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城之外,碎石平原。
沈七夜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無奈地歎着氣。
“我說,我又不會跑,又沒有犯罪,你也不是押送我的刑官,爲什麽要一刻不停的盯着我?”
他的對面,有一位年紀在十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的目光死死地鎖定沈七夜的眼睛,充滿了戒備與警惕,完全不理睬沈七夜的問題。
沈七夜無奈,他隻得看向一旁的甲。
後者沖着他攤了攤手,示意他也無能爲力。
“這位是‘辛’的手下,叫做步枝,今年八十七。”
沈七夜挑了挑眉,看向甲,眼中充斥着不解。
你跟我說這是八十七歲?
“哦,她的本體是一棵什麽樹來着,化形之初就有大地君子的修爲,外表的話,因爲是樹精的關系,所以非常年輕,哪怕是兩三百歲了都這樣。”
沈七夜的眼中充滿了懷疑地盯住甲。
“你别看我啊,我對她的了解僅限這些,這還是臨走前辛告訴我的。”甲聳肩,委屈地說道。
沈七夜歎了口氣,再次看向名爲‘步枝’的少女。
奧萊斯手下的人都這麽……有個性的嗎?
這位少女應該是得到了奧萊斯監視自己的命令,可她這麽做,還有監視的意義嗎?
她恨不得直接挂自己身上當個定位器啊!
這家夥要麽就是傻要麽就是在裝。
沈七夜短時間内還無法分辨這位‘少女’的意思,短暫的休憩結束,沈七夜帶上秦風驟再次踏上路途。
此去玉林七千裏,九天十夜都要趕路,因爲秦風驟境界還低的原因,所以這個時間被足足拉長了一倍。
如果隻是沈七夜一個人,那他能在四天的時間抵達玉林。
不過他此行的目标是爲了将秦風驟送到玉林,讓她在玉林發展,所以一切都以她爲主。
但這不能表現出來,所以一路上沈七夜都沒怎麽和秦風驟說過話。
秦風驟也表現得像是個随從一樣,做着一些随從會做的事情,非常正常。
第三天的夜裏,沈七夜正在閉目養神,忽然聽到了一道陌生的女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你這麽着急去玉林是爲了什麽?”
這聲音……
沈七夜一時間沒想起來這是誰的聲音。
他疑惑地睜開眼,隻見那位名叫‘步枝’的少女端坐在身前三丈遠的地方,安靜的看着他。
沈七夜挑起眉頭,原來那聲音是步枝的,這三天裏沈七夜還從來沒聽到過步枝說話,他都快以爲步枝是個啞巴了。
“我這也算急嗎?”沈七夜輕聲地問着。
他按照秦風驟地水元君三段的速度、耐力、恢複速度來計算每天需要前進的距離,這對于地水元君而言都不算多,這位少女居然會說他急着趕路?
難道她隻是個大地君子?沈七夜疑惑地感知起她的境界實力。
她雖然将氣息隐藏得很好,但仍舊有時不時洩出來氣息,通過這氣息,沈七夜确定她是個地水元君九段的存在。
她覺得自己每天前進的這些距離很長?
沈七夜有些費解,他一時間沒想明白步枝這個問題到底有什麽隐含的意思。
“那你認爲,我每天前進多少才不算着急?”
沈七夜沒有回答問題,反問少女道:“你爲什麽會這麽想?”
結果步枝就像是被他吓到了一樣,又不說話了。
等待了半個時辰,沈七夜翻了個白眼,留下元神感知網後,進入修煉狀态。
現在的步枝對他的敵意已經不算強了,隻不過眼神中的警惕還是一如既往。
沈七夜搞不明白步枝爲什麽會對他們所有人都有敵意,特别是甲,每當甲靠近她的時候,她眼中那敵意幾乎能化作刀尖刺入甲的身體當中。
有這麽一個電燈泡在,沈七夜看到甲好幾次想跟自己說話,都猶豫着沒有開口。
第四天早上,隊伍再次準備前進時,沈七夜幹脆堵住步枝,直接問道:“你對我是有什麽意見嗎?”
沒成想,這動作卻讓步枝直接僵硬在原地,她那充滿了警惕與懷疑的目光,此刻陡然間變得恐懼至極。
沈七夜愣了下,還發現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身體僵硬得誇張,身子向後仰着,萬分抗拒他的靠近。
在接近她之前,沈七夜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怔了下,随後立即遠離步枝。
不過就算他已經遠離了步枝,她的身子還是僵硬無比。
一抹暗綠色出現在她的身體上,覆蓋了她的身體,化作了樹皮,
“她這是怎麽了?”沈七夜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甲。
怔了好半天的甲緩緩回過神來,“我聽說步枝所在的那片森林曾被一位修煉者禍害過,那位修煉者爲了煉制一件法寶,抽走了那片森林中所有樹木的樹心……”
沈七夜皺了下眉,随後問道:“幸存者?”
“應該是。”
步枝的身體上逐漸地覆蓋起樹皮,十幾個呼吸間,那樹皮就将她的身子包裹了一大半,隻留下胸口往上的上半身。
沈七夜見狀再次離她遠了些。
難道步枝把靠近她的存在都當成了會傷害她的人?
沈七夜帶着秦風驟遠離步枝到幾十丈開外的地方,甲也回過神來,繞到她眼前,緩緩後退到沈七夜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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