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張開,雪白的衣袖無風自動,洞内所有雜物都輕飄飄飛起,在他眼前轉動飛舞。
洞内其實極爲幹淨,雜物極少,在他眼前飛舞的隻有幾縷布條。
這還是顧惜玖辦事極爲謹慎,她怕那窩贓的強盜回來發現她的行迹,所以把自己來時滾成破爛的床幔又順手帶走了。隻在一些看不到的縫隙裏殘留了幾縷細小的碎布條,被這男子用靈力給吸了出來。
那男子目光在那幾縷布條上頓了片刻。
這不像是衣服的布料,倒有些像專門做床幔銀蠶絲……
難道那個人居然裹着一片床幔來的?
他因爲隻保留了觸感,所以他沒看到那個人的容貌,也沒聽到那個人的聲音,甚至也沒聞到那個人的氣息,根本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不過他當時感應到那隻摸索他的小手不大,掌心有些粗繭,應該是個常做粗活的孩子。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俊臉一黑,他的身上隻穿了一套内袍和亵褲……他自出道以來,還從來沒這麽衣冠不整過!
那個不知是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熊孩子——
他擡手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件外袍,随意穿在身上。手在臉上一觸,臉上又多了一個亮光閃閃的鬼臉面具,将他面目遮擋。那鬼臉面具甚是猙獰,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一切弄停當,他身形一動,眨眼的功夫已經站在洞外,仰頭看了看天空,指尖一彈,一道淡白色光芒直升天空——
片刻後,有四道身影自四個方向飛掠而至,俯首跪倒:“恭賀尊主出關!”
那尊主瞧了他們片刻,似乎笑了,慢條斯理問了他們一句:“本尊閉關,這些日子你們幾個在哪裏逍遙了?”
他的聲音如春風化雨般溫和,那四個人身子卻齊齊一抖!一起跪倒:“屬下不敢!屬下等一直守候在甯武山外五十裏處,沒敢松懈……”
“哦……”那尊主彈了彈手指:“那可看到有什麽高手進入此山?”
“沒有。”
他們對絕頂的高手有一種特殊的感應能力,隻要有高手靠近此山,他們立即就能感應到并順利攔截,用各種法子将人引開。
那尊主瞧着他們沒說話。
這個時候原本是深秋,又是在深山之中,天氣早已寒涼,落葉遍地,而此時周圍的空氣卻暖洋洋起來,仿佛到了楊柳青青的春天。
尊主怒了!
那四人伏在地上抖的更厲害,因爲他們的尊主與衆不同,别的絕世高手發怒能讓周圍的氣溫冷八度,而他們尊主卻能讓周圍暖八度的!他怒的越厲害,周圍越像春暖花開……
這個世上能讓尊主發怒的事實在不多,那四人心驚之餘又一頭霧水,其中一人福至心靈:“尊主,是不是……是不是有人闖進山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