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号文化園内,先是一陣死寂,緊跟着爆發出雷霆般笑容。
“哈哈哈,9.9連環殺人案是一個老太婆?這怎麽可能。”
“這位小同志,請你嚴肅一些,這裏不是故事會,是嚴肅正經的學術讨論連環殺人的現場。”
“我從八十年代從事刑偵工作,退休都有十年了,從未聽說過上了年紀的女性是殺人兇手的,更何況是連環殺人案。”。
“簡直是無稽之談。”
陳南的案情才分析到了一半,專家團的衆人便哄堂大笑。
盧永浩怕陳南下不了台,趕忙走了過去小聲問道:“南哥,您能肯定殺人兇手是一個老太婆?”
“自然,投影儀上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據。”陳南淡淡道。
盧永浩擡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四位死者的照片,也看不個所以然來:“大家都安靜一下,先聽南哥将案情分析完畢,大家在各抒己見也不遲嘛。”
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心裏也有點不相信,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竟然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性?
“南哥?”白書晴愣了一下問道。
“盧隊長,他到底是誰?”
十幾位專家團的目光也掃向了陳南,在剛才他們也發現了盧永浩對陳南的态度不一般。
盧永浩明顯比陳南大了好幾歲,怎麽還叫上哥了?
“隆重給大家介紹一下,陳南,退役老兵,曾抓捕過數個A級逃犯。”這些說辭,都是陳南與盧永浩之前說好的。
A級逃犯在陳南眼中隻是普通的逃犯,畢竟龍組面對的都是國内外的S級的犯人,但就是他眼中A級犯人,在他們這家專家團的眼中,也是極爲恐怖的存在。
凡被列爲A級的犯人,那幾乎都背有數條人犯的兇犯了。
“是退役的武警?”白書晴想當然道。
“差不多吧。”
“如果是經驗豐富武警,那你确實有資格跟我們一塊坐在專家團中讨論案情,不過也請你注意言辭,某些無稽之談,還是先過過腦子,不要張口就來,免得帶偏我們專家團的節奏。”白書晴毫不客氣道。
“我的案情還沒有分析完畢。”陳南好笑,白書晴爲什麽對自己的敵意這麽大。
“如果你接下來的案情分析還是剛才的言論,我覺得你還是别說了。”白書晴霸氣出聲。
場面瞬間尴尬了,若是換成其他的老學究或者老刑偵或許還會看在盧永浩的面子,提醒的比較委婉。
可白書晴恃才傲物,安靜百年難得一見的破案神通,連盧永浩都沒有放在眼中,她怎麽可能會賣陳南面子呢?
“小齊,你的白師姐怎麽搞的,這麽不給南哥面子?”盧永浩單獨将小齊叫了出來。
白書晴正是他推薦,在經過上頭同意,加入的一組。
“是南哥先打臉的白師姐,這事怎麽能怪白師姐呢?”小齊嘴硬道。
“哪打臉了?”盧永浩一臉霧水。
“白師姐判定兇犯是男的,是暴力病态人格,而南哥就斷定兇手是女的,這不是明顯跟白師姐唱反調,打臉嗎?”小齊想當然道。
盧永浩一臉懵逼,這尼瑪也叫打臉,這分明是案情分析啊。
不過盧永浩也不太相信,9.9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個老婆子。
“南哥的這個推斷,确實讓我大吃一驚,但是你們學院派的氣量太小了,說不定這個兇手就是老婆子呢?”
盧永浩強詞奪理道:“你去勸勸你家白老師,聽完南哥的分析,就當賣我一個面子。”
刑偵專家也是分實幹型與學院型的,盧永浩與專家團内的幾位退休老刑偵,就是實幹型的。
那些老刑偵隻念到了高中,破案全憑經驗,而像白書晴,小齊,包括田小小在,。他們都是接受的高等教育,乃至海外留學。
他們更注重邏輯合理性,犯罪心理學,等等條條框框。
小齊答應,回去好一陣勸,白書晴這才坐下,松口道:“請繼續。”
“我知道不少人都懷疑我推斷的兇手是一個大齡女性,請大家繼續盯着死者的照片看三分鍾,我将繼續我的論據。”
一分,兩分鍾。
大家都有些看毛了。
“這是搞什麽?這些死者的照片,我都看了八百遍了。”
“不太清楚,不過看看就是了。”
“還真别說,越看越覺得這9.9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特殊,竟然沒有一點侵犯的痕迹。”
“連一絲拖拽屍體的痕迹都沒有。”
專家團中,人不知誰說了這麽一句話,白書晴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道閃電。
“你的推論是,痕迹,對,就是痕迹。”。
“白老師,四個死者身上沒有被侵犯的痕迹,這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嗎。”
“不是,我說的痕迹,不是指性侵犯,而是暴力挪動死者的屍體。”
“什麽意思?”有人問道。
“假設兇手是一個強壯的男性,那麽他在綁架女死者前,肯定有暴力拖拽,或者拉扯屍體的痕迹,這種痕迹會體現在肩胛骨,大腿骨,還有左右兩側的肋骨,可是從這四位死者屍體上的照片上看,她們幾乎是完好的。”
白書晴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南後,扭頭問道:“小田。,這四名四者的體重最大,最少是多少。”
“一号死者最重120斤,三号死者最瘦,隻有九十斤。”
“這也就是說,兇手體重可能有低于九十斤。”白書晴有如神助般的下結論。
一個心思在缜密的殺人兇手,也會因爲一些天性,暴露他的體貌特征。
例如人類是不可能違反科學常識的,如果兇手是個壯漢,他肯定用不着這麽麻煩,直接拖拽,拉扯死者,這勢必留下痕迹。
可這四位死者的身體上什麽都沒有,這說明兇手根本就沒有力氣拖拽她們,體貌特征也就符合了陳南的推斷。
9.9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大齡女性,而且體重低于90斤的那種,瘦弱女性。
“這也能間接說明,四個死者爲什麽先被迷倒了,在死亡了。”白書晴眼眸散發陣陣光彩道。
陳南見白書晴領悟到真谛,懶得多說了,畢竟在場沒有兩把刷子也不可能被請來,大家也很快想通了這一點。
“盧隊,安排重新屍檢。”陳南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