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郭曉岚真的很在乎沈七夜,她是把自己對沈君文的愛,轉移到了一部分到沈七夜的身上。
這些年,郭曉岚的追求者過江之鲫,其中不乏一些真心愛他的多金男子,但是她愛沈君文愛到了骨子裏,每當她想爲了郭芙做一些改變時,都會内疚不已,一天天一年年,轉眼十幾年都熬過來了,她就再也沒有了成家的心思,幹脆一個人帶着郭芙到了今天。
原本,她自己都覺得她對沈君文已經放下了,直到沈七夜受到了生命威脅,重新激發了她内心對沈君文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郭曉岚這才知道,她從來就沒有放下過沈君文。
此時此刻,她不單是在保護沈七夜,更是哭泣自己逝去的青春與愛情,哭的歇斯底裏,撕心肺裂。
人心都是肉長的,等到郭曉岚哭了足足有十分鍾後,酒吧的那些常客也看不下去了,紛紛站出來替郭曉岚求情。
“周總,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周總,郭小姐出來賣唱,還帶個孩子,挺不容易的,你們就放了她晚輩一馬,誰還沒年輕過。”
“朱總,你上億的身家,何愁沒有女人呢,何必難爲人家孤兒寡母的。”
這些求情的人都是酒吧的常客,雖然單一的實力,都不如朱紅河與周總,但是他們這麽多人替沈七夜求情,這兩人也是騎虎難下。
周總看向葉紅河說道:“葉總,你看今天這事鬧的,要不算了?”
葉紅河兇狠的瞪着沈七夜,他都已經叫來人了,豈能善罷甘休?
但是,現在事情鬧的這麽大,連紅磨坊的幕後老闆都替沈七夜求情,他也不好不賣面子。
“周總,那我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這小逼崽子一馬,否則我分分鍾弄死他。”朱紅河猙獰的說道。
周總非常豪爽的對朱紅河抱拳,感謝他賣自己這個面子,既然他都已經賣了自己面子,他也要賣大家一個面子,畢竟郭曉岚哭的這麽悲慘,影響了大家喝酒的心情,他這個老闆于情于理都要表示一番。
“謝謝朱總給臉,也謝謝今晚諸位的捧場,今天這事确實是我家郭小姐做的不對,今晚的消費,一律八折。”
說完,周總狠狠的瞪了一眼郭曉岚與沈七夜,他這個老闆都表态了,她這個當事人肯定也要表态。
郭曉岚抹了一把眼淚,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拉過沈七夜準備向周總,朱紅河,一幫客人鞠躬,隻要他們倆道歉,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沈七夜卻站着紋絲未動。
“七夜,你快跟我跟一起,向大家一塊道歉啊!”拉不動沈七夜,郭曉岚頓時急的要死。
沈七夜淡淡的搖頭說道:“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爲何要道歉。”
轟!
郭曉岚一個趔趄,差點沒一個屁股蹲摔坐在地上!
因爲沈七夜跟沈君文簡直一模一樣。
做事有原則,極度古闆,不懂的順應形勢,正是因爲沈君文這樣的性格,才會被沈長生毒害,沈七夜越是這樣,她越是急。
“七夜,我知道你能打,但這個社會并不是拳頭說了算的,我知道你有傲氣,但是傲氣要用在對的地方,你快跟我一起跟大家道歉啊!”郭曉岚急裏忙慌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按着沈七夜向大家鞠躬道歉。
沈七夜卻對郭曉岚淡淡笑道:“郭姨,你坐着,我待會讓他們都跟你道歉。”
懵逼!
全場的人無一不是大腦短路,雙眼睜大,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沈七夜。
“這人是不是傻?”
“我草,我剛才沒聽錯吧,他想讓誰道歉?”
“郭曉岚,你家這個晚輩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我去,鬧了半天,原來我們在跟傻子說話啊!”
剛才替郭曉岚求情的那十幾個客人,都覺得自己瞎了眼,爲了一個傻子去求情。
朱紅河頓時覺得沒那麽生氣了,原來沈七夜腦子有問題,不然怎麽解釋,他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反倒集中在周總的身上,因爲他是酒吧的老闆,沈七夜又是郭曉岚的晚輩,他們倒要看看酒吧會怎麽處理沈七夜。
果然,周總冷冷的看着沈七夜說道:“上一個跟我這樣說話的人,墳頭的草已經三尺高了,你确定你想讓我跟你道歉?”
沈七夜反手一指朱紅河等人,這些人在郭曉岚跪在求饒的時候,都笑話過她,西飛鴻猜的不錯,沈七夜今晚之所以這麽高調,是因爲他今晚不光要幫郭曉岚度過難關,還要幫她重新樹立信心做人。
“不光是你,你,你,還有你們,都要向郭姨道歉。”沈七夜單手負後,一手點過十幾個人說道。
周總都快氣炸了,他可以賣郭曉岚一個面子,但是他絕對容忍不了有人在他的場子鬧事。
“都他媽的死了啊,出來十幾個人,給我弄死這三個傻逼!”周總咆哮一聲後,從酒吧後台沖出來十幾個背心大漢,這十幾人的身體素質明顯比朱紅河的人還要強壯了三分,齊齊的壓向了沈七夜三人。
沈七夜雙手背後,陳東亭與西飛鴻站在了後面紋絲未動,郭曉岚急着又要跪下。
正在這時,酒吧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騷動,緊跟着響起了無數道巨響。
嘭!嘭!嘭!
隻見紅磨坊酒吧的十幾扇窗戶被敲碎,前門後門直接被兩輛大巴車堵上,然後就是數不清的黑影從窗戶,從大巴,從四面八方湧入。
郭曉岚呆了,周總懵逼,朱紅河傻了,酒吧内的幾十個客人紛紛吓傻在了原地啊。
這群不知從哪來的天兵天将,持續不斷的向酒吧輸入人流,整整十分鍾的過後,一群黑衣大漢站滿了紅磨坊酒吧的吧台,舞台,音響室,衛生間入口,連樓梯上都塞滿了人。
紅磨坊酒吧瞬間如同千裏隔壁灘般,一片死寂。
“這尼瑪是什麽情況?”
“我也弄不清楚啊,這場面搞的也忒大了吧,周總這是得罪了何妨神聖啊。”
“噓,你小點聲,你沒看出來,這些都是南門天宮的人!”
“我草東門跟西門的?”
就在所有人懵逼的要死時,一個紅衣男子,一路小跑到陳東亭與西飛鴻跟前,他正是南門天宮的總經理。
“陳老大,飛鴻哥,走的急,隻叫了南門天宮的三百号人,要不要我再搖些人來!”紅衣男子畢恭畢敬的向陳東亭與西飛鴻彙報的說道。
轟!轟!轟!
紅磨坊的水泥天花闆都差點被炸翻啊!
陳東亭!
西飛鴻?
搞了半天,原來這兩位烏華大老在酒吧啊!
但是,陳東亭與西飛鴻又不是白玉堂那種纨绔子弟,整天在外面晃蕩,他們管理偌大的東門與西門産業,忙都忙的要死,要不是因爲沈七夜來烏華,普通人見他們一面本登天還難。
周總與朱紅河這種烏華市的小蝦米,又怎麽可能會認識他們這種天花闆上的人。
陳東亭看了一眼沈七夜,見他沒有反對,淡淡的說道:“太少了,再叫三百個兄弟來,今晚沒沈先生的命令,不許一隻蒼蠅飛出去。”
“是!”南門天宮的主事人,立馬又數個電話打出去,三百個紋龍畫骨的大漢不出十分鍾立馬趕到,在紅磨坊酒吧外面圍了整整三圈。
衆人透過窗戶玻璃,看着又是一大群黑衣大漢趕到,這下誰都不敢再懷疑陳東亭與西飛鴻的身份。
除了東門與西門的大老,在烏華誰能半個小時内叫到六百号人,而且就那些客人初步觀測,這裏每一個人出來,都是随随便便吊打紅磨坊酒吧那些混混的存在。
周總與朱紅河,這是把天捅了一個窟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