他們幫忙,你不怕被他們搞死嗎?”白均好奇道。
“不會,王将很早之前就做好了應對蛇岐八家進攻的準備。而在他的計劃裏,并沒有我帶領猛鬼衆反擊蛇岐八家的這一部分,雖然那些沒有職位的鬼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幹部都很清楚這一點,他們不會借此對我們發難,而且,”源稚女面露冷笑,“他們也不敢對我發難。”
“那就好說,”白均點了點頭,“如果你真能做到這樣,憑借你猛鬼衆二号人物還有極惡之鬼的身份,王将不在,猛鬼衆也許就是你的一言堂,一切都好辦。”
“是啊,王将不在,什麽都好說。”源稚女感歎道。
“不過說不定你這次回去就會發現王将又出現了。”白均調侃道。
“這種悲哀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發生爲好。”源稚女說道,“如果他回來了,我們兩個就都有麻煩了,王将大概不介意和橘政宗聯手除掉我們兩個。”
“那就祈禱他肯定不會回來吧。”
源稚女在做出了返回猛鬼衆的決定之後又等了一會兒,但也還是沒有看見橘政宗和源稚生回到源氏重工,于是隻得先與白均告别,回到某個哪怕是猛鬼衆内部也僅有少數幹部知道的隐秘據點,這裏并沒有被蛇岐八家發現,躲過了蛇岐八家的掃蕩。
“龍王大人,您回來了。”一位幹部恭敬地彎下腰,“您沒出事就好。”
“嗯,要躲開蛇岐八家的搜尋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對了,猛鬼衆傷亡如何?”
“這件事有具體的彙總報告,很抱歉我沒有記住全部信息,所以如果是由我來口述也許會有不少偏差,最好還是由您.”幹部看了某扇屋門一眼,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我知道了。”源稚女假裝不耐煩地揮揮手,“還有别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就先退下吧。”
“是。”幹部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源稚女轉身走向幹部看向的那扇門,一路上打量着站在走廊裏的黑衣男子,這些人基本全是猛鬼衆的精銳,其中甚至有部分源稚女也沒見過的生面孔。
源稚女皺起了眉頭,他覺得情況有點兒奇怪,如果有自己沒見過的生面孔,要麽是猛鬼衆的精銳全都來到這裏了,要是臨時需要所以抽調了部分在其他地方的精銳,但是自己不在,王将又已經死了,龍馬也做不到這一步。
這些精銳爲什麽會聚集在這裏?
源稚女的手碰上了門把手,但他卻不想推開,因爲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某種本不應該出現的可能。
與那個念頭一起出現的還有某個十分熟悉同時十分憎惡的聲音。
“進來吧。”
源稚女沒有猶豫,推開了門。
一個戴着能劇面具、嘴角微微翹起、牙齒漆黑的老人坐在正對着屋門的椅子上,面前是尚未已成殘局的棋盤。
王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