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有着極爲高深料理經驗的料理人,趙扶餘的料理手法和方向并不複雜。
甚至來說很多人都可以看得到即将完成的成品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因此他們才極爲的震驚,因爲在他們的腦海裏,就沒有考慮到趙扶餘竟然會以這麽一個方式來呈現豬肘子這麽一道大菜,也是宴席裏必然存在的肉菜。
可以說這道料理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得到。
然而還是那個問題存在,梅幹菜僅靠着勾芡形成的那一層芡汁,就能進入豬肘裏形成味道麽?
至少暫時在場的許多人還是有些懷疑的,而在外圍觀察這一場論廚的料理人就更加疑惑了,因爲按照道理來說趙扶餘是不可能犯下這種緻命的錯誤的。
所以肯定是有什麽東西他們忽略掉了,但究竟是在那些方面。
這一點夜中火的諸多料理天王此時也是眉頭緊鎖,他們還沒這麽快解開一個料理當中終極奧秘的地步。
不過也已經有敏銳的人看向了燒制肘子的砂鍋了,因爲如果真有什麽東西在的話,那麽隻會是在那砂鍋之中!
可以說每個人的天賦尤其是對于料理的認知的敏感性,在這個短短的時間内都表現無疑。
接連完成自己宴席菜料理的趙扶餘并沒有等一等對手的想法,在料理完成的同時,一道道菜也就都送到了餐桌之上。
眼看着對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料理,衆聖閣這邊的天王們也當然是不甘示弱,一個個料理全部登場,尤其是在飛雲巧金雀和趙扶餘的皮蛋豆腐對比的時候。
那種強烈的反差感,似乎從視覺上來看,衆聖閣這邊的頭盤就已經拿下了勝利。
當然料理沒有入口,那就無從分出真正的勝負,但是至少在頭菜這邊,衆聖閣的諸多天王們還是認爲他們起碼是勝出了不少。
沒有理會外人的心思,已經漸漸有些興奮的趙扶餘,此時已經滿腦子都是這場宴席料理的菜譜了。
實際上在肉菜相繼完成以後,他剩下的也就是最後的一道鲈魚和甜品了。
甜品其實他早就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剩下的無非就是展示,那倒是也不用太過着急。
倒是鲈魚這還真得花費點功夫和時間。
其實對于大多數的平頭老百姓來說,鲈魚和黑魚(财魚)算得上是能夠補充蛋白質,并且在口味上極爲優質的淡水魚種了,價格也屬于是每個人都算得上可以接受的那種。
鲈魚當然稍微貴一些,天天吃做不到,可能一個禮拜一次或者是兩個禮拜一次問題卻不算特别大。
最關鍵的是相較于黑魚,鲈魚的魚刺少,魚肉味道自帶一種淡淡清甜,而且腥味很少。
就光是這幾點,便已經是超乎了許多淡水魚種。
所以在婚喪嫁娶的時候,尋常人家一般如果是不能選擇海魚的話,就會選擇鲈魚作爲他們宴席菜裏的魚類菜品。
當然後面因爲冰鮮技術以及長途運輸的技術有革新,如今很多地方已經用味道相似,魚刺更少的多寶魚來代替,也有價格更貴的東星斑不過這種就與一般人家沒什麽聯系了。
鲈魚有萬般好處,可是也不是沒有問題,其一就是魚肉雖然有着淡淡的清甜,但實際上鮮美度是不夠的,甚至比起養殖水域好的草魚都要遜色一些。
爲了增強這種鮮美程度,魚肉新鮮是必須的,另外就有人會輔佐以火腿,筍片等物,來添加天然的鮮美味道和魚肉進行混合。
但趙扶餘的做法和這些都不一樣,蔥姜料酒打成碎末來塗抹在鲈魚上去腥提鮮這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其實答案也很簡單。
他使用的是用多條鲈魚熬煮出來的鲈魚湯,作爲蒸煮這條鲈魚的熱水來烹制整條魚。
爲了達到這種效果,他的鲈魚就不是普通的蒸制出來的,或者說不完全是!
而是先煮了以後,再蒸!
這種手法的前提條件很多,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在魚湯裏煮到半熟,已經吸收了其他鲈魚精華的鲈魚,到了什麽地步再進行蒸制,蒸制的時間又要多少?
可以說這麽一道簡簡單單的鲈魚料理,實際上是最考驗火候和眼力的。
因爲在魚入鍋以後,火候到底在什麽程度,就已經隻能倚靠共鳴以及眼力了。
萬一入湯吸收鲈魚湯精華的鲈魚正好吸收完了所有的味道,卻已經錯過了能夠繼續蒸制的時間點,那就是前功盡棄。
但如果提前撈出來鲈魚,讓鲈魚本身吸收的同源鮮美味道又有所欠缺,便算得上是心機白費。
所以說這麽一道料理對于趙扶餘來說也是需要真正的精細把控。
甚至之前在烹饪肘子和鴨子的時候,都沒有對鲈魚動心思,怕的就是萬一分心,會造成火候和味道上的偏差。
直到現在兩道主菜相繼完成,又有保溫的手段,他才專心緻志的将這鲈魚放在了烹饪台上。
提前經過了腌制的鲈魚,并沒有下任何的鹽,僅有蔥姜料酒打成的醬汁用作去腥。
而此時趙扶餘在将鲈魚外表擦拭幹淨,就連那少許會帶來腥味的粘液也用溫熱水擦拭掉以後,就将鹽分輕柔的撒在了鲈魚表面内外。
這一步其實是必須的,如果不破壞掉鲈魚本有的細胞結構,那麽進入了鲈魚湯當中,什麽也不會吸收。
隻有缺少了才會需要補齊,不然已經充滿了水份,它去哪裏吸收東西?
除了少許的鹽份以外,他還在鲈魚内外稍微拍了一層薄薄的,不多隻有少許少許幾乎是看不見的澱粉,因爲那些澱粉很快就被鲈魚表面釋放出的水份給滲透了。
這一點澱粉的存在,也是爲了保護鲈魚肉質鮮美的關鍵,有或者沒有差距很大,口感上也會更多一絲嫩滑的感受。
可以說到了這一步就幾乎是萬事俱備了。
趙扶餘也沒有任何的遲疑,就将這一條鲈魚投入了那略帶黃白色的鲈魚湯内,小火一直滾煮着魚湯,被趙扶餘開了花刀,魚頭扁平的鲈魚進去後很快就舒展開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趙扶餘蓋上了蓋子,将魚湯直接撤離了火,另外一邊一個蒸鍋裏面的水汽正奔騰着,裏面正有一個空無一物的盤子正等待着食材進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