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防盜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一個頂着可以數得過來的頭發數量的老頭,出現在時千跟蘇小秋的視線裏。
老頭穿着灰色的布裝,渾身上下彌漫着一股老年氣味,黑月聳了聳鼻子。
“呀,是小時啊?”
老頭見到時千,以及身後的蘇小秋,頓時笑眯眯。
關于直接叫出名字這一點,時千已經了解過了,正常的副本裏,涉及到相關任務的,這些人都會知道。
而聽到這個房東的話,卻依舊讓時千一驚,
“怎麽了?房租住的還習慣吧?那可是我這一片最便宜租金的了,很适合你們年輕人奮鬥。”
房東一邊說着,一邊推開門,示意時千跟蘇小秋進屋,然後朝裏走去。
時千注意到,他的腰間挂了一大串鑰匙,有點晃人眼。
坐到沙發上,時千笑着道。
“屋子倒是很不錯,就是好像會出現異常問題。”
房東聽到時千的話,臉上挂着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急忙問道。
“異……異常問題?什麽問題!”
時千盯着面前老頭的眼睛,後者有些躲閃。
“半夜會響起電話聲,還有地闆下面,有敲擊的聲音。”
“電話聲!敲擊聲!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房東面色驚恐,語氣大亂。
随後房東猛地抓住時千的肩膀。
“是那個該死的靈異作家告訴你的對不對!那都是他的幻想!他有被迫害妄想症!所以我才不讓他繼續住在這裏!小時,你可不能相信他的話!”
時千眉頭一挑,靈異作家?
看樣子這個作家知道不少事,不僅僅是那張稿紙上記錄的字,還有房東此時的表現也反映了很多東西。
沒在意房東抓着自己的手,時千繼續開口問道。
“那汪淼呢?也是幻想?”
聽到面前剛剛搬來的年輕人口中吐出的人名,沒有幾根頭發的老人一下子坐了回去,有些癱軟。
“你……那家夥,都告訴你了?”
時千沒有說是女子說的,隻是點了點頭。
“唉,這都是陳年往事了,我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爲什麽要追其根源。”
“警衛都已經定性了,是自殺,跟我這個房子沒有任何的關聯。”
“那個叫陳大海的靈異作者也是,好好地爲了什麽靈感過來,查這個查那個!這下好了,跟他女朋友都……唉。”
“都怪那個汪淼,一切的源頭都是從他身上開始的,當初我就該調查一下他的背景,在電話廠裏惹了那麽大的禍,竟然還若無其事的在這裏租房子!”
房東越說越激動。
甚至唾沫星子都飛濺了出來,不過被時千完美躲了過去。
“那個叫陳大海的靈異作家怎麽了?還有汪淼跟電話廠又有什麽關系?”
時千笑呵呵問道。
房東則是搖了搖頭。
“小時,我是看你親切,才跟你說這些掏心掏肺的話,我勸你啊,還是别調查了,房租我也不收你的,搬走吧,免得惹禍上身。”
“沒事,大爺,那您盡管說,我這人天生膽大,小黑,把一個月的房租預支給大爺。”
聽到時千的話,蘇小秋内心悲鳴,不過還是将遊戲币交了出來。
在蘇小秋的面闆上少了800的遊戲币之後,大爺歎了一口氣。
“那個陳大海,在這裏調查了一個多月,每天晚上都遊蕩在外面,吓得幾家住戶都投訴他,我後來問了這家夥,原來他一直在查當年汪淼離奇死亡這件事。”
“據他說,好像跟他的母親有關,具體我也不知道,那家夥好像有什麽忌諱,不過七天之前他就已經搬離了這裏,當時說有些東西要帶走,一下子裝不完,過兩天來拿。”
“結果後來一直沒有聯系過我,之後我就聽說,他跟他的女朋友被人砍死在家中。”
陳大海死了?
時千聽到房東的話,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似乎這個人也是被鬼殺掉的。
“他在哪裏被砍死的?”
房東想了一會。
“好像是在他的女朋友家,就在東安小區。”
時千目光一閃,蘇小秋以及腳上的黑月是擡起了頭。
東安小區。
那不是李大膽的降臨處嗎!?
難道說,李大膽遭遇的那兩個互砍的小情侶就是陳大海跟他的女朋友?
至于這兩個人的死因,很可能就是一直跟着李大膽的那隻鬼!
“那汪淼跟電話廠有什麽隐情?”
房東見到時千真的不死心,隻好歎了一口氣。
“要說這電話廠,以及汪淼,那真的就是陳年舊事了,十五年前,我們這裏最出名的就是礦業跟電話制造,不過礦業已經落寞了,電話是新興行業,一大批小年輕争先搶後往裏鑽。”
礦業?
聽到房東的話,時千心頭一跳,不過并沒有打斷他的話。
“這個汪淼當時就在電話廠看大門。”
“據我後來了解到。”
“這個汪淼,平時爲人就有些小氣,跟廠子裏的人都處不好,據後來他的同事說,有一天晚上,汪淼說他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呼喊聲。”
時千聽到這,頓時看了一眼蘇小秋,女人的呼喊聲,再次扯到了唐柔身上!
“那這個那女子呼喊的内容是什麽?”
房東喝了一口水,示意時千不要着急。
“後來汪淼搬過來,他跟我聊過這件事,當時的他似乎已經擺脫了噩夢。”
“據他說,當時他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喊他的名字。”
“不過這個聲音隻出現了一次,他就沒有再遇到過,所以當時汪淼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在這之後,出現了一個怪事,有人不斷地打汪淼的電話,并且隻在他一個人守夜值班的時候。”
“每次他接聽電話,詢問對方是誰,電話那頭都沒人說話。”
“一開始汪淼以爲是哪個有過矛盾的同事,整的惡作劇,就沒有理會。”
“可是接連幾天,這個電話每晚都會打過來,甚至在電話裏,也開始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呼喊聲。”
“汪淼吓壞了,他開始懷疑每一個跟自己有過瓜葛的人,整天逮着人問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他。”
“可是大家都當他是熬夜值班精神錯亂了,誰也沒有理睬他,畢竟他平時人緣就不怎麽好。”
“汪淼自己也揪不出到底是誰,可是那個電話依舊每次趁他一個人的時候打過來,他的精神快垮了。”
“最終有一天晚上,他偷偷剪斷了電話廠裏的所有電話線,這家夥徹底瘋了!”
“就在他以爲不會再遭受折磨的時候,那天晚上,剪斷線的電話,竟然再次響了起來!”
“汪淼徹底崩潰了,他拿起電話就沖着另一頭大喊!”
“你是誰!你他嗎到底是誰!?”
“可是在電話的另一頭,卻輕飄飄的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詢問聲。”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