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兇豹群。
兇豹,五階獸,一雙獠牙可以撕碎一切東西。喜歡成群結隊行動,一旦看到獵物那就是不死不休地糾纏。
他在腰裏一摸,沒摸到和四使聯系的玉牌,想必是掉落深潭中了。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他低低歎了口氣,果然做人不能太任性,一旦任性就容易吃大虧。
他最近靈力損耗太厲害,按道理說應當禁酒,需要做到滴酒不沾再打坐三晝夜配合運化藥物,功力就能恢複個大半。
偏偏他一時心裏不舒服就想喝酒,喝的還是最烈的酒。
不知不覺就喝醉了——
他這個時候喝酒無疑于服毒,于是他自醉酒中醒來後發現自己一身功力全部消失不見了——
身子軟的像面團似的——
當時倚靠着顧惜玖還真不是做戲。
不過他功力雖失,耳力還是極爲驚人的,能夠及時察覺到龍司夜的到來。
他不想讓龍司夜發現他的異常,事實上他這種狀況不适合讓任何人看到!
所以他一直懶洋洋靠着大石和他們說話,好在他平時也我行我素的,和龍司夜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是想躺就躺,想坐就坐,不用顧忌什麽禮貌面子,龍司夜也沒發現他的異常,直接和顧惜玖去了。
他們走後,帝拂衣也坐不住了,冷汗流了滿臉。
勉強自儲物空間内拿出藥物來服下,剛剛運功打坐了不足半個時辰兇豹就圍過來了……
帝拂衣手腕一翻,一柄軟劍出鞘,劍光如流火,映亮了他的眉目。
他開始冷靜分析自己這次安全逃生的可能性,兇豹共有十八隻,以他現在的功力,大約可以一口氣搏殺八隻,其他十隻會撲到他的跟前……
他的護體靈力最終會保護他不會被這些兇豹分食,但十有八九會被它們拖進深山……
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把自己弄到這麽悲催的境地,果然還是他太自負了,以爲自己是神就可以什麽也不在乎。
現在這樣難道是他的報應?
這個時候自然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會有人再來幫他……
……
顧惜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或者在深潭裏泡了太久腦袋進水了。
明明說好睡覺的,但躺下以後心裏就是不安分像着了火似的,總也睡不着。腦子裏時時閃過的是帝拂衣那倚靠着大石的懶散影子。
甚至還閃過了他送她的那件什麽鲛絲月光衣,她隻來得及摸了一摸就被他随手燒毀了。
那麽敗家的行爲也就是這個人能幹的出來……
想起那件衣服就想起那堆篝火,貌似她回來時,那堆篝火也沒柴了——
如果沒有人添,那堆火最多能維持小半個時辰。
火堆熄滅後那個地方就危險了,尤其是半夜的時候。
那個人應該也會很快離開吧?
要不然他一個人待在那裏喂蚊子啊?
可是萬一他沒有行動能力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