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腸,她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忍不住踢了樹幹一腳,踢的樹上積雪簌簌落下。
樹下有人打了個噴嚏,顧惜玖向下一瞧,見樹下站着一位淡紫衣衫的少年,少年秀雅如玉樹,正仰着臉看她:“怪不得四處找不到你,原來跑到這裏喝悶酒了。”
應言諾,她最近的夥伴。
他身形一起,也不見怎麽作勢,就落在顧惜玖身旁的樹杈上,和她對面而坐。
應言諾身上也是自帶香氣的,清幽的,淡淡的冷香,和帝拂衣身上的香氣頗爲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仿佛像少了一種香料似的,香味略淡,還多了一抹竹香。
顧惜玖每次和他靠近的時候總感覺特别貼近大自然,空氣都比平時新鮮了幾分。
“大半夜的你找我做什麽?”顧惜玖心情不太好,不想和他多說話。
應言諾一條手臂支在腿上,很幹脆地道:“想找你喝酒。”
顧惜玖這個時候對喝酒是不會拒絕的,她很大方地扔給他一葫蘆酒:“來,喝這個,夠勁!”
應言諾拔開葫蘆塞,仰首喝了一口,挑大拇指稱贊:“好酒!”再上下打量她一眼:“你随身帶了多少酒?”
“很多,夠灌趴下你十八回!”顧惜玖拍了拍自己的儲物袋。
她好酒,這儲物袋中裝了不少美酒,都是她出外做任務時買的當地特産,而且絕大多數是烈酒。
二人坐在樹杈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
“顧老大,你有心事?”應言諾雙眸如流波,瞧着她。
顧惜玖挑眉:“我能有什麽心事?”
應言諾一笑:“睹物思人?”他掃了一圈這個院子:“聽說你和左天師大人走的挺近的……這是他的院子吧?你來這裏喝酒應該是思念他……”
顧惜玖不置可否,喝一口酒:“你聽說的事可真不少!”
再喝一口酒:“你挺八卦的,不過你的邏輯不對,按你的邏輯來推,我來這個院子喝酒就是思念他,那我如果在海邊喝酒豈不就是思念海裏的蝦兵蟹将啊?”
應言諾一窒,笑了:“真不是思念他?”
顧惜玖心中有火:“啰嗦!當然不是,我來這裏喝酒就是圖這裏清靜,沒人打擾,沒想到你小子會找到這裏來。這個地方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如果讓古堂主知道你跑進來,他非罰你跪釘子闆不可!”
“不怕,我膝蓋夠硬,不怕跪那個。”應言諾滿不在乎,拍了拍酒葫蘆:“我這次進來就當舍命陪君子了,明天沒課,今日我們就拼個一醉方休吧。”
“好,一醉方休!”顧惜玖啪地一聲将手中的空酒葫蘆摔下地,這次她拎出來的是一大壇——
後日他們要出任務,所以古殘墨給他們放了一天假,顧惜玖今晚就算喝成醉鬼,明日也不會耽擱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