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着看向武九思說道:“九思老弟,這玄武金符怎麽就送到了宋千流的手上了呢?”
武九思聞言深吸一口氣說道:“陛下派婉兒出城,诏令我等反攻神都。”
“不料古英劍此人率軍反叛,婉兒被亂軍沖散,下落不明。”
“我雖然奮力殺敵,但是程處弼憑借城池和人數優勢苟延殘喘地守住了神都。”
“我手下的精銳們傷亡殆盡。”
“爲了保留反攻的力量,隻能先行撤退。”
“沒想到等到我再次看到婉兒時,玄武金符已經到了宋千流的手上。”
言畢,武九思恨恨地咬着牙,又補充了一句、
“若是當時婉兒将玄武金符交給我!”
“如今的事态.”
武九思沒有往下說。
李孝逸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無非是責任全在宋千流。
全是宋千流導緻了他的被動。
想到此處,李孝逸心中不由大笑起來。
若非武九思如此愚蠢,自己也不可能輕易将他騙出虎牢關。
有那五千精銳守衛虎牢關。
那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可是武九思帶人跟着自己出走。
不僅僅削弱了虎牢關的守衛力量。
更是打擊了虎牢關其他兵馬的士氣。
等到程處弼複出大代價收拾了那五千兵馬。
到時候,那虎牢關便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此刻武九思看着有些出神的李孝逸。
“李兄,你再思索什麽呢?”
李孝逸回過神來,大笑着看向武九思說道:“我在想我們攻破神都,救出陛下時的場景。”
武九思聽後也大笑着說道:“屆時,你我将會成爲國朝的柱石。”
“哈哈哈!”
李孝逸見狀敷衍地跟着笑了幾聲。
随後李孝逸将武九思請到自己的大帳之中,“商議”反攻神都的具體計劃。
“九思老弟,你昨日說的計劃,我和手下将領們是非常的同意。”
“不過計劃終究隻是計劃。”
“宋千流擅長紙上談兵。”
“但是你我可都是從沙場中殺出來的。”
“我們不能紙上談兵。”
“布置九思老弟的具體部署是什麽樣子的?
武九思聞言笑着起身,昂着頭掃過帳中的将領。
“此番,我的具體部署是,用我的五千人加上李兄的一萬人作爲疑兵。”
“同時這一萬五千人也是奇兵。”
“一旦第一步的聲東擊西未能成功,我便會親自帶着五千虎贲披雙甲攻城。”
“屆時,李兄剩下四萬人要伺機而動。”
“一旦發現程處弼調動兵馬支援前線,就要趁着調動的戰機,毫不猶豫地撲殺上去。”
“若是程處弼甯可讓我攻入神都也不肯輕易調動兵馬。”
“那他定是準備和我開戰巷戰。”
“屆時他一定是想要等着李兄你從我攻破的城門進入神都。”
“但是李兄你一定不能動,繼續在城外和程處弼的守軍僵持。”
“我不信他會在放我攻入了神都城後,還能不調兵抵禦我。”
“我們攻入神都,便是對能夠沉重的打擊叛軍的士氣了。”
“若是程處弼不能在神都殲滅或擊退我手下的一萬五千人。”
“那叛軍的崩潰隻是時間問題!”
李孝逸聽着武九思在最後一萬五千兵馬歸入他的麾下,臉上的神情頓時玩味了起來。
武九思竟然還想要喧賓奪主。
哼哼!
他的計劃和部署倒是不錯。
這可惜,他應該是無法實行了!
就在此時,一名斥候分奔到了大帳外面。
李孝逸的心腹先行接見了斥候。
随後心腹又快步走到李孝逸身旁,低語了幾句。
李孝逸見狀輕笑着說道:“九思老弟不要意思,有些私事要處理一下,還望見諒!”
接着他又對手下的将領們說道:“你們好好聽武統領的計劃和部署。”
很快,李孝逸從大帳中走出。
前來彙報的斥候見狀連忙半跪在李孝逸面前。
“大将軍,程将軍派出八千輕騎奔襲偃師!”
李孝逸聞言輕笑着點點頭,眼中露出精光。
“然後呢?”
“不多時,他又派出五千重甲步兵騎馬向着偃師進發。”
李孝逸雙目一睜。
“什麽!?”
“他派出了一萬三千人?”
斥候見大将軍反應如此之大,連忙拱手說道:“千真萬确,小人先後目睹了這兩批兵馬從神都出城直奔偃師方向去了。”
李孝逸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眯起眼睛思索起來。
原本自己的計劃是故意給程處弼錯誤的信息。
把五千餘人說成是三千餘人。
以此來讓程處弼輕敵大意。
這樣一來,程處弼雖然奔襲武氏族軍,可也會被五千餘人打個措手不及。
兩敗俱傷的局面對自己最爲有利。
可是如今程處弼竟然派出一萬三千人的兵馬。
其中竟然還有五千重甲虎贲。
隻怕武氏族軍難了。
就在李孝逸思索着要如何補救自己失敗的計劃時。
忽然間駐守營門的校尉快步走來。
“大将軍,巡哨彙報,偃師方向過來一批兵馬。”
李孝逸聞言當即一愣。
眼下他也不知道奔襲偃師最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短暫的思考之後,李孝逸做出了判斷。
這是應該是潰散的武氏族軍。
畢竟程處弼派出一萬三千人,而且準備充分。
武氏族軍雖然精銳但是倉皇應戰。
即便們是精兵強将,被擊潰的概率也更大。
“派出誘殺這些武士族軍的潰兵。”
守門的校尉聞言當即拱手應諾。
而此刻營帳中的武九思還被蒙在鼓中。
很快,李孝逸軍中的巡哨精騎便被集結起來。
而在偃師縣城中被擊潰,分散突圍出來的武氏族軍正全力向着缑氏行進。
他們的統領在缑氏,他們的盟友也在缑氏。
他們相信到了缑氏就安全了,叛軍就不敢深追了!
于是他們不久後就看到了被集結起來的巡哨精騎。
武氏族軍的殘兵們見狀當即高聲呼喊起來。
“我們是武氏族軍,叛軍偷襲了偃師。”
“我們寡不敵衆被擊潰了。”
“快些來支援我們,叛軍還在後面追”
沒等殘兵們把話喊完,李孝逸的巡哨精騎便已經彎弓搭箭。
回應這些殘兵的,不是友軍的支援,而是“友軍”的箭矢。