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與蘇恩曦的感慨對于她們的同事白均沒什麽作用,他依然處于被王将和源稚女夾擊的危機之中,兩個人随便選一個出來都能和他過兩招,甚至可以說都是非常難以取得勝利的敵人,尤其是在兩人言靈不明的情況下。
現在他要同時面對兩個敵人,如果這兩個敵人全力以赴,也許他就得飲恨當場。幸好源稚女看起來根本沒有和王将聯手的打算,這大概與他提到了源稚女的哥哥源稚生有關。
源稚女在最開始的幾招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手,他握着劍低垂着眼眸,殺氣并沒有收斂,但也沒有出手的打算,站在原地,像是在想什麽東西。這個時候的源稚女給白均的感覺像極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精神不穩定,雖然還沒有什麽行爲,但是白均已經能想象出那時候的源稚女的瘋瘋癫癫的模樣,就像一個入戲太深的戲子沉溺于戲劇之中的悲歡離合,無法自拔。
這是好事,盡管王将不是什麽容易取勝的弱者,但隻面對王将一個敵人對白均來說要輕松許多,但也有可能變成壞事,如果源稚女的精神狀态真的出了問題,白均無法預料到他會做些什麽,一個行爲有度的強者固然可怖,但是總歸有着鑽研的方法來試探出底線,而一個瘋狂的行爲舉止異于常人的強者,白均不知道他會去做些什麽。
哪怕下一刻源稚女忽然揮劍來配合着他将王将的頭顱斬下來,白均估計自己也不會意外。
畢竟他沒當過神經病,對神經病的腦回路可是一點兒都不了解。
白均躲過王将的斬擊,深深吐出一口氣,現在王将又變成死侍化的模樣了,變成這個模樣的王将實力大增,而且這次王将沒有選擇僞裝,保持着理智清醒的模樣,證明他完全可以駕馭這個姿态,這在混血種曆史上也算是裏程碑式的行爲了。
實力大增又保持理智的王将毫無疑問是個危險的對手,他可以極盡所能的利用身體的每一處優勢,死侍的骨刺對白均來說不會比牙簽的威脅大多少,但是王将卻成功讓骨刺變成了足以威脅到他的利刃,白均不光要注意王将手裏的利刃,還有猙獰的骨刺,甚至是王将的利爪。
每一次攻擊每一次防禦都需要提防王将的其他手段,他沒有龍一樣正面、暴力、直接的攻擊方式,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卑鄙與狡詐的味道,也許王将并沒有将人類與龍族的優點結合起來然後将文明發揚光大的想法,但起碼他真的做到了将兩個種族的優勢結合起來。
如果不是氣流能夠捕捉到王将的每一次動作,白均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防住王将的每一次攻擊背後的其他攻擊,王将可不是會拘泥于招數的人,而且他的肉體也能讓他做到某些人類無法做到的動作。
白均現在甚至有點兒第一次見到時的王将了,起碼那時候裝作沒有理智的王将的莽夫打法很好應對,就像純靠蠻力的死侍一樣。
可惜現在王将已經不願意再戴上那個面罩繼續僞裝了,所以白均也得另尋出路,他不能在這裏繼續下去了,他想賭一賭源稚女的行爲,他不認爲這會是一個好方法,隻是眼下不能及時處理掉王将才迫不得已如此爲之。
“你似乎很急,白均先生,”王将微笑着說道,“你是在着急什麽呢,難道是打算去支援蛇岐八家的人嗎,還是說現在的處境讓你感到不安,你這樣的強者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後者大概都有一點兒,”白均說道,“不過支援蛇岐八家什麽的就算了,我連他們在哪兒都不知道,要是真得等我過去支援,我估計他們已經被你們滅了。”
“哈哈哈,看起來你真的是對蛇岐八家受襲擊這種事一點兒都不奇怪啊。”
“這種事有什麽可奇怪的,我被他們安排住所的第一天都遭到了襲擊,之後你甚至在他們已經清完場以後還能出現在那棟酒吧的二樓裏,自稱爲黑道皇帝但是接連犯了兩次錯誤,換你是我還能繼續相信他們的安保?”白均翻了個白眼,“雖然蛇岐八家給我準備的待遇确實好,但是很可惜在安保這方面蛇岐八家确實做的不太好,或者說保密做的不太好,他們的情報系統估計已經被你們滲透成篩子了吧?”
“雖然身爲猛鬼衆的首領不應該這麽說,但是蛇岐八家并沒有那麽弱小,而且蛇岐八家即使被猛鬼衆滲透成這個樣子,卻還是被蛇岐八家壓着打,難道這不應該最恐怖的嗎?”王将笑道,“不要輕視蛇岐八家,這是我近二十年來與蛇岐八家交手的經驗與教訓。”
“我估計你們猛鬼衆隻是想給蛇岐八家來一波大的,想要一次送走蛇岐八家,避免蛇岐八家變的像你們一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過你說的沒錯,蛇岐八家的實力确實不弱,但是哪怕到了現在也沒能派一個人來支援或者是通知我,雖說蛇岐八家沒有隻願我的義務,但是果然還是希望他們來幫幫我,我現在可是在獨自面對他們最重要的兩個敵人诶。”白均歎道。
“如果白均先生你能沖破我的防線,那也夠了不是嗎?雖說身爲首領應當對自己的下屬給予足夠的信心,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根本無法阻攔你的步伐,或者說如果他們能攔住你一兩步就已經足夠讓我滿意了。”
白均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他看着王将的眼睛,注意到那雙金色眼瞳并不是在完全看着他,似乎也在看着他的背後,在看着一直站立不動的源稚女。
白均清楚這是因爲王将和他抱有一樣的想法,希望源稚女能夠有所舉動,打破現在的局勢,白均固然不想繼續僵持在這裏,王将也不想,他也怕蛇岐八家的援軍到來,雖然他自認爲能夠擺脫蛇岐八家的追捕,但如果加上一個白均那就不一定了,如果他敢背對白均,很有可能下一瞬間就會被白均手裏的那把唐刀切成兩半。
兩個人都在等待源稚女的舉動。
源稚女緩緩擡首,璀璨的金色眼瞳裏看不出倒映着誰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