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确是王震的心裏話,隻不過他沒說的是自己的思維也是一千多年之後的。
什麽皇帝不皇帝的,在自保的前提下,你做的對我跟着你幹行,你要是腦袋裏都病入膏肓了,我自然不能跟着你幹了。
不過這番話說完了之後,王震卻發現寒雲被感動的夠嗆,甚至差不點都要掉出來眼淚來了。
“姑娘不必如此,我如今是這麽想的,等到進了官場幾年之後,還能不能保住自我,也是不一定的事了。”
“我相信公子能守住如今的初心,爲你父親正名!日後公子要是真的在大理寺查案遇到了什麽困難,就算是倩柔姐和建甯王不允許動用我們背後的力量,我也會用個人的力量幫助公子的!”
顯然,寒雲算是做出了她的承諾。
在迎春樓裏蹉跎了五年,雖然寒雲早就知道自己早晚有從那裏出來的一天,但這五年的時間讓她沒有自己的朋友,更沒什麽自己真正的興趣。
迎春樓的确讓她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但卻有點讓她失去了自我。
現在失去了自我的寒雲看到了如此堅持自我的王震,自然對她内心産生了極深的觸動。
“如此,就多謝寒雲姑娘了,姑娘要是有什麽事找到我,我也定不會推辭。”
一開始相見的那幾次,寒雲的确是因爲王震的才學,武藝和性情有點亂了方寸了。
不過到了這一刻,寒雲心裏才終于明白的,王震就像是自己找尋自我道路上的一盞明燈。
自己可以追逐着王震的腳步,但卻不會跟他有什麽進一步的關系了,最近的話,也就是知己而已。
不過有這樣的一盞明燈,或是一個知己,寒雲已然心滿意足。
跟王震告了個别,寒雲匆匆離開了他的房間,她知道得到了這個結果之後王震一定有更加要緊的事去做。
的确,在寒雲離開之後,王震立刻帶着這些東西再一次趕往了張俊的府邸。
見了張俊,王震第一時間把藥瓶還給了他,畢竟那是現場發現的重要證物,不管一個月之内能不能破案,都得交上去才行。
“怎麽樣?這小瓶子裏果真有所發現?”
“此案,可以斷定是人禍了。”
王震馬上把寒雲告訴他的那些告知了張俊。
張俊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了解了這其中差了一個柴胡所産生的不同。
他斷案多年,對于一些藥物可能産生的作用自然也是相當的了解了。
“的确,就跟之前咱們猜測的一樣,這個案件一定是熟人所爲,依我看,楊府的那些人需要挨個細細的審問一遍啊!”
王震對于張俊的說法也是認可的,畢竟這些人放在一起看上去一定是沒事的,隻要一個個的審問,并且軟硬兼施,他們的言語裏一定會出現漏洞。
這事聽起來的确是相當的困難,但對于張俊和王震這樣經驗豐富的人士,隻要有時間,那都是不在話下的。
“司直說的不錯,我們先去大理寺驗屍,驗了屍體之後,再去詢問。”
“哦?爲何還要驗屍,按照這個藥瓶裏面的線索,隻要從楊府的人和這位公子配藥的地方同時入手勘察,想來五日之内就能告破此案!”
對于王震依舊堅持着驗屍,張俊這個時候就有點不能理解了,驗屍的行爲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不,司直所有不知,這屍體,是在案件中唯一不會說謊的東西,驗屍還是很有必要的,大理寺的仵作可能并未發現什麽異常,但我前些年也曾自己琢磨出了一套驗屍的辦法,以防萬一,還是要試一試的。”
這個案件,張俊之前已經是一籌莫展了,現在王震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自然得按照王震的節奏來走了。
“如此也好,現在時辰還早,咱們就先去驗屍!”
張俊是個二話不說的人,既然同意了驗屍的事,直接帶着王震往大理寺去了,當然,也少不了一直跟在後面的張南玉。
本來張南玉覺得自己探案的水準已經相當的高超了,但是這幾天在王震的面前她甚至都沒有插話的機會。
這個案子雖說還沒算是破了,但張南玉也覺得距離知道真相可能是不遠了。
到了大理寺停放屍體的地方,裏面空蕩蕩的,隻有那麽一具屍體,用深色的布蓋着,相比于後世的驗屍房,這裏更是平添了一些陰森的氣氛。
不過王震對于這些絲毫不在意,他在意的事屍體的腐爛程度。
畢竟一旦錯過了一些時間,有些痕迹也就不複存在了。
掀開了布幔,王震上下掃視了一番這位公子的屍體,微微松了口氣。
屍體在這幾天裏被保存的還算是不錯,大理寺的這間房是專門停靠屍體的,這個時節的溫度本來就不高,再加上這間房的各種措施,大大的減緩了屍體的腐爛進程。
隻要是屍體沒有腐爛,對于王震來說一切就都是來得及的。
他相信自己要是查不出什麽問題來,那才能說明之前大理寺仵作的屍檢的确是沒有問題的。
站在屍體的一旁,王震開始了自己的操作,雖然他不是專門學的法醫學,但當學的時候他也深知一個專業的緝毒警必須了解的盡可能多。
于是法醫學是他一直以來就在選修的一門課,前世的工作裏,他也的确沒少跟屍體打交道。
從肩膀開始,先是把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給檢查了一遍,果然,就跟之前張俊說的一樣,既沒有外傷,也沒有什麽中毒的迹象。
不過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王震分别扒開了這位公子的眼睛,嘴,并且近距離的觀察了他的的鼻子等隐秘部位,但這些地方依舊是沒什麽發現。
這位公子身材有些瘦弱,生前臉色是個什麽樣子,現在顯然是已經看不出來了。
不過王震從這具屍體的各個方面分析了一番,發現這位公子生前還真就多半是個體弱的人,這還真的就印證了之前寒雲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