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再打趣寒雲了,寒雲的确是十三歲就到了迎春樓了,但卻也都是爲了我們的事,她去迎春樓是我們的一個布局,現在五年過去了,寒雲已然完成了她的任務,我們自然不能讓她真的在迎春樓接客,這才設計讓她脫離迎春樓,正好遇到了你,就把兩件事一起給做了,所以你救了寒雲,也算是确有其事,寒雲本來是很感激你的,你要是一直如此,恐怕寒雲以後就不會對你有什麽好感了。”
姜倩柔這番話說出來,王震再次看向寒雲的時候,眼神裏倒是多了一絲的敬佩。
這樣的一個姑娘,在妓館裏呆了五年的時間,十三歲到十八歲,正是少女最無憂無慮的日子,這是一般人做不來的。
“姑娘不要見怪,之前在屋中的時候,我已經發覺了門外有人的氣息,這才出此下策,就算是姜姑娘不現身,我也不會真的把手伸進去抓姑娘的……”
“行了!我明白了,别再解釋了。”
王震當然知道,不是寒雲不想讓他解釋,而是他這個解釋,實在是有點越描黑的意思。
“王震,你真的就不想知道我們的身份?”
看着王震笑嘻嘻的樣子,姜倩柔再一次正經的問道。
“說不想知道,那是假的,而且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了,但姑娘不必告訴我,我現如今也不想知道這個猜測到底是對是錯,姑娘要是讓我知道了姑娘的身份,以後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就不純粹了,而且我的真實身份,姑娘還需要去查探和驗證,等什麽時候姑娘真的覺得我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也就該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了,不然的話,對于姑娘和我,都并非好事。”
王震說的那叫一個雲山霧罩啊,不過姜倩柔是個聰明人,她幾乎是一聽就明白了。
“本來我還不相信你能考中武舉,但今天之後,我覺得你能中,而且将來的成就說不定還能在郭子儀之上,大唐還真就需要一個你這樣的人進來攪和攪和。”
“一個月之後,姑娘自然就會見分曉了,不過我跟錢起之間的對話,希望姑娘不要透露出去,錢起這個人我已經盯着很久了,不會有問題,還有哥舒翰的一些建議,我都寫在了這封書信裏,姑娘看過之後,信則做,不信就算我沒給過姑娘。”
說着話,王震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姜倩柔,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姜倩柔顯然愣了一下,之後輕輕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王震。
“時候不早了,兩位姑娘可以到隔壁去了,左右咱們早就是鄰居,不過之前不知道罷了,姑娘這段日子最好還是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了,距離武舉還有不到一個月,這期間我自然哪都不會去,姑娘可以把注意力往長安城之外挪一挪,也好驗證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
“我們做事,還輪不到你這樣的人物下命令,不過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說完,姜倩柔招了招手,帶着寒雲離開了王震的房間。
看着匆匆離開的兩個女子,王震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心說要是真的能把寒雲留在這過一夜,倒也是相當快意的一件事,但歸根結底,這種事也不過隻能想想罷了。
獨自坐在床榻上,王震歎息了一聲。
他忽然發現,自己到了這個時代之後一直以爲自己能憑借着王忠嗣兒子的關系和腦袋裏的知識加上身上的武藝在短時間内成爲執掌大唐棋局的那個人。
但現在看來,自己把大唐想的有點太簡單了,把大唐這些個站在權力頂峰上的人想象的太過簡單了。
自己早晚都會成爲一顆别人的棋子,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在真正成爲棋子之前讓自己的作用更加重要一點。
要不然,自己恐怕連走上棋盤的資格都沒有。
至于最終自己能不能從一顆棋子變成真正的執掌棋局之人,他一時間還真就不知道這需要多久了。
他知道些曆史,但終究是沒有預測未來的能耐的,腳下的路,隻能一步步走來。
王震的當務之急自然還是得好好準備着即将到來的武舉。
雖說自己依靠着前世練就的強大的能力可以說是傲視群雄,但是大唐的武舉考的東西不少,卻沒有一樣是讓你直接跟人家打擂台的。
射長垛、騎射、馬槍、步射、才貌、言語、舉重。
這就是大唐武舉的七大項考題,這些都是在明面上的,但是跟進士科的考試不一樣,就算是提前把内容告訴你了,有的人爲了武舉天天在家聯系,到了長安城也一樣有秒殺他的人存在。
這玩意首先看的就是身體天賦,沒天賦,在這個時代練出屎來也沒什麽大用。
這幾項裏面,還真就有王震得好好練練才行的東西,所以他可不敢怠慢。
姜倩柔和寒雲離開了之後,王震也并沒有管她們是不是去了隔壁,而是繼續着自己一直以來的節奏。
對于姜倩柔的來曆,王震的心裏面的确是已經有了一些個猜測。
不過這些猜測到底會不會是真的,他也稍微有點沒底,畢竟長安城的局勢比他想象的複雜了不少。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等到哥舒翰的事有了結果,他就知道他的猜測是真是假了。
既然姜倩柔能注意到他,那也難保不會有别人注意到他。
王震躺在床榻上分析了一番,覺得自己還是目前這樣的處境,還是多待在這悠然居裏相對安全一些。
通過姜倩柔對他說的話,他基本确定這裏是姜倩柔全權負責的一個地方,不然也不會讓寒雲到這來引誘自己,就算是自己不出現,寒雲的事也自然會有人給她解決。
姜倩柔和寒雲也并未在悠然居多做停留,而是回到了之前姜倩柔落腳的那個小院裏。
進了小院之後的,寒雲急忙對姜倩柔深深的施禮,之後說道:“今日多虧了姐姐及時趕到,不然那家夥怕是真的會不知如何淩辱于我!這個仇,我早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