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均看着被投入自己屋内的煙霧彈,臉上的表情格外複雜。
他沒想到自己在東京半島酒店會再度體驗一次猛鬼衆襲擊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更沒想到蛇岐八家的安保似乎有點兒名不符實,按理來說已經發生過一次的事件,蛇岐八家應該會更加謹慎的對待,除非是猛鬼衆在行動前就把附近的蛇岐八家的人處理掉了。
想來想去,白均覺得這種事是最有可能的,畢竟從王将那裏得到的信息已經證明猛鬼衆在蛇岐八家内部藏了不少老鼠,有老鼠洩露情報那就算是再厲害的安保體系也形同虛設,附近的護衛很快就被處理也不算什麽意外事件。
所以白均的表情也就更複雜了。
“這猛鬼衆到底在蛇岐八家内安插了什麽級别的内鬼?怎麽每次都能被猛鬼衆鑽空子?高層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吧?這麽幾天過去了蛇岐八家都沒展開洩密調查?還是說他們真的用躬匠精神糊弄過去了?”
白均一邊吐槽着,一邊拿好自己的劍,感受着四周風的波動。
他倒是沒往蛇岐八家已經開展洩密調查這件事上想,或者說他覺得蛇岐八家應該還沒被滲透的這麽嚴重,嚴重到展開了洩密調查都沒法解決安保部門的問題。
如果讓白均知道此時自己的安保等級基本相當于閹割版蛇岐八家少主待遇的話,大概已經能鎖定嫌疑人範圍了。
可惜他不知道,而且也沒有和蛇岐八家交換這方面情報的打算。
白均深呼吸,感覺煙霧彈的味道真是一般,接着瞬間拔劍出鞘,以最爲犀利的居合斬出一劍。
哐當。
人頭落地。
幹掉一個猛鬼衆成員,大概。
白均沒有去嘗試分辯摸進這間房屋的人到底是不是猛鬼衆的人,但他知道進來不發聲的肯定不是來幫助自己的人,雖說發聲也不代表對方就是善意的,但起碼還願意用心來騙他,像這種偷偷摸過來的,有一個殺一個,絕對不會出錯。
白均看着滾到自己腳底下的那個腦袋,臉上帶着口罩,看不清楚模樣,那沒被遮住的眼睛裏還有着沒散去的兇意,因爲死亡來得太過突然而讓他最後的表情凝固在這張臉上。
不過白均最關心的是口罩上的一個标記,上面有一個鬼字。在日語裏鬼的寫法和漢語一樣,所以即使是白均這樣在日語領域未來可期的人才也能辨認出來。
“真就是猛鬼衆啊,王将這次估計是打算一次性幹掉我了?”白均自言自語着,背靠牆壁慢慢移動,無形的微風在他附近流動,所有白均傳出的聲音都被削弱到最低,不過面對紅外線熱成像設備就沒什麽用了,白均所操控的疾風目前還達不到這麽離譜的程度,起碼微操還不行,但如果是直接造一個龍卷風白均覺得自己清空體力槽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這麽做之後估計一天以内有關超能力的新聞就會占滿各大報紙的頭條,什麽推特油管之類的軟件上肯定也全是龍卷風的視頻。事後大概率會被混血種勢力聯合壓下去,不過他白均很可能就自身難保了。
算了,還是等到日本來台風時再名正言順的借用一下狂風就行了。
白均收起了爲非作歹的念頭,繼續依靠氣流觀察着屋内的動靜。
目前在屋内的有三個人,白均通過氣流的反饋發現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這些鬼好像就隻是在摸索着前進。
沒道理啊,用了煙霧彈怎麽可能不提前準備好紅外線熱像儀設備。
白均挑了挑眉,想起了剛才被自己斬下的那個腦袋上面也沒帶這種設備,這種疏忽不應該出現,起碼不是一個掌控猛鬼衆近二十年從未出過差錯的人該出現的疏忽。
猛鬼衆到底想幹什麽?
白均感覺自己腦海裏的問題越來越多了,簡直要變成十萬個爲什麽了,但是猛鬼衆的行爲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每次都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明明更進一步就可以獲得更多成果,或者手段明明可以再強一些。
雖然這麽想有點兒化身二師兄的嫌疑,但這不妨礙白均懷疑猛鬼衆在搞什麽大計劃,一直不做過頭就是爲了防止蛇岐八家反應過激,但是又必須一直搞事不然蛇岐八家就會懷疑他們在籌謀着什麽在找時機給蛇岐八家來波大的。
又或者,是猛鬼衆與蛇岐八家有着不可告人PY交易,或者是不言而喻、心照不宣、養寇自重。
這麽一想腦子裏的問題就更多了。
白均連忙止住發散的思維,防止過度的對當前處境毫無意義的思考。
有什麽事兒還是在處理完猛鬼衆的人之後再說。
打定主意後,白均毫不猶豫的沖向依靠氣流所确定的最近一個人的位置。
尚在探索屋内的猛鬼衆成員完全沒想到會有人能夠無視迷霧襲擊自己,在白均切下的腦袋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第二個人相比第一個要優秀許多,他甚至有了扣動扳機的動作,但是白均比他更快,在他扣動扳機之前就一劍将槍削開,然後第二劍斬下頭顱。
最後一個人聽到了這裏的動靜,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幹脆利落的拔槍射擊,完全不在意發出動靜的是隊友還是敵人。
砰!砰!砰!
白均躲在被他幹掉的猛鬼衆成員的屍體後面,勉強避開了襲來的子彈。
“霰彈槍?”白均啧了一聲,無形的氣流再次将他環繞,所有動靜都被最大削弱,變成連混血種也很難捕捉的輕微聲響。他慢慢将屍體放下,輕手輕腳的走到一邊,而從氣流傳回來的感知裏,最後一個人正在慢慢向這邊走來。
白均悄無聲息的揮劍,精準的刺入了最後一個猛鬼衆成員的喉嚨。
哐當。
又有一具屍體倒地。
白均皺起了眉頭,因爲他發現這個人身上沒有猛鬼衆的印記,雖然這樣不代表這個人不是猛鬼衆的成員,但是那張特征鮮明的白種人面孔卻證明也許他并不是猛鬼衆的一員,而是在這裏渾水摸魚的外人。
不等白均細細思考,氣流便帶回了新的信息。
又有人進來了。
不,不一定是人,因爲氣流所帶回來的心跳聲是如此的有力,簡直就像一個戰場上被敲響的戰鼓。
“白均先生,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強調,白均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人微微翹起的嘴角。
盡管隻見過一面,但是白均對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
王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