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指尖化出一面玉牌,滴溜溜一轉:“黎堂主,本座送你的玉牌呢?本座先前不是說過,頭可斷,血可流,玉牌不能丢?”
黎孟夏眼睛立即亮了,霎時淚崩,一個虎撲,跪在了帝拂衣跟前,恨不得去抱他的腿:“左天師大人!您總算來了!孟夏就知道那個是假貨!”
帝拂衣一道清潔術打在她身上,黎孟夏大花貓一樣的臉總算看見點本色,剛剛在那樣絕望的情況下都沒掉一滴淚,還像狼一樣狠,這時候放聲大哭:“左天師大人!孟夏想死您了!嗚嗚嗚。”
顧惜玖:“……”
她看着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黎堂主,此刻一身的破爛,身上的髒污雖然洗掉了,但到底受了這麽久的罪,肌膚是粗糙的,頭發是雞窩的,此刻眼淚洶湧成河,哭的像個孩子。
她一邊哭一邊告狀:“左天師大人,那個玉牌被冒充您的家夥給毀了,他說要告别過去,所有的一切都要換……”
跟着黎孟夏一起造反的幾位長老和精英此刻還捆在那裏,帝拂衣衣袖一拂,白光閃過處,他們身上的穴道被解開,繩索盡斷,這些人顯然也意識到眼前這位左天師是真的,是他們熟悉的那位,個個激動萬分,在脫困的那一刻就跪在那裏,八尺高的漢子也是淚流滿面,向他叩頭行禮:“左天師大人!您老人家可算是回來了!”
其他前來拿人的長老護法們也呆住了,面面相觑。
看看帝拂衣二人,再看看黎孟夏他們,然後目光再次轉回來,落在帝拂衣身上……
最後似恍然了什麽,也紛紛上前見禮。
左銀虎也傻了片刻,一張臉陣青陣白,然後也似恍然,猛一拍大腿:“天,原來黎堂主說的對,果然有人冒充左天師大人,将我們都糊弄過去,都坑了!拜見左天師大人……”
他也跟在衆人身後磕頭,他确實跪下去了,卻再起不來,因爲在他将要起身的時候,空氣中有一抹無形的壓力壓着他,讓他起不了身。
帝拂衣的聲音淡淡響起:“賣友求榮,背信棄義的人也配在這裏跪本座?也配活着?”
這位左天師明明隻是站在那裏,看上去什麽動作也沒做,但左銀虎身上卻像是壓上了一座山,讓他身子直接佝偻下去,像狗一樣趴在那裏。
他被壓的氣也透不過來,吓得臉色更變,勉強掙紮叫道:“左天師大人,是屬下眼拙,錯認了您,這屬下知罪,但那假冒之人實在太像,屬下被蒙蔽,追殺黎堂主也是奉命行事……”
帝拂衣聲音冷如冰流:“奉命行事沒錯,但黎堂主對你有再造之恩,你捉拿她也就罷了,還肆意羞辱,這是你對恩人的态度?如此不仁不義之徒豈能留在暗影堂中?”
左銀虎張口結舌,汗如雨下,呐呐:“屬下……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