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眸光深黯下來,淡淡地道:“你猜的對。”
“啊?”
“殷九思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魔界之王,可不想他因爲這事提前死了,或者早早挂掉,自然是我來接替他。再說我也不怕你徒弟的報複。”
他一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模樣,顧惜玖明明是松了一口氣的,但不知道爲何,心裏隐隐有些不舒服,有些發悶。
當然,這不舒服也隻是在心中轉了一轉,随後她就不放在心上了。
……
夜已深
魔界外的一座小城客棧中,梵千世坐在一張椅子上,他面前站着的是魔君之女殷明珠。
殷明珠向他彙報的正是帝拂衣這幾日在魔界的行蹤,臨了,她還抱了一絲希望:“這位帝國師來了魔界,沒聯系其他人,倒是見了好幾次我的父皇,你說,他是不是想輔佐我父皇,助我父皇從攝政王手裏奪回大權?”
梵千世不置可否,隻問了一句:“他和你父皇談了什麽?你父皇和你說過沒有?”
殷明珠一怔,搖頭:“父皇和他是極其私密的會見,雙方一個侍從也沒留,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麽。”
“你沒問問?”
“問了,父皇說帝拂衣隻和他談了一些魔界的風土人情,沒說别的。”
梵千世嗤地一笑:“帝拂衣這人做事一向深謀遠慮,他會屏退左右隻和你父皇聊閑篇?這話你也信!”
殷明珠俏臉有些漲紅:“父皇有事從來不瞞我的,也不會騙我!”
魔君是個話唠,心裏一向藏不住話,有事喜歡和這個女兒說,所以魔君的事一般都不會瞞着這個女兒。
帝拂衣如果和魔君達成什麽協議,魔君應該會和她說,而不是瞞着。
梵千世卻是不信的:“幼稚!你父皇畢竟是一國之君,他要爲他的江山社稷來考慮,一旦牽扯着魔界大事,又豈會樣樣都告訴你?你還是回去好好打聽打聽,他們見面到底說了什麽。”
“……好!不過,我總覺得帝拂衣或許是真的想輔佐我父皇,”
梵千世冷笑:“帝拂衣所輔佐的一界之王皆爲明君,你父皇這樣的,他豈能瞧得上?”
殷明珠一窒,不滿:“我父皇怎麽啦?他隻是被那攝政王把持了朝政而已!他一旦得回實權,必是一界明君!你……你不也是因爲這點想要輔佐我父皇麽?現在怎麽又……”
梵千世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輕輕一歎道:“這點我是明白的,但帝拂衣未必明白,隻恐他對你父皇未必是真心,說不定他是和攝政王唱了一出雙簧,故意來套你父皇話的,關于這點,你回去後要多提醒一下你的父皇,讓他不要上了帝拂衣的當。你放心,我既然答應輔佐你父皇,就不會食言。我是創世神的弟子,由我出面力保你父皇,其他人豈敢說别的?必然會對你父皇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