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大理寺,我倒是得提醒你一點,以你的年紀,要是能接連破獲一些大案,自然官職也能升的很快,但有些囤積在大理寺的案卷,并非是所有大理寺的人都破不了了,而是案件中涉及到的人和事,以你的聰明,應該能懂我說的意思吧?有解決不了的事,還是可以找到我或是寒雲,但你欠着我們的人情可就越發的多了啊。”
這回說完了之後,姜倩柔沒有再猶豫,直接搖曳着身姿離開了王震的房間。
姜倩柔雖然還是那樣的略顯高冷,但王震卻有一種清晰的感覺,這個小姐姐現在是在向着自己靠近。
按道理說,姜倩柔不應該跟自己走的太近,就算自己現在和李倓是盟友的關系,但畢竟是個外人,而李倓跟姜倩柔,可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左思右想之下,王震放棄了自己在這探究此事。
他知道,随着自己在大唐朝堂上的嶄露頭角和跟姜倩柔她們的接觸的頻繁,自己可能還能發現一些更深的東西。
片刻之後,姜倩柔出現在了寒雲的面前,并且把之前答應了王震的房子的事交給了寒雲。
“姐姐,你當真要讓王震到那個地方住?且不說那的确是一座兇宅,他要是到了那,距離咱們可就太近了,建甯王的事他萬一知道的多了,對咱是好是壞可就不一定了啊!”
姜倩柔聞言歎息了一聲,這才說道:“從他的身份上看,對我們并沒有什麽敵意,但我有直覺,這個人一定還有些什麽是瞞着我們的,他拼死也要見楊玉環,這究竟是爲了什麽,連建甯王也猜不到,他又不說……隻有離得他近了,有些事才能漸漸浮出水面。”
“姐姐和建甯王都沒有探聽出來?那豈不是說,王震還有其他的門路……”
寒雲說到這,止住了自己之後的言語,顯然有些詞語她們之間的談話也并非很願意提起來。
“這我現在也說不準,但他對于我們肯定是沒有惡意的,建甯王這幾天一直在跟我說太子的事,太子逐漸在暗地裏也有了一些動作了,北衙的陳玄禮,好像跟太子最近走的挺近的,當然他們都是在暗中進行的,除了咱們應該沒人知道,就算是陛下,恐怕還是以爲陳玄禮隻聽他一個人的。”
“陳玄禮是當初幫着陛下登基的老人了的,自然隻會幫着陛下一個人。”寒雲對于姜倩柔的在這番話顯然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質疑。
“陛下若是在,他當然隻會忠誠于陛下,這一點,太子自然也是不容置喙的,但一旦大唐有了變天的那一天,他陳玄禮自然也會繼續受寵,甚至跟現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如今龍武軍已然幾乎代表了整個北衙禁軍,羽林軍成了擺設……”
“姐姐這是擔心我們?太子不是建甯王的父親嗎?這有什麽可擔心的?”
“但是太子可不隻有建甯王一個公子,建甯王雖然從未表達過一些事,不代表我們就能不準備,太子向來不待見建甯王,所以我們要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多找些幫手。”
“那姐姐覺得,以王震的能耐現在已經能夠成爲我們的幫手了?依我看,他的能耐雖然不錯,但十年之内怕是難有大成就啊,咱們想要用上他,難!”
雖然寒雲一直對王震的印象不錯,但是她這個時候卻依舊是相當的冷靜,并不認爲王震是能對她們起到很大作用的那個人。
“十年,那你就低估了他了,要是我心裏的一些猜測不錯的話,最多三五年,他就會成爲在長安城能夠攪動風雲的人物,他是帶着仇恨來的,跟我們不一樣。”
寒雲終于不再反駁姜倩柔了,最終默默的點點頭。
她知道,在她們這個組織裏,姜倩柔和李倓一樣,她的權威是不容置疑的,能跟她說出這些,并不是姜倩柔要跟她商量什麽,而是在告知她罷了。
其實對于王震,寒雲是有着一種别樣的感情的,她其實并不希望王震參與很多朝堂上的事,她雖說年紀不大,但是從姜倩柔他們的嘴裏已然知道了太多王朝權力更疊時候産生的悲劇了。
寒雲默默的接下了姜倩柔給她的任務,出門去給王震辦理那棟房子的租約去了。
寒雲的辦事效率是相當快的,不過五天的時間,王震的住所就處置妥當了,寒雲帶着租約出現在了王震的房門口。
“公子的住所,已然準備妥當了,這是租約,等會咱們去看一看,要是公子滿意,直接簽字畫押便可。”
寒雲辦的是姜倩柔交給她的事的時候,對王震的态度就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冷淡了,不過王震依舊是微笑着接過了租約,看都沒看就完成了簽字畫押的過程。
“公子,這可是個兇宅,你就不用去看一看再做決定?”
“你和倩柔姑娘辦的事,我自然放心,不過還得勞煩姑娘,帶我去看一看。”
寒雲也不含糊,一招手就帶着王震出了門,也就是拐了兩個彎,就到了一座府邸的門前。
府門并不大,反而給人一種低調不被注意的感覺的,但大門和門兩邊的磚牆卻顯然是新堆砌和粉刷的,王震看了看寒雲,心說這應該是她的手筆。
推開府門,映入眼中的是兩小間廂房,設施略有些陳舊,但是卻跟破搭不上關系,畢竟這個時代的廂房都是給侍女住的,并非是府邸的門面。
越過了廂房,就到了王震最喜歡這個時代府邸的地方了,一方小院。
要是真正大戶人家的宅院,就不是小院了,而是前後的花園,不過王震現在租下來的這個不過就是個不到兩進的房子,自然是不會有花園了。
在四面房間的環繞下是一個小院,院子的當中種着幾顆茁壯成長的樹木,再旁邊是個不大的花圃,樹下一個小巧的亭子,兩個石凳,就是這個院子的全部了。
穿過院子,就到了王震即将入住的卧房了,院子裏的那幾顆樹木剛好把卧房遮住了一些,但卻隻遮住了院子裏和前廳人的視野,沒遮住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