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兩個字尚沒有說出口，那紫衣神官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神尊，您可以将你的侍女帶走了！”
巫千顔踉跄撲過來跪在了顧惜玖的腳下，她雖然說不出話，一雙望着顧惜玖的眼睛裏卻瞬間湧出了淚，但随即又像想起了什麽，擡衣袖将眼淚一擦，向顧惜玖磕頭。
顧惜玖将她拉起，看了帝拂衣一眼：“本尊将她帶走，你怎能向那妖王交代？可需要本尊将你一并帶走？”她的瞬移術帶兩個人都沒問題。
帝拂衣眼睫微微彎了一彎：“我自有主意，本來你不來我也有把握将她救出去。”
“額？怎麽救？”顧惜玖好奇，這裏防衛不是一般的嚴密，從這麽多眼睛下面帶走一個人又談何容易？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她的瞬移術的。
帝拂衣沒說話，而是自身上拎出一個袋子，然後從袋子中抖出一個人來。
那人已經徹底昏迷，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顧惜玖看清那人面目，心中一動：“這是妖族郡主！你——”
帝拂衣淡淡地道：“這次該被千刀萬剮的人是她。”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在那妖族郡主身上動手，片刻後，那妖族郡主已經被易容成巫千顔的模樣，惟妙惟肖，連身上的鞭傷都極像。
顧惜玖終于明白帝拂衣這是要做什麽了，李代桃僵之計。
她想起帝拂衣剛才拎出來的那個袋子，心中微動，那個袋子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她在印象中有誰擁有這個袋子，當寶貝一樣收着，輕易不給人看，因爲時間太久遠，而她又因爲睡了一大覺記憶力變差了不少，一時居然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恍惚記得這袋子隻能裝死物，不能裝活物，活物裝進去容易憋死……
“我能不能看看你那個袋子？”
“不可以。”帝拂衣頭也不擡拒絕。
倒是難得有人拒絕她拒絕的如此幹脆！
顧惜玖歎氣：“你放心，本尊并非是觊觎你的袋子，而是瞧着它像是一位故人之物，想瞧一瞧。”
“故人？”帝拂衣終于擡頭：“哪位故人？”
他雙眸炯炯，視線有些迫人。
顧惜玖搖頭：“很久遠之前的故人了，你太小了，不會認得。本尊問你，你這袋子從何處得來？是否隻能裝死物，不能裝活物？”
帝拂衣輕笑，笑容有些薄涼：“神尊這是想審問在下？”
顧惜玖皺眉：“本尊沒哪個意思，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對不住，我沒有爲神尊解惑的義務。”帝拂衣淡淡抛下這句話，掌心現出一柄尖利薄刃，看了看躺在那裏的妖族郡主，輕斂了一下眉，忽然問了顧惜玖一句：“神尊可會割取人的肺葉？”
顧惜玖手臂一抱：“當然。”她可是創世神，隻要給她足夠的材料，連人她都能造出來，更遑論取人肺葉了。
帝拂衣眉峰舒展，擡手将那薄刃遞給了顧惜玖：“那請神尊親自操刀爲她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