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射箭考量的純粹是射箭的技巧的話,這馬槍其實考量的也不能完全說是對長槍的使用技巧。
因爲對于王震來說,這跟讓他舞一套槍花可不一樣,舞一套槍花的話,那是難爲他了。
但是這馬槍的内容,卻正适合王震。
一槍擊落木闆卻不打倒木人,其實說白了就是要求力量、速度和技巧有一個完美的配合,這就是王震前世一直以來在訓練的東西,别說給他一杆子長槍了,就是給他一根擀面杖,他也能做得到。
報幕的說完了之後,王震第一個挺槍上馬,說是長槍,其實不過是個光杆子上鑲嵌了一個尖頭罷了,跟王震後世在影視劇裏面看到的那些工藝品一般的玩意不知道相差了多少。
但在絕對的高手面前,這些東西差别都不大,王震上馬之後也不答話,直接一夾馬腹,全速就奔着木人去了。
這可讓一直觀察着他和大漢和高台上的孫淼有點不理解了。
“這小郎君,還是年輕啊,這馬槍是這幾項中最難的,他騎射都成那樣了,馬槍上還想炫技?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唉,年輕人啊,還是沉不住氣……”
兩聲歎氣中,王震策馬急速奔向四個木人,所過之處,在圍觀将士們的眼裏也不過留下了幾道長槍的殘影罷了。
再之後,是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衆人都覺得啥也不用說,這肯定是把四個假人都給幹倒了,之前武舉的時候不是沒出現過這樣的選手,覺得自己行,但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沒支棱起來。
王震策馬繞回原來的地方,之後把戰馬歸還給這裏的将士,因爲在馬上的項目已然結束了,之後,他頭也不回的往之前的長垛去了,因爲下一個項目步射,還是在那個地方。
直到王震離開了,不知道哪個圍觀的将士忽然指着校場内說道:“他四個全中了!木人一個都沒倒下!”
“呼!”的一聲,帶着一些個驚呼,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王震之前擺着四個木人的方向看去。
“侍郎,這小郎君好像當真是全中啊!”
“這有什麽稀奇,之前武舉,全中的人也不少啊,休得呱噪,等到所有項目都結束了再說!”
孫淼表面上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依舊背着手看着場内,但他的目光跟随着的卻一直都是王震的背影。
内行看門道,懂行的人都知道,這玩意全中和全中還不一樣呢,慢悠悠的全中跟王震這樣風馳電掣的全中,難度幾乎就是幾何式的增長。
有了他這個驚豔的表現,一下子就把之前射箭上的弱勢給扳回來了,也讓王震一舉成了這一次武舉裏最得矚目的人。
王震如此實力,其他幾個人可就沒這麽硬實了,這馬槍過後,原本的八人就剩下四個,當然,那位對王震不知道什麽地方比較感興趣的胡子老哥依舊緊緊的跟在王震的身後,馬槍這一項老哥四中其三,要是放在往年也算是個不錯的成績了,但今年,他的風頭完全被王震這四槍給蓋過去了。
不過王震還是保持着自己一貫的節奏,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自己已經忘了。
這自然不是他在這炫技,更不是擺譜,而是在前世的那些個大比武中練就的狀态,但凡是個比賽,王震就是要進入這樣的狀态之中,這對于他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了。
接下來的步射,王震其實心裏面還是相當膩歪的,因爲在這些項目裏他最是抵觸的就是這個弓箭,但是偏偏騎馬和弓箭還就是在武舉裏面占比重最大的兩塊了。
既然不能改變,王震也隻能接受現實,在自己擅長的地方好好表現表現,要不然就算是中了,被發配到邊疆去做個從九品小官,對于他現在的情況也是一丁點用都沒有。
他早就發現了站在高台上盯着他們的孫淼嗎,心裏對他的身份也有了猜測。
不管射箭表現的好是不好,王震現在的目标也就是一條:那這老家夥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讓他得意自己,今個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這個步射其實也是一種運動射箭,簡單說起來就是跑步射草人。
王震也早就嘗試過了,難度其實比騎射還要大,因爲騎射可以人借馬力,但是步射卻完全得依靠着自己的力量。
這時像是風力、呼吸這樣影響的因素相當的多。這自然也是有技巧的,王震在不用任何技巧的情況下最多也隻是中等成績,不被淘汰就不錯了。
當然,光有技巧沒有射中,那也是完犢子的,這一關通常刷掉的人跟馬槍相比就算是少,也少不了太多。
但是對于王震來說,這又比騎射簡單多了,因爲騎馬也不是他的長項,自己身體能控制得差不多的東西,對于王震來說才是真正的強項。
“步射,十中其六爲過關!”
王震依舊話不多說,抄起弓箭跑起來就幹,依舊是沒什麽花哨的姿态,就是一箭接着一箭,射完了之後略略數了一下,中了九箭,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放下弓箭去準備下一項了。
“嘿!這小郎君倒是越戰越勇,有點意思!”
孫淼身邊的将領也早就把目光集中在王震的身上了,但孫淼依舊背着手一副不屑的樣子。
王震知道,這步射過了,自己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九成了,武舉的科目還剩下兩項,而這兩項,無意都是他的強項。
之前過關的四個人也都不負衆望,步射并沒有把他們攔住,能到這一步的,根據往年的經驗來看也都是最終能夠考中的。
剩下的兩關裏,唯一一個要求硬實力的,就是翹關了。
這翹關,可不是後世在電視中看到的舉石鎖,而是舉門栓,是城門的門栓。
爲什麽要舉門栓呢?
如果武将率兵攻進了城,在後續部隊還沒有進來時,人家把城門一關,來個甕中捉鼈,那他估摸着就死定了。這時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