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恐怕都不是倩柔姑娘讓你叮囑我的吧,姑娘投之以桃,我也定要報之以李啊!”
再一次被王震看出了心思的寒雲臉色又是一紅,這個時候一壇子的酒已經被倆人喝下去不少了。
不知不覺中,寒雲已經有了那麽一點點的醉意了,而王震的臉色也沒有以往那麽白皙了。
“好一個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公子做事,還當真是滴水不漏,這是怕甩不掉我了嗎?但公子要是真的想要一直做到如此的話,或許就不該來長安城,不該參加這一次的武舉,更不該住進悠然居啊!”
遺落這麽一句感慨,在王震聽起來是在向他傳遞一種信息,他早就明白寒雲這個姑娘的心思。
因爲之前一直都隐藏身份在萬花樓中,導緻她在從萬花樓出來之後并沒有什麽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生活。
而自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所以寒雲對自己自然就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當然,王震也不得不承認,這跟自己從後世帶過來的思維和處事方式也脫不了關系。
“姑娘的意思是,當我跟你們有了聯系的時候,我就已經入局了?這又有何妨,建甯王不也入局了嗎?”
寒雲歎息了一聲,再一次喝下一杯酒,無奈的點了點頭,顯然,她并不覺得入局了會有什麽好的地方。
“公子如此樂觀,倒是少見,想來公子也看出來了,大唐又要到了王朝更疊的時候了,每當此時,血雨腥風是少不了的,如今雖然沒有諸多皇子奪嫡的場面,但朝堂上權臣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太子并無太大的權威,紛亂怕是遲早會到來的。”
顯然的,寒雲或是說姜倩柔她們的組織還是有着相當的憂患意識的。
并且從寒雲的言語裏王震就能夠感覺出來,建甯王這一脈一定是不希望大唐亂的,甚至不希望發生什麽王朝更疊。
這就更加讓王震确定了自己腦袋裏的一個想法。
“紛亂,是躲不掉的,姑娘若事有機會,可以告訴倩柔姑娘和建甯王,要把眼光放在長遠,不管朝堂上的哪一個權臣,他們都隻有一個腦袋,在絕對是實力面前,他們再怎麽得寵也成不了什麽大事,朝堂的事,對大唐來說都不算是難事,真正的難事,在刀兵啊!”
“刀兵?公子指的是?”
“可能倩柔姑娘都已經猜出來了,攻打石堡城的事,的确是我來長安城的目的之一,但卻并不是我唯一的目的,甚至這不過就是一個過程罷了,我想要的結果遠遠不止于此,咱們之所以能夠合作這麽多次,是因爲我也不想要讓大唐亂起來,不論将來我做出什麽,目的都是如此,至于倩柔姑娘能不能相信我,或是你們的身份允許不允許你們相信我,隻能拭目以待了。”
王震知道,再深的話自己不能再說了,于是在寒雲點了點頭之後,他馬上岔過去了話題。
“姑娘既然把這府邸給我布置的如此好,爲何沒有幫我物色一個侍女,雖說我也會做些菜肴,但總歸不能每一次都自己做飯不是?”
這個時代跟後世不一樣嗎,但凡是當官的,雇傭仆從朝廷是有補貼的。
像王震這樣的官,本來就有雇傭兩三個人的權利,這部分的錢财也不用自己話費,要是不用,也就浪費了,這都是大唐官吏固定待遇的一種。
“我給你雇傭一個,你豈不是會以爲這是我們安插在你府中的眼線?”
寒雲這麽說,倒是也有着相當道理,不過王震卻搖了搖頭說道:“姑娘要是真的在我這安插了人,單純的是關心我的話,我倒是也心甘情願,但要是姑娘想要知道些什麽,大可以親自來問我,畢竟等我再開始查案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得麻煩姑娘一二啊!”
“如此,明日我就送兩個侍女到公子的府上,這麽大的一個府邸,有兩個侍女也就夠了,不過她們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而且都是苦命人,公子要善待她們。”
王震在悠然居的時候就知道,寒雲在萬花樓的這幾年,見識過了太多身世凄苦的女子。
從那出來了之後,她也是一有時間就勸說無奈想要去妓館過活的女子另謀生路,有些天資好的,甚至直接會讓姜倩柔吸收進她們的組織,剩下的,她也會積極的幫着尋找生計。
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些,王震才提出侍女的事,也算是幫着寒雲解決一些她的煩心事,畢竟自己的人品在寒雲那可是經受住過考驗的。
“姑娘放心,我這府邸,進來基本上就是享福的,隻不過我的嘴可是比較挑剔,做出來的飯食就算是趕不上我自己的手藝,怎麽着也得差不多啊!”
王震這話倒是沒撒謊,吃喝拉撒這些都是每一天必須的東西,要是飯不好吃,王震覺得自己一天的心情可能都不會好了。
“公子放心,她們到了之後,你是不會失望的。”
二人又閑聊了一些長安城裏的奇聞異事,眼看着夜色降臨了,寒雲直接起身告辭,王震也沒有挽留。
這倒不是王震對女子沒了興趣,而是對于寒雲這樣曾經數次幫過自己的姑娘,他現在還真就下不去手,而且萬一下了手之後因此得罪了姜倩柔她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目送寒雲離開了他的府邸,朝着旁邊隔着幾個門的一處府邸去了,之後徑直走了進去,王震才退回來。
他知道,姜倩柔沒有騙他,那個地方估摸着就是她和寒雲的一個落腳點,隻不過她們一定還有别的落腳點罷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該有的東西屋子裏已然是一應俱全了,中央的香爐也燃起了幽幽的香氣,王震知道這應該是自己做飯的時候寒雲準備的。
他不由得歎息一聲,要是沒有背後的建甯王和姜倩柔,寒雲還真就是一個他心中白月光一般的女子。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沒有她沒有的組織,寒雲能進萬花樓嗎?她這些本事,不也都是在萬花樓的這幾年不得不學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