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有重要情報,不可濫殺,爾等回去吧,把他交給我。”
隻見王震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被圍之人的身邊,若無其事的看着對面的三人,說道。
“交給你?何人讓你來的?”
三人見狀,都是面面面相觑,雖說漆黑之下看不清面孔,但聲音他們也沒聽過啊。
“何人讓本公子來的,不是你們能打聽得起的,你們走吧,把那幾個屍體收拾幹淨了,不然明日被人報了官,還得本公子給你們擦屁股!”
三人聞言又是一愣,這話聽着都是真真的,不過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王震一聽,心裏差不點沒樂開了花,心說這殺手難道就這點智商嗎?以後在大唐地界上行走,也不用打打殺殺了,靠着這三寸不爛之舌不就行了?
不過下一秒,子嬰的念頭就打消了,覺得三寸不爛之舌不适合自己這個性别,還是會嗦螺會果來的實在。
“公子将口令告知我等,我等即刻返回!”
“口令……那是自然,你且俯身過來,我隻能說與你一人!”
王震說完了之後,十分自然的走到了殺手首領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殺手首領也是藝高人膽大,竟然真的俯身過去了。
“黃鶴一去不複返……然後割了你的蛋!”
王震迅速的說出了這麽沒頭沒腦的兩句話,然後在殺手首領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按照他下半句所說的直接去做了。
‘噗!’‘噗!’“噗!”“噗!”
手裏握着短刃,隔着自己的衣袖就是一頓猛如虎的操作,殺手的确對王震将信将疑,但王震這個時機拿捏的太好了,對方就那麽一瞬間的不注意,換來的就是自己身上的幾個半透明窟窿。
“他是假的!”
用盡最後的力氣提醒完自己的夥伴,他們的首領踉踉跄跄的倒在了路邊。
王震沒有再理會他,而是默默的把鮮紅的短刃從衣袖裏抽出來,順便抹抹上面的血漬,之後正大光明的握在手裏。
剩下的三人反應也十分迅速,留下一個對付已然是重傷的獵物,另外兩人迅速到了王震的面前。
“你可知自己殺死的是什麽人?”
生冷的聲音從一個殺手的牙縫裏擠了出來,顯然他們沒料到半路會殺出這麽個貨色。
“李林甫的一條狗而已。”
“可敢留下姓名?”
“你且俯身過來,我隻能說與你一人……”王震再次招了招手。
“找死!”
殺手哪裏接得住這樣的戲弄?直接抽刀就砍,在他們眼裏,敵人都是死人,隻不過死的時間不一樣而已。
兩名殺手,一左一右殺向王震,手裏拿着的都是橫刀。
一寸長一寸強,這顯然是公認的道理,但王震一把短刃在手,也是全無懼色。
當然,這并非王震托大,而是前世的确進行過無數次的匕首訓練,但卻沒進行過大砍刀訓練,尴尬歸尴尬,但以命相搏的時候,總歸得用自己擅長的不是?
躲過了幾個回合疾風驟雨般的進攻,王震抽空感謝了一下前世訓練中讓自己吃盡了苦頭的教官,要不是那些家夥每每都要把自己折騰個半死,現在的自己估計就是不隻是半死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
長兵器這玩意強是強,但使兵器的人不是機器啊,三闆斧下來掄空了,銳氣沒了,體力也去了大半,王震的機會就來了。
兩名殺手的步伐漸漸從一開始的堅定變爲淩亂,王震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從保持距離變得距離兩名殺手越發的近了。
看着王震手中緊緊攥着的短刃,久經沙場的他們當然知道他近身的目的是什麽,不過這個時候的王震已經像是一坨掉在褲裆裏的黃泥巴,甩不掉了。
幾個小碎步之後,王震看準機會,一個飛身就沖到了二人中間,慌亂之中,二人想要躲開的時候,對方卻成了自己的障礙物,一個猶豫的功夫,王震已經到了一名殺手的近前。
此人當時額頭就見了汗了,腦袋裏唯一的念想就是眼前這人是個高手。
不過他的思維還沒等進行到下一步自己應該怎麽躲閃呢,脖子下就是一涼,緊接着感到不知是什麽噴了出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解決掉了一個之後,另一個倒是人間清醒,直接扔下厚重的長刀,轉身就走。
不過在王震這經曆了後世千錘百煉的戰鬥意識之下,他們這些簡直就是小兒科。
等到最後一名殺手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兩個同伴早已經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正當他看着步步逼近的王震,琢磨着自己是回去報信還是拼一下子的時候,王震還跟他有一段距離呢,自己後心卻是一涼。
回頭一看,本已經重傷要夠嗆了的那位老大哥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把手裏的兵器送到自己的後背裏面去了。
‘撲通!’
随着最後一名殺手栽倒在地,王震趕緊借着月光四下張望了一番,确定周遭沒有旁人,這才快步到了最後剩下的老大哥身前,扶起他就要往自己的牛車走。
“公子且慢……”
剛剛把這位老哥扶起來,他卻費力的抓住了王震的胳膊,生生止住了他的動作。
“你不要多說話,此處距離義川不遠,我前方還有一駕牛車,趕得及。”
王震戰鬥力爆表不假,但可不會療傷,看着這老哥傷的挺重,但重到什麽程度卻不知道,隻能是想着把他弄到鹹甯郡裏再說。
畢竟從他們的交談中王震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太守趙奉章的人,隻要能堅持到義川縣不死,那還是能救活的。
“趕不及了,你能如此得罪李林甫,雖說我不知你的身份,但咱們起碼是一路人,有件事,得托付給你了。”
老哥喘着粗氣,一隻手緩緩伸向了自己的胸前。
王震一看他胸口還在泊泊往出冒的鮮血,無奈的長歎一聲,沒有制止他的動作。
“李林甫的人想要的,就是這個。”
說着話,他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用黑布包裹着的物件,比巴掌還要小一些,放在衣衫裏,的确是沒人能看得出來。
“這是?”
“此乃李林甫在京畿道犯下的罪狀,若能到了陛下眼前,至少也能讓他罷相,請務必……咳咳咳!”
“将這東西交給趙奉章太守?”王震聽他說的實在着急,心說這老哥可别話說一般就咽了氣,趕忙把他的下半句說了出來。
“不錯,你怎知……”
“我到鹹甯,就是找太守,我與李林甫有不世之仇!”
“好…太守麾下沒什麽能人,你若是能去,倒是不錯。”
這尼瑪是把我當成趙奉章的保镖了?
王震剛想反駁,但隻覺得自己扶着的這副身軀忽然沉重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