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司夜心一橫,将手腕給他:“你要瞧就瞧吧,也沒什麽要緊。”
帝拂衣給他推過來那杯茶:“先喝杯茶靜靜神。”
龍司夜狐疑:“你這茶……”
帝拂衣挑眉看着他:“你不會以爲這茶裏我添加了什麽料吧?我如果想害你用得着給你下毒?剛才你熟睡的時候就足可以要了你小命了!”
龍司夜沒說話,隻是将那茶端起來抿了一口,感覺味道确實不錯,這才将茶慢慢喝下。
他喝茶的動作很文雅,帝拂衣耐心等他喝完,這才爲他診脈,片刻後撤回手,瞧了瞧他沒說話,眸子中似有深思。
龍司夜被他瞧的發毛:“你這麽瞧着我做什麽?難不成我還得了絕症?”
帝拂衣微微搖了搖頭,俊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嚴肅:“你這病症比絕症還可怕。”
龍司夜:“……”
他輕輕笑了一笑:“有多可怕?我要死了?”他原先執着于生,千方百計想要活着,千方百計想要複活顧惜玖……
然他多年執着終究是一場空,現在的他找不到生的意義,對生死之事已經不放在心上。
帝拂衣搖頭:“死其實并不可怕,可如果你死了有人用你的身體頂着你的名頭做壞事呢?”
龍司夜皺眉:“你的意思我會被奪舍?”又斷然搖頭:“不可能!”
帝拂衣笑了:“這世上的事很難說,很多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龍司夜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了罷!”
帝拂衣道:“你急什麽?要不要陪我下一局棋?”
龍司夜:“……”他深深覺得這位左天師的腦回路不像人!他每次和他多交談幾句就有想痛扁他的欲望。
不過這人做事雖然神秘莫測,讓人摸不清深淺,卻基本都是有的放矢,總有他的理由。
龍司夜平息了一下莫名想要翻騰的怒火,冷冷地道:“好!”他倒要看看他要搞什麽飛機。
帝拂衣并沒有搞什麽飛機,下棋的時候聚精會神,運指如飛。
龍司夜開始還以爲他想借下棋考驗他什麽,但下一會後沒覺得他在棋路上搗什麽鬼,幹脆也一闆一眼下起來。
二人相交多年,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畢竟同爲天授弟子,在一起合作的機會還是很多的,朋友聚會的時候也下過幾局棋,對彼此的下棋路數精熟。
帝拂衣的棋藝極不錯,而龍司夜也不差,兩個人對弈的時候算是棋逢對手,互有輸赢。
下了一會,帝拂衣瞧了龍司夜一眼:“八年未見,你的養氣功夫更好了,下棋的路數也變了呢。”
龍司夜哼了一聲:“你倒是數年如一日,下棋路數依舊很詭異,像你這個人一樣讓人摸不着頭腦。”
龍司夜畢竟還惦記着自己的‘病’,耐着性子和他下完兩局棋後,問:“你該說正題了吧?”
帝拂衣這兩局都赢了,他心情頗好,聽到龍司夜這一問,他站起身來:“其實你這病并不難醫,我傳授你一套打坐功夫,你每天打坐一個時辰,此疾會自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