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千流的話，女帝的笑聲戛然而止。
而平陽則沒有及時收住，結果慢了半個節拍才停住笑聲。
此時宋千流的耳邊則響起了系統的提示。
“叮！”
“女帝武凰大罵宿主沒有掃興，想要一拳幹碎宿主，獎勵宿主兩千逆臣值。”
宋千流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什麽情況？
自己這就激怒了武凰？
而且還是兩千逆臣值。
這有點不太對啊！
此時平陽見女帝雙拳緊握。
連忙上前對宋千流說道：“宋大人，可有高論？”
“還不速速告知陛下！”
宋千流看了眼氣如猛虎女帝，連忙拱手說道：“陛下，臣确實能夠讓債券更有用！”
女帝聞言輕哼一聲，看向宋千流。
“說！”
字越少，事情越大。
宋千流更加确信自己觸怒了女帝。
隻是在什麽地方觸怒了女帝，他不清楚。
雖然這樣他得了兩千逆臣值。
但是他心中總歸有些不爽利。
畢竟君子不吃嗟來之食、
我宋千流不要白嫖的逆臣值。
不過下一秒，宋千流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這幾次朝會，他好幾次和女帝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從大臣身上刷逆臣值，每次得到的都太少。
如今莫名其妙白嫖了兩千，那自己不趁機多刷點，還想什麽呢？
一魚兩吃才是王道。
不，要一魚多吃才行！
“陛下，不是臣失禮，隻是方才陛下的話讓臣有些失望。”
“我本以爲陛下有始皇之姿，漢武之志。”
“沒想到陛下對債券的見解太過低劣，所以臣才有些失态。”
原本宋千流想着這樣多半能激怒女帝。
但是女帝竟然點了點頭。
“你所言有理，朕欲複大唐之象，我對着債券也确實不甚了解。”
嗯？？？
這話從女帝口中說出怎麽有些不對勁啊？
而且系統也沒有提示。
這是爲何啊?
就在宋千流疑惑之際，女帝主動開口問道：“宋千流，你速速言明這西征債券要如何使用！”
聽到自己從“宋愛卿”變成了“宋千流”。
宋千流心中明白，女帝肯定是動怒了，隻是爲何動怒？
宋千流一時間想不明白，便隻得回答女帝。
“陛下，胡商出資助我大周收複安西，怎麽能夠用錢财這等腌臜之物羞辱這等義士！”
“臣以爲，胡商往來，除了利益外，對自身的安全也頗爲擔憂。”
“而且陛下此番征募十萬健兒，等到收複安西後，一半可屯兵安西四鎮，另一半可暫代隴右道府兵。”
“而這麽多兵士平日裏閑着也是閑着。不如讓他們護衛那些購買了債券的商賈。”
“而且臣以爲同樣是兌現這債券。”
“爲何不用債券來抵消那些胡商繳納的稅款呢？”
女帝聞言眼睛出神，顯然是在思考。
片刻之後，女帝開口說道：“可是若不一次性兌換，隻怕胡商不會太積極吧？”
“而且抵消稅款這操作起來不免有些複雜，屆時隻怕還要耗費更多的人力！”
宋千流聽後故意大笑起來。
“陛下此言差矣！”
言畢宋千流偷偷看向女帝，隻見女帝隻是皺着眉頭。
系統也沒有給自己提示。
宋千流不由有些失落，
今天女帝怎麽和順毛驢一樣，除了莫名動怒一次，就不怎麽發火啊！
這還是我們的女帝嗎？
“陛下，臣提點你一下吧！”
宋千流繼續試探女帝的底線。
但是女帝對此竟然不爲所動。
甚至擡手示意宋千流說話。
這讓宋千流傻眼了，
于是他隻得老老實實地說道：“陛下，若是用安西的賦稅直接來兌換債券，你不覺得虧嗎？”
“相反，若是用賦稅慢慢消耗債券的價值，那才是讓債券物盡其用。”
“這商賈行商可謂是危機四伏，在我大周境内尚好，可是出了玉門關，到安西，甚至更遠的地方，他們的貨物多半會被馬匪盯上。”
“這些胡商若是被馬匪截殺，屆時這債券...”
女帝瞬間明白過來，皺起眉頭看着面前的宋千流。
打量了宋千流許久之後，女帝搖搖頭說道：“宋千流，你該殺啊！”
女帝的話，頓時讓宋千流和平陽一驚。
但是宋千流很快冷靜下來。
一方面因爲是因爲他知道女帝當下不能自已。
另一方面是因爲系統根本沒有提示。
系統沒有提示，顯然是女帝沒有真生氣啊。
随即宋千流反應過來，咱們女帝是體面人啊！
自己這不太體面的話，怎麽能當着女帝的面說出來呢？
這不顯得咱們武凰陛下不是好人嘛！
于是宋千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起居郎。
果然，負責記錄女帝言行的起居郎當即身子一抖。
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對宋千流拱拱手。
随後起居郎機械的落筆寫道：“（藍田）侯谏帝曰：商賈無常勢，或遇天災，或遇盜匪，商賈若殒命于此，實乃命也，未防債券誤入賊人之手，人死則券廢。”
“帝聞之不悅，乃責之曰；卿欲誤朕罔顧人命，實當殺之！”
“侯聞之伏地不起，帝愛其才，方赦之。”
記錄完畢之後，起居郎起身對着宋千流拱手長拜，算是給他謝罪了，
宋千流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這次多半在起居郎的記錄中不是好人。
這邊宋千流是冷靜下來了，平陽卻冷靜不了了。
“阿姊，你不能殺宋郎君啊！”
宋千流聞言頓時心中大驚。
壞菜了！
自己和女帝都知道殺自己的這話是必要的場面話。
但是平陽當真了！
宋千流當即走到女帝面前拱手說道：“陛下，臣還有一魚兩吃之計，不知陛下...”
原本就對平陽有所懷疑的女帝更是覺得不對勁了。
但是一魚兩吃之計是什麽？
看起來可能效果更好，而且又宋千流背黑鍋，先聽聽吧！
“說吧！”
宋千流連忙給平陽使了個眼色。
平陽雖然對軍政不敏感，人又不傻，當即明白過來，
連忙開口補充道：“阿姊不能殺宋大人，宋大人還有一魚兩吃之策呢！”
女帝見狀頓時眉頭一皺。
宋千流則連忙搶過話頭說道：“陛下，這債券能抵安西的稅款，可不能抵隴右、關内、京畿和都畿的稅款啊！”
“屆時，陛下讓隴右道提高些針對胡商的商稅和關稅，不就把安西被債券抵掉的稅款拿回來了嗎？”
“平陽，你說這計劃如何？”
平陽公主聞言當即應和道：“宋大人果然好計謀！”
說着也有模有樣地給宋千流點了個贊。
宋千流見狀松了口氣，可算是圓回來了，我都佩服自己的機智。
但是他的耳邊猛地響起系統的提示聲。
“叮！”
“女帝武凰大罵宿主逆臣，并決定給宿主一拳，獎勵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