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的底細我不想知道,今日既然遇上你了,我迎春樓也算是栽了,但若是真的像你之前所說,迎春樓身敗名裂不假,但你在長安城也别想安生了,不論你是什麽來曆,左右你是很難走出這平康坊了!”
“我隻有一個要求。”
“我知道公子是看中了寒雲了,這迎春樓,我也的确是能說上話的,但我們興師動衆的前來,總不能空着手回去吧,迎春樓是要掙錢的,我要是就這麽回去了,公子也是聰明人,你的麻煩還能少了嗎?”
這回老婦人說話可是客氣多了,言語間算是實實在在的,沒把自己迎春樓掌舵人的身份擺在一個多高的位置上,隻是有意無意的表露出了自己背後金主勢力的不一般。
“我猜你背後的人在這個當口也不敢興師動衆的找我的麻煩,但本公子也不想與你麻煩,什麽千兩銀錢,不過就是欺負寒雲姑娘當年不谙世事罷了,我這有一百兩,今日給你,你把這契約給我,一拍兩散,如何?”
“這……”
“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要麽就拿着錢财走人,要麽就去告訴你們背後的人,本公子就住在這悠然居,随時恭候!”
王震擺出了一副怕麻煩才會拿出這麽多錢的樣子,而且這些錢顯然也不是小數目了。
這些跟寒雲能給他們掙回來的錢相比不過就是九牛一毛。
但現在這站着王震這麽個搗蛋鬼,寒雲顯然沒有一陣血雨腥風是回不去了,而且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兩敗俱傷。
迎春樓的口碑會在長安城的高端妓館圈子裏直接崩塌,那就不是損失多少錢的事了,而是她的命能不能保住的事兒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是一個相當簡單的道理,這位老婦人當然是明白的。
于是在王震那相當不耐煩的眼神的注視下,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就趕緊走!錢财你們拿着這票子去取吧,是要金子還是銀子還是銅錢,你們随意,隻多不少!”
說着話,王震招呼三人跟着自己上了樓,從自己的行囊裏随意的摸出來幾張能在長安城的錢莊裏面提出錢财的票子,甩給了老婦人。
這票子可是高端玩意,要不是做大買賣的或者是真正大唐的貴族,是絕對拿不出來的,正常的情況是你不管帶着多少錢,你都是随身背着,大不了換成金子。
“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人!”
“我當然是爽快人,接下來就看你們是不是爽快人了。”
“既然已經跟公子說定了,自然不會反悔,這是寒雲的契約,公子收好,有了它,寒雲就是公子手心裏的螞蚱……”
“嘿!本公子怎麽用寒雲,跟你們有何關聯?”
見王震又有點要怒了的架勢,老婦人急忙帶着兩個大漢走了。
三人走出了悠然居之後,被打的那個大漢捂着自己還在隐隐作痛的胸口,憤憤不平的說道:“夫人啊,今天這事,咱們可算是吃了大虧,莫非就這樣算了?”
“呸!你懂什麽?現如今咱們大唐朝堂不穩,聽說陛下和李相都不是很高興,咱們就别找麻煩了,這小郎君……你們就盯着吧,一旦發現他的來曆并不深厚,到時候老娘自然會讓他走不出這長安城!”
見這老婦人又恢複了之前的跋扈,兩個大漢這才松了口氣。
王震顯然沒再把注意力放在他們幾個身上,而是徑直走到了寒雲的房間。
這個時候,看熱鬧的人們已經散了,寒雲也關上了房門,見王震回來了,她看向王震的目光滿是期盼。
“這就是讓你不敢離開迎春樓的那一紙契約,看好了啊!”
說完了這話之後,王震大手一揮,直接把這張紙就扔進了屋子裏的一個香爐,片刻之後,這張紙就化爲了灰燼。
“寒雲多謝公子,公子本不必如此的……”
“這玩意落款可是迎春樓,跟我又沒關系,自然要燒了才好,你要是真想要報答我,那辦法可多得是。”
“公子的意思是……”
一聽這話,寒雲露出了一絲羞澀的表情,但卻沒有一絲恐懼了。
“來我房中吧!這給你出了一上午的力,也該陪着我喝點酒,吃點肉,出把子力氣了吧?”
“公子乃是寒雲的救命恩人,寒雲自然該爲公子付出一些,公子且先回房,寒雲去買些酒水吃食。”
說完了之後,寒雲對王震深深的施禮,之後輕輕的擺着自己的挺翹的某個部位,在王震若有所思的注視下走出了房門。
等王震回到自己房中的時候,除了悠然居的小厮在樓梯口戰戰兢兢的感謝王震爲這位姑娘解了圍,同時也算是給他們悠然居解了圍之外,别的客人早就已經吃完了瓜,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感謝的話就别說了,往後這一個多月你别收我房錢,再去給我準備一桌好菜,也就行了!”
扔下這麽一句話,王震背着手緩緩的上樓去了。
愣在原地的小厮目送着王震離開,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隻過了半晌的功夫的,王震的門口傳來叩門聲,緊接着寒雲帶着半壇子酒水的,就走了進來。
“來,到本公子身邊來坐,我爲了你得罪了迎春樓,這得冒多大的風險,你應該是知道的。”
王震一邊默默的把壇子裏的酒滿滿的倒了兩杯,一邊撇着嘴說着。
任誰一看現在的王震,那都得以爲他救下寒雲是圖她點啥。
“寒雲在迎春樓已然五年有餘,迎春樓在平康坊的一衆妓館裏能一直屹立不倒,背後自然有他的勢力,公子今日爲了我,實在是有些沖動了…”
“行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呗,你先陪着我喝了這頓酒再說,我這獨自在長安城中蹉跎,不過是想見識見識大唐的武舉,現在既然距離武舉還有些時日,你就在這陪着本公子,等武舉的結果出來了,再做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