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看了他片刻，再次一笑，聲音愈加柔和：“不，你不是性子直，而是有些蠢！順便腦袋還進了水。”
千玥冉：“……”
帝拂衣微笑：“本座說話也直，你也莫在意。”
千玥冉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堂堂一代宗主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左天師罵一聲蠢，千玥冉有些站不住，隻好後退了幾步。
一陣風過，他忽然打了個寒噤。
奇怪，自己平時雖然沖動了些，但做事說話還是很得體的，這次是怎麽了？被鬼附體了似的！
他看了看帝拂衣似想開口解釋什麽，帝拂衣卻不再理他，而是向着台上的下屬打了個手勢：“可以開始了！”
八位屬下一起答應一聲，身形連閃間，已經站好了八個方位。
千玥冉一面在心裏後悔自己剛才說話太二缺，見帝拂衣要走上前，他居然頭腦一熱，又二缺地加了一句：“帝兄是不會徇私的吧？”
帝拂衣步子一停，開口：“自然不會，本座會公事公辦，絕不徇私！”
千玥冉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剛松到一半，帝拂衣後面又加了一句：“本座對任何人都會如此，包括你們二位。”
千玥冉身子一僵！他怎麽感覺這位左天師話裏有話的說？
花無言臉色也微微一變，苦笑道：“拂衣，無言可沒說什麽……”她被殃及池魚了。
帝拂衣眸光在她臉上一轉，隻說了兩個字：“是麽？”聲音輕飄飄的，讓花無言無端心驚。
顧惜玖忽然上前，圍着千玥冉身子轉了一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千玥冉有些發毛：“小丫頭，你看什麽？”
顧惜玖淡淡回他三個字：“沒什麽。”扭頭走開了。
千玥冉：“……”他怎麽感覺小丫頭的語氣裏很‘有什麽’呢？
測試開始，扶蒼宮的八位護法分站地上八卦的八個方位，而顧惜玖則需要背靠啓天台三根柱子中最中間那根站着。
那柱子上有機關，顧惜玖剛靠上去，就被上面憑空伸出來的鏈子固定住。
帝拂衣站在八卦陣中央開始做法，指尖有五彩光芒依次向天空彈出，看指法很有點六脈神劍的味道，但比那個要好看的多。
随着五彩光芒的彈出，天空中原本漂浮的雲層開始向三根柱子的方向聚集，有電光蛇一般從烏雲中竄出，明明是大白天，那電光依舊極爲刺眼，讓人無端緊張。
這種公測場面極爲少見，在場的人幾乎都沒見過，此刻都是莫名緊張，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顧惜玖也有些緊張，她心中還是有些沒底的。
雖然她沒聽說過測試時會出什麽意外要人的命，但她頭頂烏雲中盤旋的這些電光讓她心頭發緊。
這左天師不會召來神雷劈她一下吧？！
這架勢真的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