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的叛軍在得知五萬官軍前來後,直接棄城而逃。
他們不過才兩百人,用頭打啊!
當然是跑路了。
在許昌的叛軍跑路後。
許昌縣城中的士紳們當即把控了城中的局勢。
至于百姓們自然是沒有機會控制局面。
而士紳們控制了許昌縣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征發糧草。
當宋千流率領大軍達到城外時,許昌的士紳們已經打開城門。
并且派人将征發的一千擔糧草獻給了宋千流。
宋千流沒有任何猶豫。
當即收走了這些糧食。
同時派出一千人駐紮許昌縣城并遏制前往鄭州的官道。
宋千流的大軍依舊沒有入城,徑直向着汴州地界而去。
而宋千流的大軍剛剛離開許州地界。
黑齒常之便率領三萬大軍北上來到長社。
看着長社城頭插着的大周的旌旗。
黑齒常之當即派出陳玄禮前去查看情況。
很快,陳玄禮帶着消息回來。
“黑齒将軍,這是宋侯爺的兵馬。”
“宋侯爺放棄了虎牢關,配合陛下收複了神都。”
“如今虎牢關落入了李孝逸叛軍手上。”
“宋侯爺正在包抄李孝逸的後路,大軍已經向許昌縣進發了。”
“我們是去許昌縣找宋侯爺?”
“還是.”
黑齒常之聞言簡單思索了片刻。
随後他看向陳玄禮說道:“陳校尉,我們辛苦繞行,若是連一點功績都撈不着,這肯定不行。”
“就算我願意,我手下的弟兄們也不願意。”
“既然宋侯爺已經去包抄李孝逸的後路。”
“那我們便直接向鄭州進發吧!”
陳玄禮當即愣住。
“黑齒将軍,宋侯爺率五萬大軍包抄,就是爲了不打草驚蛇。”
“眼下我們若是直接發兵鄭州。”
“隻怕會讓李孝逸叛軍有所防備啊!”
黑齒常之輕笑着搖搖頭。
“我們直撲鄭州即可。”
“我就不信了,李孝逸如今駐守虎牢關,敢輕易調動兵馬。”
“莫非朝廷的大軍都是擺設?”
陳玄禮感覺還是不妥,正準備再勸勸。
卻見黑齒常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陳校尉,你和你的手下忙前忙後,總不會到頭來連個功績都撈不到吧?”
“這事我已經決定了。”
“你不需要再多言了!”
言畢,黑齒常之直接向三萬兵士傳令,直接北上攻入鄭州。
駐守在長社城的都尉看着黑齒常之帶着三萬兵馬北上,而且北上的方向和宋千流不太對。
于是他連忙派人去追宋千流,向他彙報情況。
隻是如今宋千流行軍太快。
而叛軍望風而逃,根本不給宋千流休息的機會。
宋千流隻能不斷分兵占領縣城,扼守官道。
宋千流在汴州一路疾行。
沿途叛軍跑的跑,降的降。
根本沒有像樣的抵抗。
終于,官軍攻入許州的消息傳到了虎牢關。
駐守在虎牢關中的李孝逸當即大怒。
一把将彙報情況的書信拍在桌案上。
“一群廢物,憑借城池之堅,每個縣城最少守上三日。”
“眼下緊緊一日,官軍便攻克了長社和許昌。”
“官軍這是想要切斷我們的後路!”
此時的李孝逸尚且不知道宋千流已經在汴州如入無人之境。
他隻是看到了徐州被官軍攻入的消息便是雷霆大怒。
坐在屋子中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裴炎起身說道:“李梁公,當下務必要從鄭州調兵支援各處了。”
“或者直接将汴州的兵馬撤回來,将滑州的兵馬撤回部分。”
“我們主動讓出陸上糧道。”
“全力保全水上糧道。”
“而且有運河在,河運比陸運更加方便。”
聽到裴炎的建議,李孝逸沒有急着否定也沒有急着肯定。
杜求仁見狀也起身說道:“李梁公,如今官軍在兵力上占有絕對的優勢。”
“眼下他們出現在許州肯定是奔着包夾我們來的。”
“與其窮守虎牢關,不如我們主動放棄虎牢關,随軍南下和複唐大将軍彙合。”
“屆時,我們在北上..”
沒等杜求仁的話說完。
李孝逸便直接開口說道:“不可!”
“如今守住虎牢關,可以将河洛的官軍牽制在此處。”
“使他們無法分兵南下。”
“隻要我們和官軍在虎牢關一帶拉扯,官軍就不敢大舉南下。”
“如此便是給複唐大将軍争取穩定江淮局勢的機會。”
“等到江淮穩定,複唐大将軍便可率大軍北上和我們彙合。”
“諸位思索一下裴閣老的意見吧!”
“我們是主動支援各處,還是收縮防線?”
杜求仁在李孝逸面前被否定後,便咬着牙坐下來一言不發。
盧照鄰見狀默默拍了拍杜求仁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意氣用事。
就在此時,李孝逸的心腹快步跑進來。
“大将軍,新鄭的守軍發來消息,發現一支三萬人左右官軍!”
“他們正向着新鄭火速進軍。”
“新鄭守将,請求大将軍支援!”
得知這個消息,在座的衆人頓時神色一變。
裴炎直接輕笑着對李孝逸拱手道賀。
“恭喜李梁公,如今官軍自取滅亡,可喜可賀!”
李孝逸也笑着點點頭。
他們如今都把黑齒常之這三萬人當成了宋千流所率大軍的主力。
很快,李孝逸便傳下命令。
調集駐紮鄭州各縣城的守軍共計一萬兩千人到管城集結。
同時守備鄭州境内運河的三萬兵士,抽調兩萬人前往管城集結。
這三萬兩千人的大軍将會在管城到新鄭的道路上伏擊官軍。
下達完命令後,李孝逸此刻已經覺得自己有了七成的勝算。
眼下先把官軍的主力擊潰。
等到官軍主力覆滅,再派人支援各處,收複被官軍奪回的縣城。
黑齒常之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打草驚蛇。
他正看着手下的兵士攀上新鄭縣城的城頭。
駐守新鄭叛軍則正激烈地和這些關西軍大戰。
随着不斷又守城的叛軍身死。
叛軍的預備兵員越來越少。
攻破新鄭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一旁的陳玄禮看着反湧上新鄭城頭的官軍兵士。
臉上露出了極爲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