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齒将軍,宋侯爺派我前來通報。”
“叛軍已經被擊潰,賊酋李孝逸出逃!”
“宋侯爺已經組織兵馬将叛軍潰兵們看管起來。”
黑齒常之神色一變。
随即笑着說道:“沒想到宋侯爺竟然已經擊潰了李孝逸。”
“看來我這援軍還是遲了一步啊!”
“也罷,帶我去見宋侯爺吧!”
黑齒常之帶着兵馬很快出現在了宋千流的眼前。
宋千流也反應過來,黑齒常之這是來支援自己的。
但是終究是慢了一步,沒有趕上大戰。
不過他們前來倒也能幫助自己看管住這些叛軍的潰兵。
“宋侯爺,恭喜你擊潰叛軍,立下大功!”
宋千流聞言笑着看向黑齒常之說道:“黑齒将軍未能擒獲賊酋李孝逸算不得什麽勝利!”
“眼下,我想要這些叛軍的潰兵交給你來看管。”
“我要帶着兵馬南下支援狄閣老了!”
黑齒常之見狀有幾分驚訝。
“宋侯爺,你這就準備行動?”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着急了?”
宋千流搖了搖頭。
“不能再等了。”
“之前我守衛虎牢關時便派人給狄閣老送給書信。”
“但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得到恢複。”
“我心中頗爲不安。”
“眼下朝廷對江淮地區的情況兩眼一抹黑。”
“就算不是爲了狄閣老,我也要去搞清楚江淮是個什麽情況!”
言畢,宋千流輕笑着對黑齒常之說道:“黑齒将軍,到了陛下面前,可要爲我手下的兵将們美言幾句!”
黑齒常之點了點頭。
宋千流也不再多言,命令手下将俘虜的叛軍潰兵交給黑齒常之的手下看管。
兩方交接完畢之後,宋千流指揮手下兵将登船沿着運河向江淮行進。
黑齒常之目送宋千流率軍離開。
随後便開始整頓這些叛軍的潰兵。
這些潰兵想要再爲朝廷效力是不可能了。
他們最好的結果便是流放到邊地做苦役。
黑齒常之手下的兵将對這些潰兵也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手上的動作自然避免不了。
叛軍潰兵們就算挨了打也不敢吭聲。
清點了俘虜的大緻人數後。
黑齒常之也準備派人去向神都彙報情況。
然而此時俘虜之中出現了一些情況。
官軍兵士正在訓斥(毆打)叛軍潰兵。
其中一名兵士一腳踹在了一個較爲年長的叛軍身上。
這老叛軍猛地吃了一腳,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打人的官軍兵士見狀冷笑一聲。
“你這老不死的,都這把年歲了,還來當什麽叛軍?”
“你若是被裹挾的,就趕快告訴我們。”
“不然等到朝廷的懲戒下來,隻怕你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流放到邊地做苦役了!”
被人叫做“老不死”的老叛軍,正是走失了的裴炎。
他在和李孝逸他們走失之後,随意趴了一身衣服,僞裝成尋常的叛軍兵士。
再被俘獲後,他都老老實實低着頭不說話。
沒想到卻被眼前的官軍兵士找上門。
他如今既不敢暴露身份,也不想繼續挨打。
于是他擡頭看向踹他的官軍兵士。
“軍爺明鑒,老夫我本是神都仁德坊的百姓。”
“被叛軍強征爲了民夫。”
“我可一個人都沒有殺過!”
官軍兵士見狀輕笑着伸出手。
“東西拿來吧!”
裴炎見狀先是一愣。
随後反應過來,原來這些官軍兵士是在借核查整頓之名索要賄賂。
可是自己身上哪裏會帶着錢财啊?
平日裏不都是随從爲自己付錢。
自己沒必要随身帶着錢财。
思索片刻之後,裴炎眼睛一轉。
“軍爺,這是我之前在慌亂中撿到的東西。”
“不知道能不能讓軍爺高擡貴手!”
說話間,裴炎示意官軍兵士背過身,别讓外人看到。
官軍兵士眉毛一挑,眼中滿是好奇。
而裴炎則是從懷中掏出了金龜符。
這本是他伸手女帝信任的憑證。
眼下爲了活命,隻能把這東西交出去了。
官軍兵士看着裴炎手中的金龜符,頓時眼睛都直了。
雖然沒有見過金龜符,可是總是挺過一些金龜符的傳聞。
眼前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金龜符。
“沒想到,你竟然又這樣的寶貝。”
“你看看,若不是我提醒你,你都忘了這茬了!”
“你說是不是啊?”
官軍兵士輕笑着将金龜符塞入懷中。
裴炎見狀眯着眼睛輕笑道:“那是自然。”
“軍爺,那我現在?”
受到賄賂的官軍兵士當即笑着拍了拍裴炎的肩膀。
“很好,你這麽一證明,我就知道你是被裹挾進來的。”
“拿着,這是我們出具的憑證。”
“你拿着東西到那邊的營帳中登記一下。”
“如今你重罪可免,但是終究還是從賊了。”
“朝廷多少都會責罰一些。”
“你心裏面有個準備!”
裴炎連忙向着拱手點頭。
“好了,我還要繼續審問其他人,你快些去那邊登記吧!”
裴炎目送拿着金龜符的官軍兵士離開。
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随後他在衆潰兵的注視下向着營帳走去。
然後他便再度被負責登記的軍中文吏索賄了。
“能到這裏的,都是門清的,我就不多說了。”
“東西拿出來,讓本官長長眼吧!”
裴炎聞言臉色鐵青地看着面前的文吏。
如今自己的身上已經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唯一留有念想的金龜符已經被索賄交了出去。
眼下,自己實在是拿不出什麽東西再行賄了。
文吏見狀擡頭看了一眼裴炎。
随後輕笑着說道:“行了,沒有東西就别傻站着了。”
“滾去外面等着吧!”
言畢,文吏對着值守的兵士揮揮手。
兩名兵士上前拖着裴炎就就往外走。
裴炎在被人像豬仔一樣拖着向營帳外走時。
裴炎猛地掙開拖着自己的兵士。
“放開本官!”
“士可殺,不可辱!”
“你不是問我叫什麽名字嗎?”
“去把黑齒常之喊來!”
文吏見狀一愣,随後起身走到裴炎面前打量起他。
“你是何人?”
“竟敢直呼将軍名諱,來人先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